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_今天魔尊娶仙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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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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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绵悱恻是放松心情的绝佳方式,完事后虞子栖觉得池戮心情很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池戮泡在温泉里,看他靠着寒冰床一侧系衣带,细长的手指穿梭在冰色之间,打出一个个整齐平坦的结。

  “穿衣服做什么?”池戮看着他问。

  “这话说的,”虞子栖拍了拍前襟处不明显的褶,“你厉害,令人甘拜下风。我不行,我虚。”

  虽然这冰床冒着寒气,但是挨着并不冷,反倒有一种被渗透了感觉,整个人都畅轻许多。虞子栖反手摸了摸,尝试着用手的温度融化它,但是失败了。

  “北海挖来的万年冰,除非凤凰真火烧,否则化不了。”池戮看着他动作道。

  虞子栖双肩不着痕迹的一落,后腰靠着它,他腰间隐隐酸痛,被冰的寒气熏着还好受一些。

  “你跟北海关系不错?”他抱着臂问。

  “一般,”池戮道:“抢来的。”

  “……他们没追着打你吗?”

  “不仅当时没打,”池戮在水面打个响指,那寒冰床缓缓掀开来,露出里头数不清的蛟珠,“现在我把梦千里扣下,他们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挑唇一动,露出一个居心叵测的笑:“只敢跟你要人。”

  真是时时刻刻都暗示着仙界危急存亡的现实,虞子栖对他缓缓竖起大拇指。

  身后的蛟珠圆腻细滑,闪着润泽的光。他偏头看了一会,想起来芝麻汤圆,打商量:“我想……吃点东西。”

  “仙尊不是早已辟谷了吗?”池戮靠在壁上,撑着头问。

  “确实是,就是,”虞子栖停顿稍许,才笑出一道浅浅印记,说:“嘴闲的慌。”

  池戮扫一眼自己这边,意有所指道:“那可以干点别的。”

  “……”

  虞子栖理智的没有接茬,他偏头咳了两声,才说:“胃里没有点东西,总觉得空落落的。”

  池戮:“是去凡间历劫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吗?”

  提到凡间就会提到历劫,就会想到和余卓的情劫。虞子栖总感觉池戮对余卓的存在有种微妙的、一触即发的介意。

  抬头一看,果然发现他的脸色没有刚刚那般晴朗了。

  “不如这样,你把我剩下的一星半

  点法力都拿走吧,省得忌惮我。”虞子栖想了想,随意道:“然后让我能出去转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转转你这魔宫,好歹是我的聘礼,我都没好好看过呢。”

  ‘聘礼’一词令池戮眉梢一动。

  “算了,”虞子栖叹气道:“看来古往今来的渣男都一个样,睡完以后什么都不作数。”

  “渣……男?”

  虞子栖点头:“嗯,人渣的渣。”

  短暂的沉默显得室温都低下去,室内静可闻针,唯有温泉溢出来的雾气摇曳游荡。

  池戮更加闲适的倚在壁上,扬起的眉梢落下去,露出轻佻笑意来:“仙尊别激我。我看你不是想看看魔宫,而是想找找梦千里吧。”他偏头看了他一眼:“若是能顺便救走就更好了。”

  虞子栖被他言中也不羞恼,神色如常的说:“有什么办法呢,堂堂魔尊要出尔反尔,我也不能硬逼着人家放人不是。”

  池戮继续笑着,声音里都混杂上笑意,“我让你求我,可没有答应要放梦千里啊。”

  虞子栖抿唇,慢慢吞吞的颔首,再次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池戮掌不住笑意更盛,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想吃什么,叫俊貌去给你买。”

  其实还是嘴硬心软呗。

  虞子栖腹诽完,连忙说:“汤圆儿。”

  “凡间挺好的,”虞子栖往他那边走,蹲在池边把水撩到他肩膀上,看那水流顺着凹棱有秩的线条往下滑,他就着伶仃水声道:“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1。”

  池戮微微侧着头,用余光描摹着虞子栖的眉眼,“除了这些呢,凡间的人好吗,余卓好不好?”

  “他不行,”虞子栖清了清嗓子,不着痕迹的往后撤了撤,“比你差得远。”

  “仙尊怎么知道他行不行?”

  “……”虞子栖绞尽脑汁的叹了声气,“他看上去就不行。但是你,”他一顿,低声说:“你行啊,这我可亲身体会过。”

  池戮似笑非笑看着他。

  虞子栖义正言辞的摊开手,意有所指道:“其实凡间没那么好,冬天冷夏天热。没你这处好,寒泉宫四季如春。”

  ·

  余卓飞升当天就单枪匹马杀去了魔界,一人之力干倒两位魔将,但被随之赶

  来的魔尊撞上……打成了重伤。

  这消息趁着还热乎,没等人回来,就已经传回了仙宫。

  众仙等在云头,一看定元扶着余卓露面,便一个比一个焦灼的张望。

  宝诰上仙再次打头阵,上前打量着他二人,焦急的问:“怎么样?”

  定元扶着余卓往余卓殿去,一边吩咐通传药仙,一边指了指天边还未消退的雷鸣电闪:“劫没有度完,又处在魔界的禁制圈里,能打下俊貌和朱雀已经十分勉强,魔尊只爆了真气,没有出手。”

  宝诰上仙倒吸一口气,跟着匆匆进了余卓殿。

  余卓下凡渡劫八百年,文昌殿中死气沉沉,腐朽气息格外浓重。

  定元一抬手,凉亭上的轻纱随风妙曼轻摇,角上坠着的流苏不停拨动着仙气,立刻把这庭搅动的多了几分鲜活气息。

  余卓紧紧闭着眼睛,面色青白森寒。

  定元连忙打通他的涌思穴,逼出淤堵在心间的一口污血。

  “咳咳咳咳……”余卓撑着他的手,剧烈的咳嗽起来。

  缥缈药仙背着个大药箱,从外头匆匆进来,一看余卓那状态先吃了一惊,“怎么伤成这样?!”

  他取下腰间的药葫芦倒出红黑色的药球给余卓喂到嘴里,等不及进到内室,便一掌推到后心处替他运行周天。

  “严重吗?”定元着急的问:“多久能好?”

  飘渺没有回答,沉声道:“小仙尽力而为,若是前辈谷山灯在就好了。”

  余卓止了咳,阖着眼沉默不语。

  定元静了片刻,等到缥缈告一段落,才低声道:“您好好休养,我去仙尊身边听吩咐了。”

  阖着的眼帘撑开一隙,里头流淌着数不清的黯淡情绪。余卓哑着嗓子道:“等我养好伤,整理仙界兵马,同魔界决一死战。”

  定元张了张嘴,要离开的身形定住,犹豫着说:“仙界兵马已经交由新上任的司斗仙君磨合。”

  余卓抬眼盯着他。

  定元垂着头,有些不敢直视余卓的眼睛,“是……闻笛。”

  “闻笛!?”余卓紧紧皱起的眉头同刚刚得知封司斗仙君时拼命反对的仙君们一样高耸,但是他要冷静的多,抿紧的唇开合试探着问:“是闻笛逼迫仙尊的吗?”

  果然,闻笛这个名字本身

  就代表着卑劣手段,任何听说过往事的人诈然一听他受封,下意识的就会产生抵触心理。

  “不是。”定元似乎在筹备说辞,半晌才慢慢道:“仙尊曾经怀疑闻笛偷走过他的记忆,后来证实没有……总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仙尊的原话。”

  余卓没有揪住封仙阶这件事不放,反而立刻追问:“仙尊为什么会怀疑闻笛偷他的记忆。”

  定元沉默片刻,虞子栖曾说过的话很快的在他脑海中滑过一遍,他权衡完利弊,双肩向下一松,低低的开口解释:“仙尊渡劫后有些事记不清了,一开始怀疑是闻笛搞鬼。后来,证实是因为遭受反噬严重,记忆出现了错乱。”

  余卓双眼攸然睁大,里头盛满了难以置信:“记忆错乱?”

  定元点点头,想起来他们在凡间曾有一世情劫,不由道:“……您别伤心,或许仙尊将在凡间对您的感情,错乱记到了魔尊身上,”他说着也觉得可能性非常小,停顿一下转而往另一方向去劝慰:“仙尊忍辱负重去往魔界也是无法之法,原本打算等闻笛崛起,就同魔界开战。但是北海横插一杠,即便现在您仙身归位,为仙界平添助力,短时间内恐怕也无力对抗魔界。”

  “好在!”定元不等他开口反驳,立刻接上话:“宝诰上仙将他二人的红线接上,仙尊似乎已经对魔尊生了情意,魔尊似乎也一样。”

  ‘情意’二字深深的触动到了余卓,他翻来覆去呢喃几遍,表情入神片刻,嗫喏道:“……我就知道,这事定有隐情。”

  他抬起潮湿发赤的眼睛,质问道:“宝诰上仙只能介入凡间红线,不能动他界中人,怎敢贸然动仙尊的红线?”

  定元:“是仙尊自己要求的。”

  余卓瞬间止声,他张着嘴,喉咙里似乎被堵上一团棉花,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

  室内唯有缥缈为他安静疗伤,动作间轻而幽微的窸窣声断断续续的响起,他在这几不可闻的忙碌声中,仓惶一笑,“我忙着修炼飞升,却放他一个人面对这种局面,我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定元,见到仙尊劳烦帮我捎句话,等我安排好仙界一应事由,就去救他出来。”

  定元顿了顿,垂着头低声说

  :“……仙尊说一切早有安排,您还是听仙尊的吩咐,暂时别轻举妄动。”

  余卓深吸一口气,疲惫伤怀至极的一摆手:“话带到即可,去吧。”

  定元盯着他闭上的双眼,心中叹息,只得先退下。

  他一出门,宝诰上仙早已等在一旁,上前焦急的问:“定元仙君,下边怎么样了?魔尊什么时候娶仙尊?”

  定元指了指里面,示意他小声,“还没个准信,不过看仙尊和魔尊相处的还不错。”

  “哦?”宝诰好奇的问:“出入之间已经成双入对了吗?”

  “那到没有。”定元说:“魔尊把魔界对仙尊的禁制撤了。”

  这可真是突飞猛进的突破。

  “我系红线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宝诰夸完了自己,又去夸虞子栖:“仙尊谋略的本事也是登峰造极!”

  定元远没有他乐观,仍旧担着余卓的心,“今天打的厉害,魔尊发了好大火,白骨渊前头的十里香樟树一棵没剩。仙尊现在……估计也不好过。”

  宝诰脸上的轻松顿时没了,痛心疾首道:“我看到了,老树根弹上来砸塌了秦南大殿呢!得赶在神君回来之前修好。”

  “还有里头,你好好劝劝。”定元冲殿内一抬下巴,“我总觉得这样下去要出事。”

  宝诰眉间都是乌云:“早知道当初就不把余卓的红线跟仙尊系在同一个树杈上了,这下好了,成了一段孽缘。”

  两人一齐叹气,定元算了算时辰,“我得走了,上头有你在,仙尊也放心,我下去听吩咐。”

  宝诰连连点头。

  定元告退,回元宝殿取了几样东西,深呼吸几次,又将虚空开到了白骨渊。

  俊貌手里拿着几包东西,看着定元从虚空中一跃而下,踉跄两步才站稳。

  “唷,”俊貌站住脚,热情的说:“半半日不不见,法法法力见见减。”

  定元伸手指了指白骨渊的界限,点了点他,“警告你,别嘴欠。”

  俊貌无所谓一耸肩。

  二人一道进去白骨渊,定元扫了两眼他手上的东西,“什么?”

  俊貌:“汤汤圆。”他看到定元脸上的表情,立刻嫌弃的解释:“你你你们仙尊要要吃的!”

  要吃汤圆的仙尊终于靠着‘能说会道’

  ‘戳心戳肺’‘真挚诚恳’的嘴皮子,让池戮同意他去见一见梦千里。

  即便知道虞子栖道貌岸然口蜜腹剑,但是说出来的甜言蜜语仍旧极大的取悦了他。

  “进去吧。”池戮靠在一处凹进去的室门外头的嶙峋青石壁上,跟虞子栖初见他时的姿势一样。

  虞子栖打量着他腰身和长腿,还有曲着一腿点在地上的长靴,心里窜出一点不合时宜的火苗来。

  “再看就别去了。”池戮道。

  “进去了。”虞子栖决绝转过头,一个人走了进去。

  内室挺宽敞的。

  这是虞子栖的第一想法。

  床也挺大的。

  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床上的人一改慵懒,“噌”的坐起身,柔长的发丝披在后背搭在床边,垂在半空中轻轻晃动,他吃惊的问:“仙尊……?”

  他一张口,声线又沙哑又懒散。

  “啊,”虞子栖站在床边,“换地儿了啊。”他打量着四周,视线转了一圈,评价道:“比狰狞窟亮堂。”

  “仙尊怎么找来的?”梦千里看着他,一抬手,栓在手腕上的白色绳子牵连着钉在地上的鲸云枪‘嗡’一声响,立刻道:“商云就要回来了。”

  “不急不急,”虞子栖连忙安抚他,“魔尊带我过来的。”

  “?”梦千里眉心处几乎拧出结,总算把浑身的‘舒散’感觉压下去了几分。

  虞子栖咳了一声,将声音压的几乎不闻:“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若是再撞上……”即便如此,他仍旧担心被门外的池戮听到,便略过来了‘陵音’二字,“……‘有人’来救你,你估算着形势,能跑就跑。若是跑不掉,就老实待着,别自讨苦吃。你们别跟商云硬碰硬,也别来救我,保护好自己就行。”

  “那你呢?”梦千里问。

  “自身难保的情况就别担心我了。”虞子栖指着他胸前裹起来但是仍旧露出石痕血迹的伤口,“这是商云干的吗?”

  梦千里沉默片刻,云淡风轻道:“商云这个不肖逆徒。”

  耳铛勾着的玉穗扫到他侧脸上,托着眉眼清晰精致,即便狼狈如此,也仍旧不掩其贵气,“早晚有一天我收拾了他。”

  他说话仍旧慢悠悠的,似乎对眼下的处境虽然不满,但是也

  不急。

  大概这就是神龙天生的处变不惊和本性难改吧,虞子栖猜测。

  梦千里呼出一口气:“听说仙界有人飞升了,是余卓吗?”

  虞子栖更加确定陵音就在他身边,时刻跟他传递着消息。想起守在外头的池戮,他不由的急躁起来,“回头再说这个。”

  “仙界有了余卓,商云法力所剩无几,等我恢复几日,同余卓里应外合……”

  “你先别冲动,”虞子栖打断他:“耐心等我救你出去。”

  梦千里的里衣散乱披在肩上,外头草草搭着外衫,未冠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耳边的细发垂在包扎的伤口处,发尾随意搭在腰间。

  他还抬眼看着自己,乌眉画出一道流畅自然的斜扬弧度。

  为什么商云和宁曦两人如此着迷。

  就这种登峰造极的长相,换谁也不能放手啊!

  虞子栖草草给他系上外衫的衣领,梦千里仍旧疑惑的紧紧盯着他,担忧的拧眉追问:“仙尊到底有什么办法?”

  虞子栖无法,只得祭出杀招:“说起来这都是阴差阳错的缘分,其实我早就想把魔尊娶回咱们仙宫……”

  “啊?”没等后话出口,梦千里震惊的打断他,“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虞子栖蹲在他床边视线同他平齐,撑着颌侧,稳稳道:“你知道池戮为什么要突然打仙界吗?”

  梦千里摇摇头,听着他突然改了对魔尊的称呼,怀疑道:“难道不是因为想要把魔宫和仙宫调换位置吗?”

  “嗐,”虞子栖伸出手指左右摇一下,“因为在跟我闹别扭。”

  梦千里:“……”

  虞子栖朝他肯定的一点头。

  二人对视片刻,梦千里似乎还是接受不了,“以前也没听说过您跟魔尊还有这回事……”

  “这不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知道么,”虞子栖分析道:“要不你看他为什么偏偏提出来要娶我这种条件。就是放不开手,舍不得我,但是又好面子,不好意思说要随我去天宫住。他这名未娶,实,却为嫁。”

  梦千里:“…………”

  他让这重大八卦惊的忘记手上还拴着东西,往前一伸手,立刻又牵动着鲸云枪长鸣一声,“嗡——”

  鸣声未落地,商云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匆匆的脚步一停,调转身形一垂首:“尊主。”

  池戮整个人隐在黑暗中,只能看隐约看清楚表情,“回来了。”

  “嗯。”商云声音里带着担忧,看上去很急,“感觉到鲸云枪有异响,赶回来看看。”

  池戮:“虞子栖在里头。”

  商云浑身一僵,“仙尊来做什么?”

  昏暗的烛光幽幽打在人身上,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不停的在光下游荡,商云肩上的铠甲冷硬冰寒,眉骨高耸,整个人都棱角突显的厉害。

  相较之下,池戮的态度随意而肆无忌惮,反倒显得更桀骜一些。

  “估计要策反你。”池戮看着他道。

  商云顿时懵了:“啊?”

  池戮饶有兴致一笑,笑意未达眼底。

  “聊天呢?”虞子栖从里头出来,站在门边。

  门外的两人一道看过去,虞子栖走出来,手掌成拳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亲切自然的对商云说:“回来啦?”

  “……”商云张了张嘴:“嗯,回、回来了。”他似乎对虞子栖有点抵触,对着池戮低头道:“那我先进去了。”

  “等等,”虞子栖伸手拦住他去路,对着池戮露齿笑:“我能再跟他谈谈吗?”

  池戮眉梢一动。

  虞子栖保证道:“一会儿就好,很快!”

  短暂的审视后,商云看向池戮。

  池戮微微一抬下颌,示意可以,然后对着虞子栖慢条斯理的笑起来,露出被唇角压住的浅梨涡,看起来又佻又坏:“仙尊要是能把商云策反,我就嫁去仙宫。”

  他听到了!

  跟梦千里在里头的对话,他果然能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国风·豳风·七月》

  明天还是双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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