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支招【晋江首发】
陈柏回头看了眼离开的背影,轻声走进餐厅：“云先生，黎小姐……”
云郢看他一眼重新坐下：“回头她饿了做点她爱吃的。”
“好的。”陈柏应下之后转身要离开。
“陈叔。”
“云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云郢微叹气：“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别拘着了，坐下吧。”
陈柏看了眼餐椅,沉默几秒在云郢右手边坐下。很多时候他都是倾听者,只在云郢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一些自己的看法,多数时候他们在外人眼里只是主仆的关系。
“我结婚了。”
陈柏愕然：“结……结婚了？”
对陈柏的反应云郢并不意外,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他有结婚的打算，很多时候大家都以为他的婚姻并不能自己做主,多半是商业联姻，况且以他平时行事为人的作风，还有人以为他的性取向并不正常。
“嗯，结婚了。”云郢轻轻叩响桌面，“刚从民政局回来,她就是我妻子。”
这个她很显然就是指黎姿了，陈柏虽说诧异云郢突然结婚的事，但更多的是为他高兴,脸上喜色尽显：“这是好事，婚礼什么时候办？”
提及婚礼,云郢轻叩桌面的手猝尔停下：“我和她的婚姻目前有点问题,婚礼的话会延后。”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陈柏也不拘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话也变得直白些：“这才结婚第一天怎么小俩口就闹矛盾了？有问题得解决，耽搁过了这小问题就变成了大问题，到后面你想解释了人家也觉得不重要了。”
陈柏最后一句话如重拳击在云郢的胸口上。黎姿在房间和他说不重要了，那份她一直想要的答案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解释了也不过是让当初的自己好受点，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那份答案有所改变,甚至适得其反。
陈柏见他不语，给出适当的建议：“女孩子很好哄的，而且我看黎小姐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放下身段多哄哄。”
云郢挠了挠眼下肉，面部表情除了尴尬还有为难：“我倒是想，就是没机会。”
“事情再严重也总有捋清楚的时候，你不能还没尝试就觉得不可能，平时你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怎么遇到这事反而束手束脚了？”
“你不懂，这件事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说清的。”云郢现在思绪乱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去帮我问问给她订的衣服怎么还没送来。”
“好。”陈柏也缓缓起身，“再厉害的人面对女人都得服软，早点认清这个理接下来的事都不是事。”
陈柏一走，偌大的餐厅只剩他一人，回味刚才的话，他起身离开餐厅决定还是得说清楚。
屋内，黎姿正在将沙发上的抱枕并在一起准备看会电影，等回头饿了再下去找找吃的。
影片有很多，黎姿最后选定了《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这部影片很成功，但她还真就没看过，趁着现下有时间正好看看，免得桑绵绵问她到底有没有看又回答不上来。
影片刚刚开始，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云郢颀长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暗影。
见她坐在沙发认真盯着屏幕，他轻轻关上房门向她走来，落座于她身旁。黎姿余光瞥见他微动的身影，往右手边挪了挪。
云郢弯下的腰在半空中尴尬凝滞，握拳在嘴边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
“看电影啊？”他随口问了句。
黎姿没应。这种显而易见的事还问？
“月光宝盒？”他笑了下，“梁朝伟主演的，他演技的确不错。”
黎姿双手抱膝缓慢侧眸看他，只看他一眼很快目光重新落在电视上，淡声说：“月光宝盒主演是周星驰。”
云郢：“……”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尴尬的事会在他身上发生，并且出自他口连更改的权利和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沉默在两人间很有默契地漾开。
云郢慢慢靠着沙发，余光小心翼翼打量身旁的她，趁着她全神贯注在电影里，动作极小的从左边裤兜里掏出手机，幸而他这人不喜欢给手机设置锁屏密码轻松点开手机，打开搜索栏输入影片名字，看着主角栏上的名字脑后掠过三根黑线。
“我记错了，的确是周星驰。”
他瞥她一眼，纤瘦的背微微弓起，下巴抵在膝上，全神倾注在影片中对他后来的解释不甚在意。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没被这么忽视过，好像不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于她而言都激不起水花。
云郢抿唇不语，陪她一起看着电影。看着看着他的视线不自觉重新落在她身上，心口像压了重物想挪开又不知该怎么挪，调整了几次坐姿仍觉得不舒服。
黎姿双手托腮对他无语：“你能不能安静会？”
“这沙发好像有点问题。”他起身一本正经拍了拍断定，“回头叫他们明天安排人过来看看。”
卧室的沙发不大，是一条弧形长沙发，容纳三人是不成问题的。
云郢说他那边沙发有问题意味着位置也减少了一位，黎姿皱眉看他：“你不是老总吗？应该没时间看电影吧？”
他站在茶几旁淡声说：“总裁晚上在家也得休息，看会电影放松放松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总裁夫人并不像别家温柔懂事，善解人意。”
黎姿闻言放下手里遥控器，弓起的腿也随之放下：“你意思我不温柔不懂事也不善解人意？”
云郢沉默不语。
只这沉默的态度足以激起黎姿内心的小火：“行！您坐，坐好了！一会儿是不是还要给您端茶递水捏腰捶背？”
他就知道她这性格受不得激，反正目的达到，坐在她身旁位置似笑非笑看她：“不至于，我又不是古代昏庸的暴君，捏腰捶腿这种事怎么会让你做。”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来，坐下一起看个电影。”
黎姿眯眼假笑：“总裁好好看吧，我要休息了。”
见她要走，云郢顺势起身跟上：“那正好，一起休息吧。”
黎姿正回头准备质问，腰间多了一抹温热的感觉，是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并将她往卧室床领。
“你做什么？什么一起休息？”她站定看他不打算走了。
云郢眉梢微抬：“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黎姿抱着四柱床防备看他：“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今天可是签了协议。”她双手比划了两下a4纸大小的长方形，“你要是忘记了，我不介意重复一遍。”“不用，协议里面的内容我比你更清楚。”
“你清楚你还明知故犯？”
他瞥了眼她抱着四柱床的手，漫不经心解释：“不过你好像也忘了最终解释权是在我这儿。”
黎姿：“……”
她深吸一口气：“云郢，你知道自己现在脸皮多厚吗？”
“不知道。”
能理直气壮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整个南市应该只有他了。
“我换一间住。”她松开手朝房门去。
云郢利落从她身后抱住：“我不同意。”
黎姿挣扎两下，环在肩颈的手臂越来越紧，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云郢！你别闹了，松开！”
“那天体育课，我和旁人发生了争执，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们朝我扔球，沐月当时替我挡下，老师在一旁催促我只得尽快带她去校医务室，可是她当时的脚也扭伤了，迫于无奈我只能抱着她去校医务室，她是因为我受的伤如果让她一个人在那儿，我实在没法交代，只能在那儿等她结束。”
他轻叹：“因为医生处理伤口，她当时疼得不行情急之下才抱住了我，我没想到你在那里，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你潇洒转身就走，甚至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我承认因为你的不告而别我一直耿耿于怀，我也承认当初你的喜欢我没办法或者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时候的我生活一团糟，你的出现让我更加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坦然接受你对我的好。”
黎姿静静听着他对过去六年的解释，眼圈微红：“所以那段时间你突然对我转变态度，甚至和沐月讲题来让我误会，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云郢喉结微动紧紧抱着她：“对不起，因为我的不确定让你难过了这么久。”
“你只是因为不确定吗？”黎姿挣开他的束缚，“云郢，既然我们已经把过去说开，为什么不彻彻底底说开？”
云郢垂眸不看她的眼。他的确有件事一直在瞒着她，甚至难以启齿。喜欢明明是最应该勇敢说出口的事，可面对她，他再雷厉风行，对所有事再风轻云淡，都没办法面对她拒绝和不愿意的眼神。
“因为傅奕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并非只是朋友，你在心里就已经认定了，没有问我也没有给我分辨的机会，就如同我看见你和沐月，我也同样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我们以各自的想法将当初的我们扼杀，但现在却将当初的事重新挑明，目的是为了什么？”
黎姿抬眸镇定望着他：“重修旧好的戏码并不适合我们，起码现在对我而言，我只要面对你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些蠢事，那种无力和心酸我不想再尝试了。”
云郢迎上她的目光，直白戳破她的心思：“你并不是在意当初那件事，你是在和我怄气，你是想告诉我凭什么你三言两语解释了过去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对吗？”
“是！”她沉吟片刻，“如果不是我主动说明，你对我的误会是不是一直都在？你一直在以你的想法认定我，现在你知道过去的事是我们之间的误会，你又想要弥补，凭什么？我黎姿凭什么就要接受你的示好？”
云郢一时头疼，摊开过往带给他们的不是释怀是激起她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他承认她说的句句在理，也承认他想弥补，可是看她目前的态度的的确确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也许他们都应该冷静想想，起码此刻并不是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
“早点休息。”
话落，他越过她径直朝屋外去。
黎姿默默站在原地，没有转身没有挽留，直等到传来“咔嚓”一声，是房门自行关上的声音。
她握拳的手微微松开，趿拉着拖鞋走到床边躺下，盯着头顶上方的吊灯喃喃自语。
“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好像成了我的错……”
明明她只是真情实感发泄不满，最后离开房间的是他，就好像是她在不可理喻找他吵架讨要说法。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冷静。
如果刚才她不提傅奕的事，或许他根本不会主动说起，只是一味解释和沐月的事仅是她误会，绝口不提当初他因为傅奕的事对她冷态度，甚至让她看见和沐月讲题的画面，他可能从来没想过对她而言带来的伤痛有多狠，只是报复心作祟，可最后承担结果的人是她不是傅奕。
云郢懊恼回到书房给周彦打过去了电话。
“呦，云总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手机里传来周彦调侃的声音，动感的音乐随着他的声音一并传来，惹得云郢微微皱眉。
“在外面？”
“组局呢，等会我找个安静点地方。”
手机里吵闹的声音渐渐变小，周彦点了根烟站在阳台：“说吧，怎么了？”
云郢思索再三问：“怎么哄女人？”
“哈？”
云郢抬手撑额，他从没在旁人面前提起这事，偶然说起也难怪周彦会惊讶。
“一个朋友问我的。”
周彦了然：“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别废话，支招就行。”
周彦深思熟虑道：“这得看什么事，严重的话就得费点功夫，不严重的话没什么是一个壁咚解决不了的。”
“壁咚？”
周彦想起他压根不懂这些，网上冲浪就更不可能了：“这个一会儿我给你解释什么意思，我们先讨论严重的话如何处理。”
“嗯，说吧。”
“首先，你要知道女人生气的点无非是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你的道歉态度是至关重要的点，她觉得你不对，你就要说顺从她的意思。”
云郢越听越觉得复杂，还莫名浑身燥热，随手打开空调，将领口的扣子又解开一颗：“怎么顺从？”
“其实说白了就是死缠烂打，直到她原谅。”
死缠烂打？
他的性格做这种事未免……有点棘手。
“我朋友性格比较冷，死缠烂打对他来说难度有点大。”
周彦吸了口烟：“这样啊，那就反其道行之，她不是喜欢生气吗？索性这次就别惯着，时间长了女人就爱胡思乱想，到时候你再和异性稍稍逢场作戏一下，保准她晚上就来找你，脾气爆的当场就可能找你麻烦了，到那时叫你朋友霸总上身直接给人扛走，我跟你讲没几个女的受得住言情小说的套路，只是平时她们不愿意说而已。”
“你确定？”云郢将遥控器抵在桌上，“会不会适得其反？”
“放心吧，上次秦俊昊这小子就是按我说的做的，有前车之鉴你还怕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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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郢看他一眼重新坐下：“回头她饿了做点她爱吃的。”
“好的。”陈柏应下之后转身要离开。
“陈叔。”
“云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云郢微叹气：“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别拘着了，坐下吧。”
陈柏看了眼餐椅,沉默几秒在云郢右手边坐下。很多时候他都是倾听者,只在云郢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一些自己的看法,多数时候他们在外人眼里只是主仆的关系。
“我结婚了。”
陈柏愕然：“结……结婚了？”
对陈柏的反应云郢并不意外,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他有结婚的打算，很多时候大家都以为他的婚姻并不能自己做主,多半是商业联姻，况且以他平时行事为人的作风，还有人以为他的性取向并不正常。
“嗯，结婚了。”云郢轻轻叩响桌面，“刚从民政局回来,她就是我妻子。”
这个她很显然就是指黎姿了，陈柏虽说诧异云郢突然结婚的事，但更多的是为他高兴,脸上喜色尽显：“这是好事，婚礼什么时候办？”
提及婚礼,云郢轻叩桌面的手猝尔停下：“我和她的婚姻目前有点问题,婚礼的话会延后。”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陈柏也不拘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话也变得直白些：“这才结婚第一天怎么小俩口就闹矛盾了？有问题得解决，耽搁过了这小问题就变成了大问题，到后面你想解释了人家也觉得不重要了。”
陈柏最后一句话如重拳击在云郢的胸口上。黎姿在房间和他说不重要了，那份她一直想要的答案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解释了也不过是让当初的自己好受点，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那份答案有所改变,甚至适得其反。
陈柏见他不语，给出适当的建议：“女孩子很好哄的，而且我看黎小姐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放下身段多哄哄。”
云郢挠了挠眼下肉，面部表情除了尴尬还有为难：“我倒是想，就是没机会。”
“事情再严重也总有捋清楚的时候，你不能还没尝试就觉得不可能，平时你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怎么遇到这事反而束手束脚了？”
“你不懂，这件事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说清的。”云郢现在思绪乱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去帮我问问给她订的衣服怎么还没送来。”
“好。”陈柏也缓缓起身，“再厉害的人面对女人都得服软，早点认清这个理接下来的事都不是事。”
陈柏一走，偌大的餐厅只剩他一人，回味刚才的话，他起身离开餐厅决定还是得说清楚。
屋内，黎姿正在将沙发上的抱枕并在一起准备看会电影，等回头饿了再下去找找吃的。
影片有很多，黎姿最后选定了《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这部影片很成功，但她还真就没看过，趁着现下有时间正好看看，免得桑绵绵问她到底有没有看又回答不上来。
影片刚刚开始，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云郢颀长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暗影。
见她坐在沙发认真盯着屏幕，他轻轻关上房门向她走来，落座于她身旁。黎姿余光瞥见他微动的身影，往右手边挪了挪。
云郢弯下的腰在半空中尴尬凝滞，握拳在嘴边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
“看电影啊？”他随口问了句。
黎姿没应。这种显而易见的事还问？
“月光宝盒？”他笑了下，“梁朝伟主演的，他演技的确不错。”
黎姿双手抱膝缓慢侧眸看他，只看他一眼很快目光重新落在电视上，淡声说：“月光宝盒主演是周星驰。”
云郢：“……”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尴尬的事会在他身上发生，并且出自他口连更改的权利和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沉默在两人间很有默契地漾开。
云郢慢慢靠着沙发，余光小心翼翼打量身旁的她，趁着她全神贯注在电影里，动作极小的从左边裤兜里掏出手机，幸而他这人不喜欢给手机设置锁屏密码轻松点开手机，打开搜索栏输入影片名字，看着主角栏上的名字脑后掠过三根黑线。
“我记错了，的确是周星驰。”
他瞥她一眼，纤瘦的背微微弓起，下巴抵在膝上，全神倾注在影片中对他后来的解释不甚在意。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没被这么忽视过，好像不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于她而言都激不起水花。
云郢抿唇不语，陪她一起看着电影。看着看着他的视线不自觉重新落在她身上，心口像压了重物想挪开又不知该怎么挪，调整了几次坐姿仍觉得不舒服。
黎姿双手托腮对他无语：“你能不能安静会？”
“这沙发好像有点问题。”他起身一本正经拍了拍断定，“回头叫他们明天安排人过来看看。”
卧室的沙发不大，是一条弧形长沙发，容纳三人是不成问题的。
云郢说他那边沙发有问题意味着位置也减少了一位，黎姿皱眉看他：“你不是老总吗？应该没时间看电影吧？”
他站在茶几旁淡声说：“总裁晚上在家也得休息，看会电影放松放松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总裁夫人并不像别家温柔懂事，善解人意。”
黎姿闻言放下手里遥控器，弓起的腿也随之放下：“你意思我不温柔不懂事也不善解人意？”
云郢沉默不语。
只这沉默的态度足以激起黎姿内心的小火：“行！您坐，坐好了！一会儿是不是还要给您端茶递水捏腰捶背？”
他就知道她这性格受不得激，反正目的达到，坐在她身旁位置似笑非笑看她：“不至于，我又不是古代昏庸的暴君，捏腰捶腿这种事怎么会让你做。”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来，坐下一起看个电影。”
黎姿眯眼假笑：“总裁好好看吧，我要休息了。”
见她要走，云郢顺势起身跟上：“那正好，一起休息吧。”
黎姿正回头准备质问，腰间多了一抹温热的感觉，是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并将她往卧室床领。
“你做什么？什么一起休息？”她站定看他不打算走了。
云郢眉梢微抬：“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黎姿抱着四柱床防备看他：“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今天可是签了协议。”她双手比划了两下a4纸大小的长方形，“你要是忘记了，我不介意重复一遍。”“不用，协议里面的内容我比你更清楚。”
“你清楚你还明知故犯？”
他瞥了眼她抱着四柱床的手，漫不经心解释：“不过你好像也忘了最终解释权是在我这儿。”
黎姿：“……”
她深吸一口气：“云郢，你知道自己现在脸皮多厚吗？”
“不知道。”
能理直气壮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整个南市应该只有他了。
“我换一间住。”她松开手朝房门去。
云郢利落从她身后抱住：“我不同意。”
黎姿挣扎两下，环在肩颈的手臂越来越紧，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云郢！你别闹了，松开！”
“那天体育课，我和旁人发生了争执，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们朝我扔球，沐月当时替我挡下，老师在一旁催促我只得尽快带她去校医务室，可是她当时的脚也扭伤了，迫于无奈我只能抱着她去校医务室，她是因为我受的伤如果让她一个人在那儿，我实在没法交代，只能在那儿等她结束。”
他轻叹：“因为医生处理伤口，她当时疼得不行情急之下才抱住了我，我没想到你在那里，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你潇洒转身就走，甚至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我承认因为你的不告而别我一直耿耿于怀，我也承认当初你的喜欢我没办法或者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时候的我生活一团糟，你的出现让我更加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坦然接受你对我的好。”
黎姿静静听着他对过去六年的解释，眼圈微红：“所以那段时间你突然对我转变态度，甚至和沐月讲题来让我误会，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云郢喉结微动紧紧抱着她：“对不起，因为我的不确定让你难过了这么久。”
“你只是因为不确定吗？”黎姿挣开他的束缚，“云郢，既然我们已经把过去说开，为什么不彻彻底底说开？”
云郢垂眸不看她的眼。他的确有件事一直在瞒着她，甚至难以启齿。喜欢明明是最应该勇敢说出口的事，可面对她，他再雷厉风行，对所有事再风轻云淡，都没办法面对她拒绝和不愿意的眼神。
“因为傅奕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并非只是朋友，你在心里就已经认定了，没有问我也没有给我分辨的机会，就如同我看见你和沐月，我也同样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我们以各自的想法将当初的我们扼杀，但现在却将当初的事重新挑明，目的是为了什么？”
黎姿抬眸镇定望着他：“重修旧好的戏码并不适合我们，起码现在对我而言，我只要面对你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些蠢事，那种无力和心酸我不想再尝试了。”
云郢迎上她的目光，直白戳破她的心思：“你并不是在意当初那件事，你是在和我怄气，你是想告诉我凭什么你三言两语解释了过去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对吗？”
“是！”她沉吟片刻，“如果不是我主动说明，你对我的误会是不是一直都在？你一直在以你的想法认定我，现在你知道过去的事是我们之间的误会，你又想要弥补，凭什么？我黎姿凭什么就要接受你的示好？”
云郢一时头疼，摊开过往带给他们的不是释怀是激起她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他承认她说的句句在理，也承认他想弥补，可是看她目前的态度的的确确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也许他们都应该冷静想想，起码此刻并不是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
“早点休息。”
话落，他越过她径直朝屋外去。
黎姿默默站在原地，没有转身没有挽留，直等到传来“咔嚓”一声，是房门自行关上的声音。
她握拳的手微微松开，趿拉着拖鞋走到床边躺下，盯着头顶上方的吊灯喃喃自语。
“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好像成了我的错……”
明明她只是真情实感发泄不满，最后离开房间的是他，就好像是她在不可理喻找他吵架讨要说法。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冷静。
如果刚才她不提傅奕的事，或许他根本不会主动说起，只是一味解释和沐月的事仅是她误会，绝口不提当初他因为傅奕的事对她冷态度，甚至让她看见和沐月讲题的画面，他可能从来没想过对她而言带来的伤痛有多狠，只是报复心作祟，可最后承担结果的人是她不是傅奕。
云郢懊恼回到书房给周彦打过去了电话。
“呦，云总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手机里传来周彦调侃的声音，动感的音乐随着他的声音一并传来，惹得云郢微微皱眉。
“在外面？”
“组局呢，等会我找个安静点地方。”
手机里吵闹的声音渐渐变小，周彦点了根烟站在阳台：“说吧，怎么了？”
云郢思索再三问：“怎么哄女人？”
“哈？”
云郢抬手撑额，他从没在旁人面前提起这事，偶然说起也难怪周彦会惊讶。
“一个朋友问我的。”
周彦了然：“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别废话，支招就行。”
周彦深思熟虑道：“这得看什么事，严重的话就得费点功夫，不严重的话没什么是一个壁咚解决不了的。”
“壁咚？”
周彦想起他压根不懂这些，网上冲浪就更不可能了：“这个一会儿我给你解释什么意思，我们先讨论严重的话如何处理。”
“嗯，说吧。”
“首先，你要知道女人生气的点无非是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你的道歉态度是至关重要的点，她觉得你不对，你就要说顺从她的意思。”
云郢越听越觉得复杂，还莫名浑身燥热，随手打开空调，将领口的扣子又解开一颗：“怎么顺从？”
“其实说白了就是死缠烂打，直到她原谅。”
死缠烂打？
他的性格做这种事未免……有点棘手。
“我朋友性格比较冷，死缠烂打对他来说难度有点大。”
周彦吸了口烟：“这样啊，那就反其道行之，她不是喜欢生气吗？索性这次就别惯着，时间长了女人就爱胡思乱想，到时候你再和异性稍稍逢场作戏一下，保准她晚上就来找你，脾气爆的当场就可能找你麻烦了，到那时叫你朋友霸总上身直接给人扛走，我跟你讲没几个女的受得住言情小说的套路，只是平时她们不愿意说而已。”
“你确定？”云郢将遥控器抵在桌上，“会不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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