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牙没了
芥川要求的肖像画比我想象中的要难……不是难一点,是难好多。
我试着画了一下，结果画出来的效果非常的不尽如人意。
画画是需要感知的，而这也是绘画和单纯拍照记录的区别。仅仅是画的一模一样,很难说是一幅优秀的作品。
就算是超写实的画家,画出来的东西也总是能表达出画家的某种情感，或是意境。而这,也是一幅画的灵魂。
由于每个人对色彩对氛围的感知都不同,绘画时所抱有的情感不同。同一个事物,人们能画出完全不同的效果，水彩更是如此。
用的是干画法还是湿画法,不同的颜色变化,虚实的处理,任何一点的不同,画面最终呈现的效果也会大相径庭。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幅一模一样的作品。
我可以肯定,我画的形体大体是准的。可是总觉得缺了一些感受的部分，导致最后我怎么画都不满意。
“唉,还是先把初稿交给他吧。”揉揉太阳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到之前约好的时间了。
先给芥川看一下，如果他不满意，我再重新给他画一幅,直到让他满意为止。
当然，看芥川那人傻钱多的样子,不敲诈一下可惜了。
水彩本里还有一幅未完成的作品……之前的那幅水中的风景,可是那幅我同样怎么也画不好。
如果能画好的话，我想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太宰先生。距离他的生日还有两个月，还有时间。
把画卷起来,用纸胶带固定好，然后把它塞进包里。
由于我画水彩画需要正常大小的身体，所以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只剩一小时了……变小的身体真的好麻烦。
这几天拿着那本自杀手册翻来翻去，在脑海里也喊过【书】，结果它就是没有回音。
似乎自从那次接触森先生之后，我就没再得到过有关【书】的消息了。
我有点怀疑它是不是抛弃我跑路了……不，往好了想，没准【书】只是挂了呢。
或者说，要像【书】一开始的要求的那样去接触异能者吗？也许这样就会有效果呢？
可是我这几天，都有些逃避去接触异能者这件事，也尽量避免和他人进行肢体接触，这大概就是拖延癌晚期了……
但是看样子如果不接触的话，【书】是不会再出现的吧？
要不今天就去试试接触芥川君吧？
这么想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本封皮红白相间的《完全自/杀手册》也塞进了小包。
用手机跟侦探社的大家每个人都发了一封道别邮件之后，我就出门了。
这是找与谢野医生贷款买来的旧手机。理由是昨天那件事让侦探社众人意识到安全的重要性，而且他们还勒令我出门必须带上小龙咒灵。
——尽管异能者看不见咒灵，但是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这样的组织对于咒灵的存在都是略知一二的。
总而言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那么多人关心着我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是我也在渐渐学着去接受别人对我的善意……
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现在的我很庆幸自己一开始求救了，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回应他们。
今天我穿的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穿的幼稚园套装，扶正了头顶的小帽子，背着小背包走在路上。
小龙咒灵飞在我的身边。
它的毛已经长好了，呵，我就知道它能很容易地治好自己，之前表现出那幅模样只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
一把不含咒力的剪刀怎么可能伤到咒灵呢。
“在外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碰其他人和物哦！”
想到了之前在柯南面前造成的灵异现象，我这么叮嘱它。
小龙咒灵忙不迭地点头。
其实我也意识到了，它有些害怕人类。
每次在路上遇见人类，它都会立刻绕着飞，那反应就像是见着猫的耗子。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小龙咒灵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问它估计也不会得到答案。
要不，让它也来学写字？
走着走着，中华街就到了，熟悉的牌坊映照着天边橙色的火烧云，看起来一派气势恢宏。
今天的中华街和昨天的也没有太大变化，熟悉的店铺，来往的行人。似乎无论过去多久，这里都不会改变。
我看见，芥川已经站在我在昨天摆摊的地方了，夕阳给他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暖色，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他低头看着本书，神态认真而专注，倒像是个普通的学生。
我加快脚步向他那边走去。
五米、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米。
“喂，你个小兔崽子别跑！又偷东西！”
一声大喝打破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个大嗓门应该是之前的擀面杖大妈。
没等我看清发生了什么，一个巨力从背后袭来，把我推得摔了一跤，头一下子就磕到了地上。
牙齿一酸，舌头尝到了一阵甜腥的铁锈味道……
支撑着胳膊爬起来，我揉了揉磕到地上的膝盖。
那个推倒我的人全然不顾周围人，只是一股脑地闷着头往前逃去。
话说我最近绝对是水逆吧！还是说某个无良作者在编排我。
连续三天出门，三天都受伤，虽然说其中有一次是我自己弄伤的……也许该去庙里拜一拜了，今天带着伤回去，与谢野医生估计又得生气了。
我收拾一下忧伤的心情，想继续往芥川那边走，就发现芥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这本的情况。
“【罗生门】！”
这次芥川的罗生门是真的发动了，一瞬间，黑色的恶兽就向那个撞倒我的人的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下一秒就会将他撕碎。
那个人会死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停滞住了。
生在和平环境下的我，几乎难以想象被【罗生门】撕碎的人会怎么样。更何况，那个人只是推了我一把，如果真的就这么被杀死了……我不敢想。
【人间失格】，如果我能发动【人间失格】的话……
我拼尽全力向芥川奔跑而去，想要抓到他的衣角。
可是我的跑步速度，哪里比得上黑兽前进的速度？
差一点，就差一点。
明明近在咫尺的芥川，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如果能再近一点的话——
小龙咒灵拉了我一把，终于让我抓到了芥川的衣角。
张牙舞爪的黑兽凭空消失了。
［第一阶段能量完整度采集进度达4/6（+∞）］
［总能量补充达60每日以正常形态独立活动时间延长为6小时］
［目前剩余活动时间5：59：58（与【人间失格】异能力者接触或变回gscdoll形态时倒计时暂停，每日午夜12：00刷新）］
［请再接再厉哦。］
久违地，我听到了【书】的声音，可是此刻我已经没有这个心情关注内容了。
那个人，那个撞倒我的人，他还活着吗？
我急切地向那边看去，就看见那个人同擀面杖大妈和几个路人扭打了起来，他的身上除了因为扭打产生的淤青，看不见其它的伤口。
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
我松了口气，因为黑兽出现和消失的速度太快，而且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逃跑的人身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感觉到芥川还想往前冲，我加重了抓住他衣服的力气。
“芥……”
刚一张开口，就感觉有什么从我口中脱落，只听到“哒”的一声，有东西掉到了地上。
低下头去……
如果没有认错，那是一颗牙。
用舌头舔一舔确认一下，疼痛感直钻天灵盖。
好了，确认了，那就是我的门牙。
我：“……”
活着好难。
本次意外事件无人伤亡，除了我的牙，它脱离了牙床温暖的怀抱，毅然决然地决定亲吻大地……我是不是该给它立一个坟墓埋掉？
“孩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盯着地上牙齿发呆，半晌抬头，才发现问我问题的，是昨天拦住芥川的阿姨之一。
此时，她也看到了掉在地上，还沾着血的牙。
“你这是牙齿磕到了。”
阿姨蹲下来用纸巾抱着，拾起了地上的牙，“牙龈有出血吗？疼吗？”
“嗯……”
我捂着嘴默默点头，一点也不敢再说话了，就怕我再开口，就又有一颗牙离我而去。
此时，我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一个画面：牙齿们成群结队地排队上船，齐声合唱：“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1］”
小船在海面上越飘越远，最后竟然直接飞了起来飘上了银河。而我站在岸边，做出了尔康手的姿态，欲哭无泪。
看见我的反应，阿姨眉头皱紧了。
“喂，你这个做家长的，孩子的牙都磕掉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快送他去医院！”
阿姨拍了拍芥川的肩膀，把牙齿递到芥川的面前。
此时，芥川才收回盯着那人的视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应该还没到换牙的年龄吧？如果不好好处理，新的恒牙是会长歪的！”
……
新牙是会长歪的。
听到这句话，芥川龙之介就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凉水。
另一边，撞人的家伙已经被几个人控制住，压倒在了地上，用布条捆住了双手但还在不停挣扎。
当时，在发现修治被那个人撞倒之后，芥川龙之介的理智就不受控了。
“杀了那个伤害太宰先生孩子的那个家伙”——他的头脑里只剩下了这个声音。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小修治他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再然后异能力【罗生门】就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地消失了。
芥川龙之介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还是可以使用异能力的。这和被太宰先生用【人间失格】完全封印异能后的全然无助不同。
可是，他看见了女人递过来的东西——纯白的纸巾上躺着一颗小小的牙齿，周围晕染着红色的鲜血。
这让他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育儿手册》里说过，儿童的换牙期从五到六岁开始，十二到十四岁结束。看小修治的模样顶多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开始换牙。
如果牙齿因外力脱落，需要尽快送去医院止血，拍片子看恒牙的位置情况，同时必须检查其他牙齿的状况。
他伸手接过了女人递过来的纸巾包裹的牙齿，低头看向了修治。
穿着幼稚园套装的小孩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袖，另一只手捂住嘴。
一双鸢色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看向自己，眼角有些泛红，几乎下一秒眼泪就能掉下来。
那双孩子的眼睛里，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脸，面目狰狞，像是个下一秒就能杀人越货的恶徒。
芥川龙之介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我们先去医院。”
他听到自己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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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画了一下，结果画出来的效果非常的不尽如人意。
画画是需要感知的，而这也是绘画和单纯拍照记录的区别。仅仅是画的一模一样,很难说是一幅优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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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每个人对色彩对氛围的感知都不同,绘画时所抱有的情感不同。同一个事物,人们能画出完全不同的效果，水彩更是如此。
用的是干画法还是湿画法,不同的颜色变化,虚实的处理,任何一点的不同,画面最终呈现的效果也会大相径庭。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幅一模一样的作品。
我可以肯定,我画的形体大体是准的。可是总觉得缺了一些感受的部分，导致最后我怎么画都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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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看芥川那人傻钱多的样子,不敲诈一下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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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近在咫尺的芥川，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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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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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也看到了掉在地上，还沾着血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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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蹲下来用纸巾抱着，拾起了地上的牙，“牙龈有出血吗？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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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一个画面：牙齿们成群结队地排队上船，齐声合唱：“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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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芥川才收回盯着那人的视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应该还没到换牙的年龄吧？如果不好好处理，新的恒牙是会长歪的！”
……
新牙是会长歪的。
听到这句话，芥川龙之介就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凉水。
另一边，撞人的家伙已经被几个人控制住，压倒在了地上，用布条捆住了双手但还在不停挣扎。
当时，在发现修治被那个人撞倒之后，芥川龙之介的理智就不受控了。
“杀了那个伤害太宰先生孩子的那个家伙”——他的头脑里只剩下了这个声音。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小修治他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再然后异能力【罗生门】就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地消失了。
芥川龙之介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还是可以使用异能力的。这和被太宰先生用【人间失格】完全封印异能后的全然无助不同。
可是，他看见了女人递过来的东西——纯白的纸巾上躺着一颗小小的牙齿，周围晕染着红色的鲜血。
这让他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育儿手册》里说过，儿童的换牙期从五到六岁开始，十二到十四岁结束。看小修治的模样顶多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开始换牙。
如果牙齿因外力脱落，需要尽快送去医院止血，拍片子看恒牙的位置情况，同时必须检查其他牙齿的状况。
他伸手接过了女人递过来的纸巾包裹的牙齿，低头看向了修治。
穿着幼稚园套装的小孩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袖，另一只手捂住嘴。
一双鸢色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看向自己，眼角有些泛红，几乎下一秒眼泪就能掉下来。
那双孩子的眼睛里，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脸，面目狰狞，像是个下一秒就能杀人越货的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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