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惊悸
魔兽出现后的第5天，擂钵街铁皮房内。
浅野空在做梦。
昏暗的密林，婆娑的树影，在树影间快速闪动的人影，苦无划过的乌光，喷溅的血线，同伴倒下时青白的脸孔。
……还有那种熟悉的，身体脱力、无法动弹的窒息感。
“夺！”一枚苦无像重型子弹般划破空气，深深钉入薄铁皮做成的门里。
“哗啦”铁皮门被反震力激得发出巨大噪声。
躺在门边的长椅上浅眠的若原良一，身体如弹弓般跳起：“有敌人吗？”在一片黑暗中一警惕着四周，嘴里焦急地叫着：“浅野？浅野！”
浅野空上半身斜靠床头，右手保持着向前伸直的投掷姿势，左手紧紧攥住一把冰冷的短刀，面有冷汗，瞳孔放大。
听到若原良一的呼唤声，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看清了所在的环境。
他身处擂钵街自己的铁皮房内，身边只有坚持要来为他守夜的若原良一，没有敌人。
“我没事。是我做噩梦了。”浅野空对着若原良一的方向说。左手无声地松开握刀的手指，因为刚刚的应激反应和过度用力，手指还在轻颤。右手拂过手腕，短刀无声无息消失。
“啪”黄蒙蒙的光线亮起，驱散了黑暗。
若原良一摸到屋内唯一的破台灯前，打开了开关。
借着光线，他大略扫视了一圈屋内，除了他自己和床上脸色苍白的浅野空，没有第三个生物。转头看向发出巨响的铁皮门，不禁咋舌。
门上深深地嵌入了一根铁质钉状武器。
若原良一捏住武器末端的圆环拔了拔，不仅没□□，还把铁皮门摇得“哗啦”作响。再一咬牙用力，才费劲地将武器拔了出来，走到床边递给浅野空。
从这把武器的尾端朝向，明显可以看出是从床的方向射出来的。
若原良一没有多问，只是有些担心。
自从怪物出现那天，浅野空先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然后才来了一通电话。电话里浅野空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询问他们的安全，只口不提自己的情况。
如果不是他找来，根本不知道浅野空现在竟身体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
黑夜组织间的争斗尚未平息，混乱仍在持续。担心的若原良一难得强硬一回，在浅野空恢复体力之前，都要来照顾浅野空，提防有人上门作乱。
也正是在照顾期间，若原良一发现浅野空相比平时，明显表现得惊悸敏感。今晚甚至还因为噩梦而做出了攻击。
‘难道浅野那天好奇地偷偷跑去看了怪兽，然后被吓到了？’因浅野空身上并无伤口，若原良一只能如此猜测，‘希望浅野快点好起来。’
浅野空接过苦无藏进被子里，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他因为深夜吵醒了若原良一而感到不好意思。
过去做忍者时常身处血雨腥风，对周身的安全距离高度敏感，对进入安全距离内的人类气息格外警惕。
与魔兽一战，强大敌人带来的压迫感，自身脱力的现状，都让他的神经绷紧到极限。哪怕对若原良一的气息熟悉了一些，但睡着后还是会本能地感到不安。
在若原良一的目光下，浅野空假装安分地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啪”灯光熄灭，屋内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浅野空听到若原良一重新睡下的动静，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下意识抬起右手，指间已缠绕上了无形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涡旋。认识到自身在这个世界的弱小后，只有修炼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若原良一翻了个身，发出一点动静。
浅野空顿了一下，又将能量无声散去。
‘现在身体和查克拉还没有恢复，查克拉控制力没有以前那么精准，还是先不练了。万一能量失控吵醒若原，就太对不起他了。’
之前若原良一坚持要来照顾他，理由充分、有理有据，浅野空无法反驳，也无法告诉若原良一，自己虽然暂时下不了床，但还可以用土遁堵门、用通灵符随时拿出7天的口粮和饮水。他只能按着心脏涌出的暖流，接受若原良一的好意。
谁知道芥川龙之介得知后，竟然也想来。
他和芥川是武力最高的两个人，他状态不佳但面对危险还能一拼，芥川如果也过来他这里，剩下的少年少女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他现在高度警戒的状态，也接受不了和一群人住在一起。
对于芥川的要求，浅野空十分感动地拒绝，并坚定地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现在，睡不着又无事可做，浅野空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房顶，脑中闪现各种各样的思绪。
那天怪兽被打败后，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查克拉回到铁皮屋，就倒在床上昏迷过去，一天一夜后才苏醒。
只是，虽然侥幸打败了怪兽，却遗留给浅野空无数疑问。
那个怪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以后还会出现这种层次、甚至是更强的怪兽和敌人吗？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吗？……
浅野空全然不知，如坠迷雾。
过去，他看不清忍界战争的发展，作为棋子在死生之间浮沉；现在，也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实和潜伏的危机。直到危机突到脸前，被迫临场以命相搏、争夺一线生机。
‘总感觉，从11岁上战场，到来到这个世界，我还是一样地无力掌控自身的命运。’
浅野空无奈地轻轻叹一口气，尾音如同飘絮消散在空气中。
‘……如果……我能拥有看穿迷雾的智商就好了。这样也许就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了吧。’
浅野空敲了下自己的头：‘与其想这些不可能实现的妄想，还不如多花时间在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上。’
他需要更强的实力，来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
目前，战斗力的最大瓶颈是稀少的查克拉量。
这个暂时难以突破。
不过他才15岁，伴随身体的快速发育，查克拉也会得到增长。剩下的就是新术的修炼。
浅野空闭上眼睛，尝试入睡恢复精力。
‘现在查克拉已经恢复了一些。明天天一亮，就练习控制自然能量、熟悉那个新术。’
……
一个月后。
浅野空虚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大半，第一次出门，走上市区的街道。
在他休养期间，港口Mafia一对名为“双黑”的搭档一战成名，鼎定胜局，港口Mafia成为无可争议的黑夜龙头。
自此，混乱和争斗渐渐平息，清子奶奶店铺所在的街道没再打来求救电话。直到前几天，混乱彻底结束，市内恢复了秩序，市民们也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
只是，虽然企业和店铺都已恢复营业，但生意还达不到混乱前的一半。这座城市，需要时间恢复元气。
浅野空一一拜访和问候海鲜生意的客户们，并告知明天开始恢复供应，在聊天中试探性问了那天怪兽出现的情况。
“诶？！怪兽是电影公司做出的特效，这是一场特别的艺术宣传？”
“是啊。”中年男性店主点点头，哭笑不得地说，“那天真是把我和孩子们吓到了。街上很多人也在尖叫乱跑。幸好怪兽很快消失了，骚乱及时被控制下来，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隔壁店铺的店主探出身来，补充道：“据说是电影公司的社长发现引发混乱后，及时叫停了这个特效。为此，他带领电影公司的全体高层，在电视上向横滨全体市民郑重鞠躬道歉。”
中年男性店主愤愤地哼了一声，“只是道歉怎么够，我邻居家的老人被吓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隔壁街的小林，因为混乱跌倒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里，也没有赔偿。小林和其它因此受伤的人已经决定，要起诉那家不干好事的电影公司了。”
隔壁店铺的店主叹了口气，“不过那个社长也拿出了1亿日元做奖池，给全体横滨市民抽奖。”店主看向浅野空，“浅野你抽过了吗？只要拿着身份证明，至少都能抽到点什么。”
浅野空摇摇头，告别了两个店主。
这……就是官方的应对吗？
怪不得若原他们不知道——他们没有电视机，看不到电视上官方的解释和社长的道歉。
而哪怕是这种假借电影公司名义做出的赔偿，也全然忽略了擂钵街的住民。擂钵街大多数人没有身份证明，没有抽奖资格。
“咕噜噜——”浅野空摸着肚子，有些饿了，抬头四顾，沉思间不知顺着街道走到了哪里。他也不在意，抬脚走进旁边一家小小的咖喱店。
坐在座位上，拿着菜单正在纠结，这时门铃又响起，一道平缓的声音熟稔地说：“老板，一份特辣咖喱。”一个穿着沙色长风衣的红发男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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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野空在做梦。
昏暗的密林，婆娑的树影，在树影间快速闪动的人影，苦无划过的乌光，喷溅的血线，同伴倒下时青白的脸孔。
……还有那种熟悉的，身体脱力、无法动弹的窒息感。
“夺！”一枚苦无像重型子弹般划破空气，深深钉入薄铁皮做成的门里。
“哗啦”铁皮门被反震力激得发出巨大噪声。
躺在门边的长椅上浅眠的若原良一，身体如弹弓般跳起：“有敌人吗？”在一片黑暗中一警惕着四周，嘴里焦急地叫着：“浅野？浅野！”
浅野空上半身斜靠床头，右手保持着向前伸直的投掷姿势，左手紧紧攥住一把冰冷的短刀，面有冷汗，瞳孔放大。
听到若原良一的呼唤声，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看清了所在的环境。
他身处擂钵街自己的铁皮房内，身边只有坚持要来为他守夜的若原良一，没有敌人。
“我没事。是我做噩梦了。”浅野空对着若原良一的方向说。左手无声地松开握刀的手指，因为刚刚的应激反应和过度用力，手指还在轻颤。右手拂过手腕，短刀无声无息消失。
“啪”黄蒙蒙的光线亮起，驱散了黑暗。
若原良一摸到屋内唯一的破台灯前，打开了开关。
借着光线，他大略扫视了一圈屋内，除了他自己和床上脸色苍白的浅野空，没有第三个生物。转头看向发出巨响的铁皮门，不禁咋舌。
门上深深地嵌入了一根铁质钉状武器。
若原良一捏住武器末端的圆环拔了拔，不仅没□□，还把铁皮门摇得“哗啦”作响。再一咬牙用力，才费劲地将武器拔了出来，走到床边递给浅野空。
从这把武器的尾端朝向，明显可以看出是从床的方向射出来的。
若原良一没有多问，只是有些担心。
自从怪物出现那天，浅野空先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然后才来了一通电话。电话里浅野空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询问他们的安全，只口不提自己的情况。
如果不是他找来，根本不知道浅野空现在竟身体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
黑夜组织间的争斗尚未平息，混乱仍在持续。担心的若原良一难得强硬一回，在浅野空恢复体力之前，都要来照顾浅野空，提防有人上门作乱。
也正是在照顾期间，若原良一发现浅野空相比平时，明显表现得惊悸敏感。今晚甚至还因为噩梦而做出了攻击。
‘难道浅野那天好奇地偷偷跑去看了怪兽，然后被吓到了？’因浅野空身上并无伤口，若原良一只能如此猜测，‘希望浅野快点好起来。’
浅野空接过苦无藏进被子里，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他因为深夜吵醒了若原良一而感到不好意思。
过去做忍者时常身处血雨腥风，对周身的安全距离高度敏感，对进入安全距离内的人类气息格外警惕。
与魔兽一战，强大敌人带来的压迫感，自身脱力的现状，都让他的神经绷紧到极限。哪怕对若原良一的气息熟悉了一些，但睡着后还是会本能地感到不安。
在若原良一的目光下，浅野空假装安分地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啪”灯光熄灭，屋内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浅野空听到若原良一重新睡下的动静，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下意识抬起右手，指间已缠绕上了无形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涡旋。认识到自身在这个世界的弱小后，只有修炼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若原良一翻了个身，发出一点动静。
浅野空顿了一下，又将能量无声散去。
‘现在身体和查克拉还没有恢复，查克拉控制力没有以前那么精准，还是先不练了。万一能量失控吵醒若原，就太对不起他了。’
之前若原良一坚持要来照顾他，理由充分、有理有据，浅野空无法反驳，也无法告诉若原良一，自己虽然暂时下不了床，但还可以用土遁堵门、用通灵符随时拿出7天的口粮和饮水。他只能按着心脏涌出的暖流，接受若原良一的好意。
谁知道芥川龙之介得知后，竟然也想来。
他和芥川是武力最高的两个人，他状态不佳但面对危险还能一拼，芥川如果也过来他这里，剩下的少年少女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他现在高度警戒的状态，也接受不了和一群人住在一起。
对于芥川的要求，浅野空十分感动地拒绝，并坚定地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现在，睡不着又无事可做，浅野空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房顶，脑中闪现各种各样的思绪。
那天怪兽被打败后，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查克拉回到铁皮屋，就倒在床上昏迷过去，一天一夜后才苏醒。
只是，虽然侥幸打败了怪兽，却遗留给浅野空无数疑问。
那个怪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以后还会出现这种层次、甚至是更强的怪兽和敌人吗？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吗？……
浅野空全然不知，如坠迷雾。
过去，他看不清忍界战争的发展，作为棋子在死生之间浮沉；现在，也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实和潜伏的危机。直到危机突到脸前，被迫临场以命相搏、争夺一线生机。
‘总感觉，从11岁上战场，到来到这个世界，我还是一样地无力掌控自身的命运。’
浅野空无奈地轻轻叹一口气，尾音如同飘絮消散在空气中。
‘……如果……我能拥有看穿迷雾的智商就好了。这样也许就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了吧。’
浅野空敲了下自己的头：‘与其想这些不可能实现的妄想，还不如多花时间在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上。’
他需要更强的实力，来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
目前，战斗力的最大瓶颈是稀少的查克拉量。
这个暂时难以突破。
不过他才15岁，伴随身体的快速发育，查克拉也会得到增长。剩下的就是新术的修炼。
浅野空闭上眼睛，尝试入睡恢复精力。
‘现在查克拉已经恢复了一些。明天天一亮，就练习控制自然能量、熟悉那个新术。’
……
一个月后。
浅野空虚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大半，第一次出门，走上市区的街道。
在他休养期间，港口Mafia一对名为“双黑”的搭档一战成名，鼎定胜局，港口Mafia成为无可争议的黑夜龙头。
自此，混乱和争斗渐渐平息，清子奶奶店铺所在的街道没再打来求救电话。直到前几天，混乱彻底结束，市内恢复了秩序，市民们也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
只是，虽然企业和店铺都已恢复营业，但生意还达不到混乱前的一半。这座城市，需要时间恢复元气。
浅野空一一拜访和问候海鲜生意的客户们，并告知明天开始恢复供应，在聊天中试探性问了那天怪兽出现的情况。
“诶？！怪兽是电影公司做出的特效，这是一场特别的艺术宣传？”
“是啊。”中年男性店主点点头，哭笑不得地说，“那天真是把我和孩子们吓到了。街上很多人也在尖叫乱跑。幸好怪兽很快消失了，骚乱及时被控制下来，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隔壁店铺的店主探出身来，补充道：“据说是电影公司的社长发现引发混乱后，及时叫停了这个特效。为此，他带领电影公司的全体高层，在电视上向横滨全体市民郑重鞠躬道歉。”
中年男性店主愤愤地哼了一声，“只是道歉怎么够，我邻居家的老人被吓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隔壁街的小林，因为混乱跌倒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里，也没有赔偿。小林和其它因此受伤的人已经决定，要起诉那家不干好事的电影公司了。”
隔壁店铺的店主叹了口气，“不过那个社长也拿出了1亿日元做奖池，给全体横滨市民抽奖。”店主看向浅野空，“浅野你抽过了吗？只要拿着身份证明，至少都能抽到点什么。”
浅野空摇摇头，告别了两个店主。
这……就是官方的应对吗？
怪不得若原他们不知道——他们没有电视机，看不到电视上官方的解释和社长的道歉。
而哪怕是这种假借电影公司名义做出的赔偿，也全然忽略了擂钵街的住民。擂钵街大多数人没有身份证明，没有抽奖资格。
“咕噜噜——”浅野空摸着肚子，有些饿了，抬头四顾，沉思间不知顺着街道走到了哪里。他也不在意，抬脚走进旁边一家小小的咖喱店。
坐在座位上，拿着菜单正在纠结，这时门铃又响起，一道平缓的声音熟稔地说：“老板，一份特辣咖喱。”一个穿着沙色长风衣的红发男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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