第39章 真相【晋江首发】
黎姿刚从电梯出来和今早碰到的小檬刚好打了个照面,她正想打个招呼，小丫头见到她好像很怕的样子，她记得和小檬算是第二次见面吧,难道之前认识或有什么过节？这就更不太可能了,她几乎久居在苏市又怎么会和小檬认识？
小檬想起姐姐的话，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太……太太。”
她的声音软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黎姿在训她。
“这是？”黎姿看向她手里的餐车,“我房间的早餐？”
小檬轻轻点头：“云先生说这些早餐凉了，叫我们撤走,给太太安排新的早餐。”
黎姿看着餐厅上压根没动的早餐,现在又去准备新的未免太过铺张浪费：“不用准备新的,这些就够了，我正好去餐厅吃。”
小檬见黎姿要来推餐车脸色大变：“太太！这些事我来做就好！”
刚才还软糯的嗓音突然变得尖细了些，尾音甚至有些发颤。
黎姿决定问清楚，伸手搭在小檬的餐车扶手上阻止她离开：“我们之前见过？”
小檬摇摇头。
“没见过就说明不认识,那你干嘛怕我？”
“我……”
“小檬！叫你去撤走太太的早餐躲在这儿偷懒吗？”来人嗓音粗犷,因为视角盲区，没看见站在拐角旁的黎姿，“是不是上次的教训忘记了？还敢偷懒！”
等到她走到小檬身边，正想上手催促余光瞥见有一道人影,抬头看去惊愕瞪大眼：“太太……”
黎姿微微皱眉：“是我叫住她才耽误了她做事，并不是偷懒。”
女人端起附和的笑脸：“是,太太既然说她没偷懒那肯定是没偷懒。”
黎姿总归清楚自己不过是“临时太太”也不好说话过重，随口问了句：“你刚才说上次的教训什么意思？”
女人神色尴尬：“不过是以前的事了,太太不知道也好。”
黎姿看她一眼：“你这么说不就摆明想让我继续问？既然都说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女人故作为难，扭扭捏捏许久才缓缓道来：“其实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怪小檬。”
小檬几近央求女人别再继续说，奈何她这点小小的诉求对挑事的人来说不过是多此一举。
“云先生每天下班回来后是不允许别人进他卧室的,小檬明明知道云先生的规矩但那天偏巧打扫完卧室后迟迟未出来，巧的是云先生那晚有应酬回来的晚，车小姐正好过来送东西和小檬偏巧碰见了。”
黎姿眉心拢起：“车小姐？车诗雅？”
女人轻轻点头：“是的，诗雅小姐，太太认识？”
黎姿懒得回答她的八卦：“继续说。”
“等到她们从楼上下来，小檬满眼通红，给车小姐倒咖啡也不仔细着点，差点烫到了车小姐，不过我们大家都知道估计是车小姐说了什么得罪这个丫头了，她心里不满就想着报复。”
黎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报复车小姐？”
“是啊，明明是小檬做事不当心，出了事怪在人头上不就是为了拿点赔偿费，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
黎姿刚要开口，小檬双手握拳咬紧牙关反驳：“不是这样的！你们就是在冤枉我！”
见她眼圈微红，黎姿赶紧过去安慰，轻拍她的肩安抚：“好了好了，没事。”
女人撇撇嘴不依不饶：“你们家是什么条件咱们这儿的人都知道，我妈对你们姐妹俩有多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结果你姐姐却偷了我妈的钱，过后死不承认，这件事要不是我妈算了，闹到云先生那里你们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我姐姐拿了钱是不对，但是我姐姐事后和张姨承认了，是你们知道了这件事后到处添油加醋散播谣言！”
女人一直都以为小檬是软柿子可以轻易拿捏，今儿是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说话都敢大声了。
“偷了就是偷了！事后承认了又怎么样？无非是怕我妈报警处理才假惺惺过去承认了！你们姐妹俩一个手脚不干净，一个空口白牙诬陷人，还真就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黎姿听着女人愈发刻薄的话，神色微冷，事情的起因经过她的确不清楚，但总是提起过往，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也绝非什么善人。
“去把餐车推下去，这里没你事了。”她冷声吩咐女人去做事。
女人愣了下，见黎姿对小檬颇为同情，阴阳怪气道：“太太，既然您现在是云太太了，总该分得清是非对错吧，要是车小姐在这儿，绝对不会让人品有问题的继续留在这儿。”
话落，女人挤开小檬，独自推着餐车离开。
她一走，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聒噪的吵嚷，黎姿瞬间觉得耳根清净。
“太太，谢谢你。”
黎姿揉揉她的头发：“如果真有委屈就一定要说出来，你不说任由别人误会你，以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你就会背负许多本就不是你的错误，懂吗？”
小檬从来都没听过这样的话，即便是姐姐也总是劝她忍让，要她想想家里的困难，时刻告诉她没有资格不分场合发脾气。
见她怯懦的样子，黎姿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只是一直以来性格如此，要她勇于反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听你说说当初那件事到底是不是误会呢？”
小檬终于敢抬头望着眼前的女人，莫名的信任让她不假思索点了下头：“太太，我愿意说。”
黎姿展露笑颜，左右看了看，走廊尽头是观景阳台，很适合谈心。
“我们去那儿。”她温柔拉着小檬的手朝阳台去。
小檬见她随性自在坐下，身份有别她觉得还是站着把话说完，将要开口被她打断。
“你坐啊。”黎姿指了指她身后的沙发，“哪有人聊天站着的。”
小檬环视一圈，还是摇了摇头：“不太合适……”
黎姿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扬起笑脸给她放心的承诺：“别人问起就说我同意的。”
小檬犹犹豫豫片刻最终败于对面灼热的视线中，慢吞吞坐在沙发上小声开口：“太太，有件事我要和你解释一下，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一直最崇拜的人就是云先生，之前他资助我们这些贫困生上学，我才有机会可以继续读书，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妄想我不该想的事！”
黎姿抬手托腮，静静凝望小檬。花季少女的最佳年龄居然也没能逃过云郢衣冠禽兽的表象，好吧，谁让他有副好皮囊的确到哪儿去都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更何况是她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年纪。
小檬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生气了，霍然站起来举手发誓：“如果我刚才说的话有任何骗人的地方，就让我……”
黎姿本就因她刚才的话神游了，现下又因她突然站起来险些吓死，抬手做出“暂停”的手势。
“我没误会，也没有不信，你先坐下来别激动。”
小檬翼翼小心坐下：“太太，那天的确不是我去打扫云先生卧室，是我自己自作主张偷偷跑到了楼上，我想趁着云先生还没回来把那封感谢信放在他桌上……可是我刚放好信车小姐进来了，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胆子小怕她误会，就谎称是来打扫卫生。”
黎姿疑惑皱了皱鼻子：“那她应该不会说什么啊？毕竟你是打扫卫生又不是做什么。”
小檬回忆那天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低头搅动手指：“车小姐那天正好过来给云先生送东西，她很清楚那个时间不是打扫卧室的时候，就怀疑我是不是做别的事，我怕误会越来越深，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本以为车小姐看到我是来送感谢信后就不会为难我，没想到她以为我是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黎姿仔细想了想，“她是觉得你送信是为了勾引云郢？”
小檬沉默不语，过了会才缓缓点了下头：“我也是事后才听人说起之前有个女佣长得挺漂亮，但是她来应聘是冲着云先生来的……”
或许是怕黎姿误会，小檬先说了结果：“但是太太你放心，云先生不喜欢她和她什么事都没发生！”
黎姿见小檬比她这个“挂名太太”还紧张，没绷住乐出声来：“之前那个女佣做了什么？”
小檬突然脸一红：“就……就是穿着睡衣跑到云先生房间去了。”
黎姿见她说的委婉，大方替她补充：“睡衣？是那种性感的睡衣吗？”
小檬惊愕看她：“太太，你怎么知道的？！”
黎姿表示这种勾引戏码总不可能穿的很正式去吧，光是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奇怪。
“之后呢？”
“云先生很生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云先生和陈管家生气，之后那个女佣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被扔了出去。”
“扔出去？”
“是啊！云先生可生气了，并且下令以后除了必要的打扫，只要他在家都不允许上楼，除非经过他同意。”
黎姿知道云郢性格比较冷，也知道他现在做事凭个性来，唯独没想过他会不留情面直接把人扔出去。
她下意识伸手抚摸唇瓣，刚才在会议室的一幕瞬间窜入脑海，所以他对她算是手下留情了吗？
黎姿回过神来，不想因为一瞬间的想法动摇自己，目光不经意瞥向小檬的手：“你的手是怎么了？”
小檬下意识捂住留疤的手，心情更加低落：“我和车小姐解释后，她也没太为难我，晚餐的时候车小姐说要杯咖啡，说她喜欢喝那种特别热的，我按照要求煮好了咖啡立刻送去，车小姐当时和云先生正在说话，抬手打翻了咖啡杯……”
接下来不用小檬说，黎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样的事在任何人眼里应该都会认为是意外，如果真要究责也只会怪小檬做事不当心，没烫到人就算万幸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觉得车小姐是故意的呢？”
小檬沉默片刻，抬头望着黎姿眼神坚定：“车小姐当时在卧室对我说别和当初那个人一样也被扔出去，到时候云先生要是知道自己资助了我这种人只怕会觉得恶心……”
黎姿一怔，印象里车诗雅总是落落大方，对谁说话都是噙着笑意，看上去涵养很好，对小檬说这种话的确让她意外。
她不说话，小檬心里愈发没底，自嘲道：“我知道的，说出来也没人信。”
黎姿微微摇头：“我只是在想你刚到卧室没多久车小姐就来了，未免太过巧合了。”
小檬细思极恐：“是……当时我刚进去车小姐就来了。”突然想起那天还有一件事，“太太，我想起来那天还有件事，当时我碰到了小雅姐就和她说了感谢信的事，是她和我说云先生在楼上，要我等会再过去。”
所以一切看似很正常的事其实不过是别人算计的结果。
只是小檬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看起来并不像是车诗雅。
“小檬，你姐姐之前的事怎么回事？”
“姐姐？”小檬老实道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回家了，等我第二天回来大家都对姐姐指指点点说她手脚不干净，我才知道姐姐拿了张姨的钱。”
黎姿本以为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事情，但现在听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似乎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的事都在冲她们两姐妹而来。
“太太，我姐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她一直都很感谢张姨当初帮我们介绍到这里来工作，我相信她不可能会拿张姨钱！”
“你事后有问过你姐姐吗？”
小檬点点头：“问过了，我姐姐说这件事既然已经认定是她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人信。”
黎姿算是听明白了，小檬会一直忍着和她的姐姐有很大关系，通过谈话不难看出小檬性格还是很倔的，虽然看上去软糯不敢说话，其实很有想法，相反小柠总是想着忍一忍事情就过去了。
“你刚才说的小雅是谁？”
“就是刚才和太太见过面的那位，也是张姨的女儿。”
黎姿略点头，朝她伸手：“行了，去和张姨说我想吃东西，让你姐姐送来。”
小檬起身要走。
“你也来。”
小檬回头愣愣道：“我也来？”
黎姿越过她的肩瞥见远处似乎有人影晃过，勾唇笑笑：“叫张姨多准备点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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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檬想起姐姐的话，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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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姿看着餐厅上压根没动的早餐,现在又去准备新的未免太过铺张浪费：“不用准备新的,这些就够了，我正好去餐厅吃。”
小檬见黎姿要来推餐车脸色大变：“太太！这些事我来做就好！”
刚才还软糯的嗓音突然变得尖细了些，尾音甚至有些发颤。
黎姿决定问清楚，伸手搭在小檬的餐车扶手上阻止她离开：“我们之前见过？”
小檬摇摇头。
“没见过就说明不认识,那你干嘛怕我？”
“我……”
“小檬！叫你去撤走太太的早餐躲在这儿偷懒吗？”来人嗓音粗犷,因为视角盲区，没看见站在拐角旁的黎姿，“是不是上次的教训忘记了？还敢偷懒！”
等到她走到小檬身边，正想上手催促余光瞥见有一道人影,抬头看去惊愕瞪大眼：“太太……”
黎姿微微皱眉：“是我叫住她才耽误了她做事，并不是偷懒。”
女人端起附和的笑脸：“是,太太既然说她没偷懒那肯定是没偷懒。”
黎姿总归清楚自己不过是“临时太太”也不好说话过重，随口问了句：“你刚才说上次的教训什么意思？”
女人神色尴尬：“不过是以前的事了,太太不知道也好。”
黎姿看她一眼：“你这么说不就摆明想让我继续问？既然都说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女人故作为难，扭扭捏捏许久才缓缓道来：“其实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怪小檬。”
小檬几近央求女人别再继续说，奈何她这点小小的诉求对挑事的人来说不过是多此一举。
“云先生每天下班回来后是不允许别人进他卧室的,小檬明明知道云先生的规矩但那天偏巧打扫完卧室后迟迟未出来，巧的是云先生那晚有应酬回来的晚，车小姐正好过来送东西和小檬偏巧碰见了。”
黎姿眉心拢起：“车小姐？车诗雅？”
女人轻轻点头：“是的，诗雅小姐，太太认识？”
黎姿懒得回答她的八卦：“继续说。”
“等到她们从楼上下来，小檬满眼通红，给车小姐倒咖啡也不仔细着点，差点烫到了车小姐，不过我们大家都知道估计是车小姐说了什么得罪这个丫头了，她心里不满就想着报复。”
黎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报复车小姐？”
“是啊，明明是小檬做事不当心，出了事怪在人头上不就是为了拿点赔偿费，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
黎姿刚要开口，小檬双手握拳咬紧牙关反驳：“不是这样的！你们就是在冤枉我！”
见她眼圈微红，黎姿赶紧过去安慰，轻拍她的肩安抚：“好了好了，没事。”
女人撇撇嘴不依不饶：“你们家是什么条件咱们这儿的人都知道，我妈对你们姐妹俩有多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结果你姐姐却偷了我妈的钱，过后死不承认，这件事要不是我妈算了，闹到云先生那里你们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我姐姐拿了钱是不对，但是我姐姐事后和张姨承认了，是你们知道了这件事后到处添油加醋散播谣言！”
女人一直都以为小檬是软柿子可以轻易拿捏，今儿是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说话都敢大声了。
“偷了就是偷了！事后承认了又怎么样？无非是怕我妈报警处理才假惺惺过去承认了！你们姐妹俩一个手脚不干净，一个空口白牙诬陷人，还真就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黎姿听着女人愈发刻薄的话，神色微冷，事情的起因经过她的确不清楚，但总是提起过往，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也绝非什么善人。
“去把餐车推下去，这里没你事了。”她冷声吩咐女人去做事。
女人愣了下，见黎姿对小檬颇为同情，阴阳怪气道：“太太，既然您现在是云太太了，总该分得清是非对错吧，要是车小姐在这儿，绝对不会让人品有问题的继续留在这儿。”
话落，女人挤开小檬，独自推着餐车离开。
她一走，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聒噪的吵嚷，黎姿瞬间觉得耳根清净。
“太太，谢谢你。”
黎姿揉揉她的头发：“如果真有委屈就一定要说出来，你不说任由别人误会你，以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你就会背负许多本就不是你的错误，懂吗？”
小檬从来都没听过这样的话，即便是姐姐也总是劝她忍让，要她想想家里的困难，时刻告诉她没有资格不分场合发脾气。
见她怯懦的样子，黎姿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只是一直以来性格如此，要她勇于反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听你说说当初那件事到底是不是误会呢？”
小檬终于敢抬头望着眼前的女人，莫名的信任让她不假思索点了下头：“太太，我愿意说。”
黎姿展露笑颜，左右看了看，走廊尽头是观景阳台，很适合谈心。
“我们去那儿。”她温柔拉着小檬的手朝阳台去。
小檬见她随性自在坐下，身份有别她觉得还是站着把话说完，将要开口被她打断。
“你坐啊。”黎姿指了指她身后的沙发，“哪有人聊天站着的。”
小檬环视一圈，还是摇了摇头：“不太合适……”
黎姿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扬起笑脸给她放心的承诺：“别人问起就说我同意的。”
小檬犹犹豫豫片刻最终败于对面灼热的视线中，慢吞吞坐在沙发上小声开口：“太太，有件事我要和你解释一下，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一直最崇拜的人就是云先生，之前他资助我们这些贫困生上学，我才有机会可以继续读书，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妄想我不该想的事！”
黎姿抬手托腮，静静凝望小檬。花季少女的最佳年龄居然也没能逃过云郢衣冠禽兽的表象，好吧，谁让他有副好皮囊的确到哪儿去都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更何况是她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年纪。
小檬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生气了，霍然站起来举手发誓：“如果我刚才说的话有任何骗人的地方，就让我……”
黎姿本就因她刚才的话神游了，现下又因她突然站起来险些吓死，抬手做出“暂停”的手势。
“我没误会，也没有不信，你先坐下来别激动。”
小檬翼翼小心坐下：“太太，那天的确不是我去打扫云先生卧室，是我自己自作主张偷偷跑到了楼上，我想趁着云先生还没回来把那封感谢信放在他桌上……可是我刚放好信车小姐进来了，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胆子小怕她误会，就谎称是来打扫卫生。”
黎姿疑惑皱了皱鼻子：“那她应该不会说什么啊？毕竟你是打扫卫生又不是做什么。”
小檬回忆那天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低头搅动手指：“车小姐那天正好过来给云先生送东西，她很清楚那个时间不是打扫卧室的时候，就怀疑我是不是做别的事，我怕误会越来越深，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本以为车小姐看到我是来送感谢信后就不会为难我，没想到她以为我是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黎姿仔细想了想，“她是觉得你送信是为了勾引云郢？”
小檬沉默不语，过了会才缓缓点了下头：“我也是事后才听人说起之前有个女佣长得挺漂亮，但是她来应聘是冲着云先生来的……”
或许是怕黎姿误会，小檬先说了结果：“但是太太你放心，云先生不喜欢她和她什么事都没发生！”
黎姿见小檬比她这个“挂名太太”还紧张，没绷住乐出声来：“之前那个女佣做了什么？”
小檬突然脸一红：“就……就是穿着睡衣跑到云先生房间去了。”
黎姿见她说的委婉，大方替她补充：“睡衣？是那种性感的睡衣吗？”
小檬惊愕看她：“太太，你怎么知道的？！”
黎姿表示这种勾引戏码总不可能穿的很正式去吧，光是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奇怪。
“之后呢？”
“云先生很生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云先生和陈管家生气，之后那个女佣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被扔了出去。”
“扔出去？”
“是啊！云先生可生气了，并且下令以后除了必要的打扫，只要他在家都不允许上楼，除非经过他同意。”
黎姿知道云郢性格比较冷，也知道他现在做事凭个性来，唯独没想过他会不留情面直接把人扔出去。
她下意识伸手抚摸唇瓣，刚才在会议室的一幕瞬间窜入脑海，所以他对她算是手下留情了吗？
黎姿回过神来，不想因为一瞬间的想法动摇自己，目光不经意瞥向小檬的手：“你的手是怎么了？”
小檬下意识捂住留疤的手，心情更加低落：“我和车小姐解释后，她也没太为难我，晚餐的时候车小姐说要杯咖啡，说她喜欢喝那种特别热的，我按照要求煮好了咖啡立刻送去，车小姐当时和云先生正在说话，抬手打翻了咖啡杯……”
接下来不用小檬说，黎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样的事在任何人眼里应该都会认为是意外，如果真要究责也只会怪小檬做事不当心，没烫到人就算万幸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觉得车小姐是故意的呢？”
小檬沉默片刻，抬头望着黎姿眼神坚定：“车小姐当时在卧室对我说别和当初那个人一样也被扔出去，到时候云先生要是知道自己资助了我这种人只怕会觉得恶心……”
黎姿一怔，印象里车诗雅总是落落大方，对谁说话都是噙着笑意，看上去涵养很好，对小檬说这种话的确让她意外。
她不说话，小檬心里愈发没底，自嘲道：“我知道的，说出来也没人信。”
黎姿微微摇头：“我只是在想你刚到卧室没多久车小姐就来了，未免太过巧合了。”
小檬细思极恐：“是……当时我刚进去车小姐就来了。”突然想起那天还有一件事，“太太，我想起来那天还有件事，当时我碰到了小雅姐就和她说了感谢信的事，是她和我说云先生在楼上，要我等会再过去。”
所以一切看似很正常的事其实不过是别人算计的结果。
只是小檬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看起来并不像是车诗雅。
“小檬，你姐姐之前的事怎么回事？”
“姐姐？”小檬老实道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回家了，等我第二天回来大家都对姐姐指指点点说她手脚不干净，我才知道姐姐拿了张姨的钱。”
黎姿本以为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事情，但现在听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似乎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的事都在冲她们两姐妹而来。
“太太，我姐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她一直都很感谢张姨当初帮我们介绍到这里来工作，我相信她不可能会拿张姨钱！”
“你事后有问过你姐姐吗？”
小檬点点头：“问过了，我姐姐说这件事既然已经认定是她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人信。”
黎姿算是听明白了，小檬会一直忍着和她的姐姐有很大关系，通过谈话不难看出小檬性格还是很倔的，虽然看上去软糯不敢说话，其实很有想法，相反小柠总是想着忍一忍事情就过去了。
“你刚才说的小雅是谁？”
“就是刚才和太太见过面的那位，也是张姨的女儿。”
黎姿略点头，朝她伸手：“行了，去和张姨说我想吃东西，让你姐姐送来。”
小檬起身要走。
“你也来。”
小檬回头愣愣道：“我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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