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共舞【晋江首发】_终于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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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共舞【晋江首发】

  男人歉疚走回来:“抱歉,只顾着说话没留意身后还有人,没事吧?”

  黎姿也没伤到哪儿,抬头对男人浅浅笑:“没事。”

  男人对上她微抬的目光,眼底的惊艳许久未散,不自觉伸手想要扶一把:“真的没事吗?”

  傅奕灵活站到黎姿右手旁,男人伸过来的手刚好触碰到他的手臂:“她说了没事就没事,多谢关心。”

  男人这才注意到她身边已经有了护花使者,举手投足礼貌又透着些许占有欲:“我姓徐,单名泽字,如果后续女士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联系服务生过来告诉我。”

  徐泽微抬手,身后一直跟随的秘书从包里掏出名片递到他手里:“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

  黎姿礼貌笑笑:“谢谢,不过我真的……”

  傅奕接过名片,顺着她话茬接下去:“现在像徐先生这样负责的人已经很少了,名片我们收下了,如果真的有事会联系徐先生的,我们还有事,宴会玩得开心。”

  傅奕话音刚落,轻车熟路般揽住黎姿肩往怀里带,朝外面甲板区域走。

  徐泽盯着离开的曼妙身影,侧头询问:“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秘书仔细回忆了下,不太确信回复:“大约是程总的朋友,今天有看到坐在一起用餐。”

  徐泽皱了皱眉:“程总?程烨?”

  “是的,程总也在这艘游轮上。”

  “上个月见过程烨女朋友,好像并不是这位。”

  秘书点点头:“是的,不过南市的云总也来了。”

  徐泽轻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云郢?他也来了?”

  “应该是和程总一起来的。”

  “咱们南市的项目一直未能推进,趁着这次机会正好可以和那位套个近乎。”

  秘书有些为难:“老板,云总这人不太好接近,尤其在生意上的事更是没人能走后门,我们去套近乎会不会反而让他印象不好?”

  秘书说的话也在理,徐泽心里很清楚,云氏企业在南市可以说是“地头蛇”般的存在,生意链覆盖广,且南市一直以来都是经济中心,要是能攀上云氏,真就是应了那句话大树底下好乘凉。

  “静观其变吧。”徐泽瞥了眼不远处正在交谈的几人,虽说他没和那位云总见过面,但一眼望去人群中卓尔不凡的颀长身姿和气场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就是云郢。

  甲板上,黎姿靠在护栏上,歪头笑看傅奕:“你怎么也在这儿?”

  傅奕把玩手里的名片,温声解释:“你忘了,我爷爷是南市人。”

  黎姿尤记得高中时傅奕带她和桑绵绵见过傅爷爷,那时候傅爷爷经常和他们说以前趣事。

  “我记得傅爷爷不是住在安市吗?”

  提及爷爷,傅奕刚毅的下颚渐渐柔和:“老人家年岁渐长,落叶归根的想法也愈加强烈,我们也不好强求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请了附近的护工陪着他。”

  黎姿了然道:“傅爷爷一直都想回南市,以前他和我们说的那些事多半都是对南市的回忆,现在也算是圆了梦吧。”

  傅奕低头浅笑:“是啊,自打奶奶去世后,他想回南市的心就更甚了。”

  “那你这次回去就是去看看傅爷爷吗?”

  “嗯,每个月回去两次。”

  黎姿侧眸望着傅奕浅笑的脸,那时候都说傅奕难管教但却独独最听傅爷爷的话,现在看来他不是听话而是在乎,在乎从小照顾自己的爷爷。

  “你再盯着我,我可要误会了。”傅奕侧身,手肘搭在护栏上笑看她。

  被人当场抓包的窘迫让黎姿一时无言,只能低头尴尬笑笑缓解。

  “小黎,今晚你很美。”傅奕由衷赞美。

  黎姿昂头看他:“我不是从小美到大吗?”

  “自恋的毛病还没改呢?”

  “这是实话实说。”

  傅奕凝望她微翘的唇,利落脱下身上的西服披在她身上,遮住了光洁白皙的背。

  “晚上凉,别冻着。”

  黎姿看了眼身上多出来的西服,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心口异样的感觉愈发明晰,她下意识避开望着夜晚的江景良久无声。

  宴会厅里传来一阵喧嚣,紧接着掌声也随之而来,像是在庆祝什么。

  黎姿适时开口:“我们进去看看吧。”

  傅奕轻点头跟在她身后,名片还捏在手上:“小黎,这个怎么处理?”

  黎姿转身走回去抽走他手里的名片:“我拿着吧。”

  宴会厅里,此时每个人都在卖力鼓掌吆喝,祝福的话从黎姿他们进门就没断过。

  她踮脚试图透过人群看到里面的情况,奈何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无法看清。

  周围的人都在往前挤,黎姿正想回头看傅奕的位置,身旁的人又开始齐齐鼓掌,她试图拨开人群,想重新出去。众人开始走动,她几乎没有可控的行动力被拥挤的人潮推推搡搡间和傅奕彻底分开。

  “傅奕……”她又唤了声,话音刚落,腰间多出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揽腰拖走。

  “这里没有傅奕。”

  黎姿听到熟悉的冷声浑身颤栗,慢放镜头般朝身旁人望去。

  云郢本就不爱笑,此刻薄唇弯着,不知是取笑还是单纯笑她。

  “求婚这么重要的事,你身为好友现在才来,挺好。”

  黎姿听出他话中阴阳怪气地讥讽,秀眉微蹙,挣扎两下想摆脱腰间的大手:“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生得好看,可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却和这张脸鲜明对比,字字珠玑,刁钻古怪。

  “呵,你这是恼羞成怒吗?”

  黎姿不悦觑他:“什么恼羞成怒?”

  他突然一改刚才冷漠嘴脸,倾身靠近她,贴近她耳边亲昵低语:“说中了不是吗?”

  黎姿愈发觉得他不可理喻,狠狠掐住他的手,纤细指尖扣入他的手背:“放手。”

  本以为他不会搭理,没想到竟乖乖听话松开了她,随众人一起默默鼓掌。

  黎姿看见他就来气,趁着他忙于别的事抬脚就要走。

  “傅奕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在她身后传来,迫使她刚迈出去的脚又默默收了回去,站在他身边眼神看着前方,话却是对他说的。

  “你什么意思?”

  他轻嗤:“别紧张,只是随口一提。”

  黎姿不相信他会无聊到随口提起傅奕的地步,在她的认知里,云郢所说的每句话从来不是漫无目的,一定有他存在的必要。

  “云郢,你别告诉我要对他做什么。”

  回应她的是沉默。

  越是这样,黎姿心里的不确定和顾虑也在无限放大。她深知自己和云郢之间的差距根本无从对比,也没有比较的可能。她也清楚云郢在南市的地位和话语权,这艘游轮刚好目的地就在南市,他刚才的话任谁听了都会引起遐想。

  “他和你无冤无仇的……”

  “我有说要做什么?”他凌厉的目光直逼她的眼眸,似是警告似是讥讽,“护着他是吗?”

  黎姿从来没见过他此刻阴翳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蛇牙,大有将她拆骨入腹的可能。

  她吞咽口水,快速转头看向正前方脸上洋溢幸福笑容的江晚,心有余悸回他:“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以为你要做什么。”

  耳边传来他自胸腔里发出的冷笑,不屑又兀傲。

  “也不是没有可能。”

  黎姿转眸重新看向他,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无从反驳,也无从怪责。相反,她的态度就好像急着护崽的人,唯恐别人会对傅奕做什么,过度解读对方的话。

  程烨将戒指终于套在江晚无名指上,落下轻柔一吻:“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了。”

  江晚抿唇笑:“嗯,老公。”

  程烨霍然起身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多叫几声,我爱听。”

  周围起哄声不断。

  江晚红了脸,轻拧他的腰:“没正经。”

  “我亲我自己媳妇要什么正经!”他紧紧抱住江晚,喉结刚好抵在她白皙的颈肩,“以后都得这么叫。”

  江晚窝在他怀里,闷闷“嗯”了一声。

  黎姿双手交握抵在胸前,亲眼见证江晚的幸福是她一直都在盼的,终于苦尽甘来了。

  云郢稍稍侧眸,她专注前方,眼角泛着晶莹的光泽,不知是泪光还是妆容所致,今晚的她很美,美到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没收住情绪。

  刚才的他一定很刻薄吧,可她维护傅奕的话让他无法再以平常心回应。她站在人群中呼唤傅奕的名字,从那刻起他什么也不想顾忌,拨开碍事的人群将她揽在身旁,对上她诧异逃避的目光,心底的恶魔在向他不停叫嚣,几乎不加掩饰地向她表露不悦的情绪。

  求婚仪式结束,周围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宴会厅里的音乐也变成了舞会专用曲目《伊丽莎白小夜曲》。

  男士们朝女士们绅士伸手,邀请对方共舞。有人就近选择舞伴,有人是朋友结伴。

  黎姿站在原地看周围翩翩起舞的人群,个个脸上洋溢笑容,享受晚间宴会带来的快乐,放松平日生活里的繁杂事物,全身心投入到舞曲中。

  这样热闹的氛围她就像是异类,融入不进去也不想加入,微提裙准备离开。

  傅奕不知何时找到了她,和从前一样朝她眨了下眼睛,向她发出邀请。

  黎姿秀眉微挑,对他突然的邀请有些状况之外。

  傅奕低声解释:“大家都跳了,你现在离场反而引人注意。”黎姿环视周身,大家都沉浸在舞会中,如果现在离场不仅被视为没礼貌更会引起旁人注意。

  她抿唇无奈笑了,伸手准备接受傅奕邀请,指尖还未触碰到他掌心,被人中途打断,纤柔手腕被人牢牢握住。她愣愣望着傅奕,人已经入了别人怀。

  云郢朝傅奕略点头:“承让。”

  在傅奕伸手回击的瞬间,揽在黎姿腰间的手微微授力将她转了一圈护在怀中,不给她任何拒绝的可能,将人带入舞池。

  黎姿用力挣扎:“你做什么!我不想跳!”

  他搭在她腰上的手向前一勾,彼此的身体又近了几分:“那就忍着。”

  “云郢!你这是强迫!”碍于周边跳舞的人群,黎姿只得压低声音质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尊重我?”

  这话一经出口,像是触到了他的逆鳞,用力握紧她的手。

  “我若是不尊重你,那晚在酒店我就可以直接办了你。”

  黎姿惊愕看他,脚下舞步出错,险些踩到身后人的脚,幸得云郢及时调整免了尴尬的事发生。

  她从未想过一句话的杀伤力可以这么狠,狠到她没有任何的说辞可以接住他的话。

  一场舞,她犹如行尸走肉般陪他直到音乐最后一节音符落下。

  周围的男士们纷纷弯腰牵起共舞同伴的手背,落下礼仪之吻。

  黎姿动了动手:“结束了,放开吧。”

  云郢不疾不徐弯腰,牵起她的手落下温柔的吻:“这才是结束。”

  黎姿感觉手背变得滚烫,这一次她轻而易举挣脱开了他的手,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她设想过今晚和云郢的见面一定要高姿态,云淡风轻从他面前经过,视他为无物,让他知道她早就放下过去,只有他还在纠结以前的事。

  但……一切的设想全都不如现实打脸来得快。她低估了云郢也高估了自己,她自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面对他的步步紧逼,输的一败涂地,几乎是落荒而逃。

  黎姿走出宴会厅环顾周围一圈也没见到江晚,大概是和程烨二人世界去了。

  微风吹过,黎姿感觉浑身的燥热消散不少,双手握住栏杆,整个人借力向后撑住身体,闭上眼享受难得的宁静。

  “你和他一直都有联系吗?”傅奕轻轻靠在栏杆,双手抄兜望着身旁的黎姿,满含期待等待她的回复。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黎姿垂下眼眸,盯着鞋尖微叹:“没有。”

  傅奕眸底的晦暗一扫而空:“我早该知道的,以你的脾气既然选择悄无声息消失多年,就不会轻易回来。”

  黎姿双臂交叉伏在栏杆上:“过去就过去吧。”

  傅奕很想问她,你真的过得去吗?看到她对云郢的态度虽不至于像高中时期那样轰轰烈烈,但那份入了心的感情真的能放下吗?他知道她也了解她,比任何人都看起来拿得起放得下,其实只是她的伪装。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傅奕收回目光接通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

  “是爷爷打过来的,询问晚上视频的事。”

  黎姿瞬间懂了:“那你快去吧,别让傅爷爷等着了。”

  傅奕盯着她犹豫片刻,缓缓抬起手轻碰她的长发揉了揉:“别总赶我走。”

  黎姿微愣,随即解释:“不是赶你走,我只是怕傅爷爷等你着急了。”

  傅奕笑了笑:“我知道,只是看你不开心想逗逗你。”

  黎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刚才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我对你一向大度。”傅奕垂眸没去看她,“一直以来都是。”

  留下一句话,傅奕潇洒转身离开。

  黎姿怔愣看他离去的背影,印象里傅奕对她说话从来都是笑嘻嘻,唯一一次不看她的眼睛一本正经说话便是高中时期的那次表白。而今天,就在刚才那种紧张感又重新在她心里蔓延开来,她甚至以为傅奕会提及当年告白的事,而她却不知道这次该如何回应。

  周遭的纷扰似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黎姿觉得有些累,走到休息区坐下,吹吹风准备一会儿回去。

  但她想要静一会的打算很快被人打断。

  徐泽端着酒杯走来,气送到黎姿面前:“今天的事情很不好意思,请你一杯当是赔罪了。”

  黎姿瞥了眼面前的高脚杯,棕黄色的液体在游轮灯下泛着莹莹光泽,很诱人。

  “谢谢,我不喜欢喝酒。”黎姿微微一笑,将面前的酒杯慢慢推回到徐泽面前。

  “这不是酒,是我找酒保特意调制的果酒,算是我的独家秘方,喝一点不会醉的。”徐泽将高脚杯轻轻推回她面前,眉眼尽是热情笑意。

  黎姿看他架势若是眼前的果酒不喝,只怕他会一直在这儿和她纠缠,本就不熟实在没必要废话过多,沉吟片刻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下,事后将高脚杯翻转朝地晃了晃。

  “可以了吗?”

  徐泽学着她的样子将手上的酒豪饮下肚:“那就不打扰了。”

  黎姿余光瞥见他进了休息厅,没多想继续坐在桌前胡思乱想。

  风吹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凉意,胸腔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灼烧。

  黎姿挠了挠裸露在外的脖颈,她肤色白肌肤瞬间多了几道红痕,看上去暧昧又显眼。

  她尝试扶着桌子站起来,有人好心过来扶她一把,她皱眉看去隐约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像见过。

  “黎小姐,你的朋友叫我送你回房间。”

  她又仔细瞧了瞧才发觉眼前的人是今天领她和江晚去房间的服务生。

  “朋友?”

  “是的,你的朋友。”

  黎姿想了想应该是江晚没空过来,所以托服务生送她回去休息。

  “那你送我回去吧。”

  服务生搀扶她往休息室去,途经一间房门前,一只手伸出来往西服里放了一叠红钞,两人对视一眼,服务生继续扶着身旁的女人往前走,直至转进了二楼拐角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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