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绸缪
也合该这两兄弟命不该绝。石惊天在实施唐凌风“黑吃黑……”计划之时，非但调查了白三缺的底细，连带着熊天华的情况都调查了一番。尽管远远没有调查彻底，但也知道了此人心狠手辣，这两兄弟这么回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于是，石惊天这才出手救了他们。当然在救他们之前，他已混了进去，知道了他们去了哪个房间，这才跑到楼顶，耗费一番功夫，最终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把他们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
“人生本就变化莫测。”
石惊天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我以前只知杀人，却不知救人的滋味如何。今天总算尝到了，救人的滋味果然比杀人的滋味愉快多了。”
“什么意思？”一刀和铁手奇异地看了石惊天一眼，同时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我兄弟俩必有厚报。”
石惊天看着两人，缓缓说道：“我看你们两个本性不坏，只是跟错了人。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等你们伤势好了以后，我给你们安排点事做，如何？”
一刀和铁手叹了口气道：“如今咱们已无家可归，恩人如能给咱们兄弟安排点事做，那咱们兄弟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恩人了。”
石惊天摆摆手，微笑道：“不用叫恩人恩人的叫，听起来太别扭。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就托大，叫我一声‘天叔’就行了。”
石惊天看起来三十一二岁的样子，比一刀和铁手大了不少。他们纵然是叫上一声“天叔……”，那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个“天叔……”功夫深不可测，以后如能跟他学个三招两式的那就终生受用无穷了，这样的好事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于是，一刀和铁手也都没想，齐声叫道：“天叔。”
“好好好。”
石惊天笑容满面地看着一刀和铁手，那是越看越喜欢这两兄弟，心说别人都叫叔了，自己若是不表示点什么，那也忒小气了。于是就把床头下的一块地板砖扣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罐，说道：“这里有两千块钱，算是天叔的一点见面礼。你们别客气，先拿去用着。眼下我还有事，过几天回来再看你们。”
铁手搓了搓手，拘谨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跟叔还客气什么，拿着。”
石惊天把瓷罐塞到铁手的手里，说道：“这几天你们不要远去，这一代的民房又穷又破都快拆迁了。想来熊天华那厮手下找不到这里的，你们安心在这静养伤势。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凌晨去附近的菜市场买就行了。”说罢，就走了出去。
原来这里是石惊天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寻找到的一个暂时安身之地。当时他心里痛苦，每日里都是靠着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一个酒鬼，自然不适合整天住在大酒店里。那样的话太招惹眼了。虽说美国那边杀手联盟的成员不可能找到这里来，但是也不能不妨。于是他才会找到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地方，住了下来。
不过，现在他住到唐凌风哪里了。自然不用住在这个简陋的地方了。一刀和铁手这两兄弟，现在暂时住在这里，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虽说地方确实是简陋了点，但好在尚算安全。
石惊天回去的时候，唐凌风已抽了一包烟了，不由摇摇头，劝说道：“风仔，你现在有伤在身，少抽点吧。抽烟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唐凌风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如今咱们的计划虽说已完成了一半。不过，接下来的计划仍不可大意啊。老实说，我总感觉好像有些地方不对。”
“哦？”石惊天奇怪地问道：“哪里不对？”
唐凌风沉吟道：“我感觉熊天华绝非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一点从他今晚另派人手留了一手，就可以窥出一二了。你觉得呢？”
石惊天面色一肃，沉吟道：“我觉得能够在一个明争暗斗激烈的帮派中生存下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错。”
唐凌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着道：“更何况，香港这里不止青帮一个帮派。还有其他大大小小数十上百个帮派，想要在这么多帮派中生存下去，那就更不容易了。”
“的确是这样。这也间接地说明了，熊天华绝不是一个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
唐凌风缓缓说道：“这么说来，你跟我想的倒是一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石惊天缓缓说道：“我打算怎么做，自然要先参考参考你的想法。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就在石惊天回到客缘茶餐厅的时候，熊天华已率领“鹰巢……”精锐成员，驱车来到了尖沙咀一号码头，到达了交易出事的现场。
其时，刚稍微小了没多久的风雨又逐渐大了起来。目之所及，能见度非常之低。
幸好熊天华在来的时候，给人手都准备了一把特制的大号电筒。
下了车，雉鹰很有眼色地撑起了一把伞跟在了熊天华的身边，说道：“龙头您小心身体，别被雨水打湿了，回头着凉就不好了。”
“无妨。”
熊天华摆摆手，望着前方极具被雨水冲刷过的惨败尸体，阴沉着脸命令道：“苍鹰，你带人查看仔细勘察一下现场。看看能不能把今晚这里生的事情推演一二。”
“是。”苍鹰答应一声，打了个手势道：“留下四人保护龙头，其他人跟我来。”
六人点点头，跟着苍鹰就向前方惨败尸体之处走去。而余者包括雉鹰在内的四人就站在原地，团团围绕在熊天华的身边，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低。
须臾，苍鹰就来到了尸体前，只见他把手中的灯光照射到那尸体上。地上一共是五具尸体，三具正是萧无计，丁洋和方鹏。另外两具则是山本太郎跟石川烈。
五个人尸体离得很近，其中萧无计三人尸体在外围，石川烈和山本太郎在中间，看起来就好像是自相残杀而致死的。
特别是石川烈和山本太郎死状凄惨，两人惨白的脸颊之上布满了细碎的小孔，皮肉如同炸开的爆米花，看起来恐怖淋漓！胆子小的别说蹲下身子查看了，恐怕就是看上一眼都会头皮麻，睡觉做噩梦。
但是苍鹰却偏偏蹲下身子查看了，而且他还查看得很是仔细，大手一伸，显露出了尖锐而锋利的足有两寸来长的青色指甲，只见他小拇指轻轻一动，瞬息之间就硬生生从石川烈眉心小孔中“挖……”出了一片细碎的铁片。
他眼疾手快，抬手就接住了铁片，不由大吃一惊，暗叹道：“厉害！”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紧接着又查看起山本太郎的死因起来。
山本太郎的死因跟石川烈差不多，这次他并没有从他的脸上挖出铁片，而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这两个人丝状极为相似，看来是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上。而且似乎连一点儿的挣扎痕迹都没有，很显然是被人偷袭致死的。很难想像，一片小小的铁片竟然有如此威力，断地是厉害！”
他说别人厉害，殊不知他推断的话语倘若被石惊天听到的话，肯定也会说他厉害的。当然，事实上山本太郎和石川烈的死因也的确很明显，倘若他看不出来，那这一辈子的江湖也算是白混了。
不说苍鹰仔细查看这些尸体的死因，细细推演当时的情景。却说唐凌风听到石惊天问他的想法，不由沉思了起来。
片刻之后，唐凌风沉吟道：“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接下来是挑起熊天华和白三缺的仇恨，让他们来一场大火拼。然后趁机在混乱中将他们全都击杀。不过，我总觉得熊天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也不知道今晚突然杀出来的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形势复杂，如果再按照原计划进行的话，恐怕不太妥当。”
“哦。”石惊天看着唐凌风，询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等到天一亮去熊天华哪里先探探情况。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再针对他的打算按照原计划做出调整。你意下如何？”
石惊天缓缓说道：“这么做，恐怕不太妥当吧？”
“有何不妥？”唐凌风奇怪地问道。
“先在事情生以后，你并没有回去，尽管我给了你一刀，但你的伤势并不是非常严重。如果你天亮以后回去的话，熊天华肯定会怀疑你的。到时候恐怕你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顿了一顿，石惊天接着道：“再者说，就算不怀疑你，可是熊天华的堂弟熊振锋如今已经死了。到时候说不定会迁怒于你，你想想看，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无妨。”
唐凌风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这一点我早就考虑过了。不要忘记了，他暗中可是另派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你不是没有杀死吗？”
石惊天点点头道：“的确没有，我看两个人本性都还不错，就放过了他们。”
“这不就结了。”
唐凌风侃侃而谈：“他们回去以后，肯定会把今晚所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熊天华的。到时候，熊天华再怎么怀疑，也绝怀疑不到我身上来吧？毕竟，为了抢得货物和钱箱子还受了伤呢。这些事情，想必那两个家伙在暗中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再者说，熊振锋死了，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熊天华再愚蠢，也不会牵扯到我的身上吧？”
“你说的不错。”石惊天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一件事恐怕你绝没有想到。”
唐凌风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石惊天肃然说道：“就在不久前，熊天华差点儿没有杀死他们。”
“什么？”
唐凌风微微吃了一惊：“竟然有这样的事？他们不是熊天华的手下吗？熊天华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
石惊天思忖片刻，接着说道：“他们的确是熊天华的手下，严格来说应该是徒弟。之所以要杀他们，简单来说是因为他们没有把今晚之事办好。不过，我看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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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石惊天这才出手救了他们。当然在救他们之前，他已混了进去，知道了他们去了哪个房间，这才跑到楼顶，耗费一番功夫，最终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把他们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
“人生本就变化莫测。”
石惊天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我以前只知杀人，却不知救人的滋味如何。今天总算尝到了，救人的滋味果然比杀人的滋味愉快多了。”
“什么意思？”一刀和铁手奇异地看了石惊天一眼，同时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我兄弟俩必有厚报。”
石惊天看着两人，缓缓说道：“我看你们两个本性不坏，只是跟错了人。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等你们伤势好了以后，我给你们安排点事做，如何？”
一刀和铁手叹了口气道：“如今咱们已无家可归，恩人如能给咱们兄弟安排点事做，那咱们兄弟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恩人了。”
石惊天摆摆手，微笑道：“不用叫恩人恩人的叫，听起来太别扭。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就托大，叫我一声‘天叔’就行了。”
石惊天看起来三十一二岁的样子，比一刀和铁手大了不少。他们纵然是叫上一声“天叔……”，那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个“天叔……”功夫深不可测，以后如能跟他学个三招两式的那就终生受用无穷了，这样的好事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于是，一刀和铁手也都没想，齐声叫道：“天叔。”
“好好好。”
石惊天笑容满面地看着一刀和铁手，那是越看越喜欢这两兄弟，心说别人都叫叔了，自己若是不表示点什么，那也忒小气了。于是就把床头下的一块地板砖扣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罐，说道：“这里有两千块钱，算是天叔的一点见面礼。你们别客气，先拿去用着。眼下我还有事，过几天回来再看你们。”
铁手搓了搓手，拘谨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跟叔还客气什么，拿着。”
石惊天把瓷罐塞到铁手的手里，说道：“这几天你们不要远去，这一代的民房又穷又破都快拆迁了。想来熊天华那厮手下找不到这里的，你们安心在这静养伤势。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凌晨去附近的菜市场买就行了。”说罢，就走了出去。
原来这里是石惊天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寻找到的一个暂时安身之地。当时他心里痛苦，每日里都是靠着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一个酒鬼，自然不适合整天住在大酒店里。那样的话太招惹眼了。虽说美国那边杀手联盟的成员不可能找到这里来，但是也不能不妨。于是他才会找到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地方，住了下来。
不过，现在他住到唐凌风哪里了。自然不用住在这个简陋的地方了。一刀和铁手这两兄弟，现在暂时住在这里，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虽说地方确实是简陋了点，但好在尚算安全。
石惊天回去的时候，唐凌风已抽了一包烟了，不由摇摇头，劝说道：“风仔，你现在有伤在身，少抽点吧。抽烟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唐凌风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如今咱们的计划虽说已完成了一半。不过，接下来的计划仍不可大意啊。老实说，我总感觉好像有些地方不对。”
“哦？”石惊天奇怪地问道：“哪里不对？”
唐凌风沉吟道：“我感觉熊天华绝非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一点从他今晚另派人手留了一手，就可以窥出一二了。你觉得呢？”
石惊天面色一肃，沉吟道：“我觉得能够在一个明争暗斗激烈的帮派中生存下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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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着道：“更何况，香港这里不止青帮一个帮派。还有其他大大小小数十上百个帮派，想要在这么多帮派中生存下去，那就更不容易了。”
“的确是这样。这也间接地说明了，熊天华绝不是一个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
唐凌风缓缓说道：“这么说来，你跟我想的倒是一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石惊天缓缓说道：“我打算怎么做，自然要先参考参考你的想法。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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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尸体离得很近，其中萧无计三人尸体在外围，石川烈和山本太郎在中间，看起来就好像是自相残杀而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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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苍鹰却偏偏蹲下身子查看了，而且他还查看得很是仔细，大手一伸，显露出了尖锐而锋利的足有两寸来长的青色指甲，只见他小拇指轻轻一动，瞬息之间就硬生生从石川烈眉心小孔中“挖……”出了一片细碎的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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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太郎的死因跟石川烈差不多，这次他并没有从他的脸上挖出铁片，而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这两个人丝状极为相似，看来是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上。而且似乎连一点儿的挣扎痕迹都没有，很显然是被人偷袭致死的。很难想像，一片小小的铁片竟然有如此威力，断地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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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石惊天看着唐凌风，询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等到天一亮去熊天华哪里先探探情况。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再针对他的打算按照原计划做出调整。你意下如何？”
石惊天缓缓说道：“这么做，恐怕不太妥当吧？”
“有何不妥？”唐凌风奇怪地问道。
“先在事情生以后，你并没有回去，尽管我给了你一刀，但你的伤势并不是非常严重。如果你天亮以后回去的话，熊天华肯定会怀疑你的。到时候恐怕你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顿了一顿，石惊天接着道：“再者说，就算不怀疑你，可是熊天华的堂弟熊振锋如今已经死了。到时候说不定会迁怒于你，你想想看，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无妨。”
唐凌风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这一点我早就考虑过了。不要忘记了，他暗中可是另派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你不是没有杀死吗？”
石惊天点点头道：“的确没有，我看两个人本性都还不错，就放过了他们。”
“这不就结了。”
唐凌风侃侃而谈：“他们回去以后，肯定会把今晚所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熊天华的。到时候，熊天华再怎么怀疑，也绝怀疑不到我身上来吧？毕竟，为了抢得货物和钱箱子还受了伤呢。这些事情，想必那两个家伙在暗中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再者说，熊振锋死了，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熊天华再愚蠢，也不会牵扯到我的身上吧？”
“你说的不错。”石惊天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一件事恐怕你绝没有想到。”
唐凌风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石惊天肃然说道：“就在不久前，熊天华差点儿没有杀死他们。”
“什么？”
唐凌风微微吃了一惊：“竟然有这样的事？他们不是熊天华的手下吗？熊天华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
石惊天思忖片刻，接着说道：“他们的确是熊天华的手下，严格来说应该是徒弟。之所以要杀他们，简单来说是因为他们没有把今晚之事办好。不过，我看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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