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001章_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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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0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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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刚过,阴雨便缠缠绵绵了六七日,伴随着电闪雷鸣,浇得人心里发愁。

  阿云端着药汤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石板路上的青苔勾人,一个打滑就摔得她骨头散架。

  终于穿过弯弯绕绕的园林时,便听到了几个避雨的丫鬟躲在假山空穴里碎嘴子。

  “哎,你们听说了吗?大小姐被退婚了!”假山被雨水浇得“沙沙”作响,说话的人有些劈嗓,声音里还隐隐透着些幸灾乐祸。

  “嘘,轻点声!这里离偏院近得很呢。”

  “怕什么,就算那废柴听到了,又能怎么样,现下这事啊,全修真界都传遍了,丢人也都丢完了,还怕别人说吗?”那人不以为然。

  “也是,但好端端的为何退婚啊?”

  “我听说是因为大小姐差点害得二小姐丧在了赤海……”

  另一人附和道:“这事我三天前就听说了,不过那时候没敢信,毕竟这婚事据说是从小便定下的,难不成顾公子与二小姐才是情投意合吗?”

  “害,你想啊,大小姐是干啥啥不行,修了这么多年的道至今还在炼气期,二小姐比她入道晚,现下已经是金丹期了。就这样的水平,要不是命好,投胎到了江家,哪里能配得顾公子啊!”

  “倒也是,要我瞧啊,顾公子和我们二小姐更般配些呢……”

  雨势渐渐大了,将后续的谈话掩得模模糊糊。

  阿云捏着粗瓷碗的手气得发抖,害怕药汤凉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拐进了偏院。

  “吱哑——”木门年久失修,声音刺耳。

  屋内昏暗,豆大的烛火被风一吹,颤巍地跳动了一下。

  这几日不见阳光,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冲得阿云有些眼酸。她靠着门,抬眼看去,正对门的地方架着一张简陋的床铺,可能因为天气太潮,被子黏腻,被堆放在床尾。床上的人穿着一身素雅的罗裙面壁侧躺。

  她微微蜷缩着,严严实实地背对着门,阿云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她凌乱的黑发,以及白皙脖颈上几道刺目的鞭痕。

  “大小姐,该吃药了。”

  屋里只有烛油在“滋滋”作响。

  “再不吃药就凉了。”

  床上的人依旧不做声。

  直到瓷碗放在高低脚的木桌上,惊出几滴药渍,才听到大小姐压抑的咳嗽声。

  她扶着墙微微坐起,声音轻轻柔柔地撒娇道:“阿云,太苦了。”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还覆着厚重的绷带,因为无人照料,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

  许是失血太多,她的面色略显苍白。幽幽的烛火将她苍白的脸衬得有些可怜,偏巧,那如画的眼尾处晕了点深色的朱砂痣,楚楚动人中那点勾人的媚态又恰到好处。

  但她的脸上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除了雷声炸落时她微颤的眼睫,几乎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像从画中拓印出来似的,阿云想,那顾公子可真没眼光,明明他们大小姐也是顶好看的。

  “苦也得喝呀。”阿云将药汤轻轻晕开,递了过去,“不然毒发的时候多疼。”

  见躲不掉了,江雪深只得皱了皱鼻子,大义凛然地接过了碗:“好阿云,有糖吗?”

  “当然有,为小姐备着呢,梅子糖可好?”

  “橘子糖就更好了。”

  “好,下次就准备橘子糖。”

  阿云应了一声,倏然想到方才在假山外听到的话,心里有些替她难过:“对了,大小姐,顾公子方才来过府上了。”

  江雪深已经开始大口地灌药汤,苦得眨了眨眼睛。

  阿云继续道:“不过看望完二小姐后,就回去了。”

  灯火“噼啪”响了一声。

  阿云小心地垂眸去瞧,却见大小姐似是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剥开一颗糖丸,舔了舔糖纸,软软的脸颊上顿时鼓起一个小小的包,看起来心满意足的模样,但那双半阖的眸子里却早已沁了水雾。

  “大小姐……”阿云不愿见她难过,忍不住道,“不如还是去向顾公子低头认个错吧。不然这毒怕是得在体内扎根了,光靠这些汤药,也没有什么作用。难不成……难不成还能去赤海找那大魔头要解药不成。”

  江雪深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她抬起头问道:“阿云觉得我错了吗?”

  阿云张了张嘴,说不出口。

  人人都说她是不学无术的废柴,是扶不起的阿斗,但她见过大小姐努力的样子,烈日下,风雪中,她是那般努力。

  只是有时候,天赋实在是太重要了,那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修为上是,情感上也是。

  不是付出了就有回报的。

  阿云走后,屋里的灯火跳跃得愈发昏暗。

  嘴里那点甜味早便化没了,汤药的苦涩却还在胃里翻腾。

  余毒的撕痛感扯得她喉咙根都在发疼,若再没有解药,她这本来就低微的灵力就真的只能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阿云说让她认错。

  但她已经认错太多次了,从有记忆开始,只要是与江文薏有关的事情,不问缘由,不分对错,低头的那个只会是她,永远是她。

  而江家,师门,甚至于她的未婚夫顾轻尘说的最多的便是:“阿雪,向文薏道歉。”

  起先她心中还有些窃喜,她想,他是他的未婚夫,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是亲人,所以才能以最真实严厉的态度对待自己,江文薏是外人,对外人自然要多些仁善与谦让。

  因此哪怕他的偏袒是那么明显,他眼里对她的漠然是那般昭着。

  甚至于,他撕碎了她写了几个日夜的书信,将她编织许久的剑穗扔至不堪的秽篓,她明明看到了,却还是微笑着装作若无其事。

  直到十日前。

  那日应该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她被勒着双腿倒挂于赤海大门口,大点的雨浇得她几乎不能呼吸,才终于看到顾轻尘执着剑,踩过红土青灰,一步步走来。

  “哟,这不是青玄仙君吗?”

  说话的人发如铁刷,一张口,便是粗糙的公鸭嗓,此时正为魔尊撑着把二十四骨的大伞,满脸的狗仗人势。

  顾轻尘没有说话。

  空气静谧,一时间,只能听到大雨肆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慢悠悠地打破了寂静:“怎么样,仙君可想好要救谁了?”

  是那位魔尊大人的声音。

  雨下得太大,江雪深费力睁开眼睛,想要去看顾轻尘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

  身边的江文薏大声道:“顾师兄,救我!”

  大雨滂沱,将这场荒诞的寂静拖得冗长。

  这其实不是一个必然的选项,那魔尊对她们两个小角色的性命没有任何兴趣,不然抓到的时候便给杀了,哪能留这么久,这显然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但江雪深却听到顾轻尘漠然的声音落在雨中:“救江家二小姐,江文薏。”

  那瞬间比起难过,最先冒出来的情绪确是茫然,直到大雨将视线遮得愈发模糊,嗡嗡的耳鸣声才蓦然将嘈杂的雨声隔绝。

  寒剑一挥,韧绳皆断,江雪深倏然落地,她愣愣地爬起身看着顾轻尘背起虚弱的江文薏,头也不回地离去。

  从始至终,不曾看过她一眼。

  耳边是魔尊略觉有趣的语气:“你被抛弃了,可怜的小东西。”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是的,她被抛弃了。

  江雪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裹着这么多细碎的伤口回到江家的,只记得自己浑身像被火烧一般,昏了五天,醒来时,还来不及看清阿云哭红的双眼,又被拖到了庭院里受了鞭刑。

  叔父说,她竟能为了妖龙的护心鳞拖堂妹下水,坏得无可救药。

  可需要护心鳞的分明就是江文薏,是她想要在论剑大会前增进修为,也是她误闯入了赤海边界导致她们被一并抓入了水牢中了水毒。

  她拼命解释,但没有人相信。

  江文薏是那般张扬的天才,入道虽然晚,却在短短五年时间里入了金丹期。

  而她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至今还只是个炼气期的废物。

  谁需要护心鳞,对他们来说,一目了然。

  她在床上又躺了两天,终于被水毒折磨得无法忍受,晕晕沉沉地去了顾府。

  赤海的水毒并非致命的剧毒,却是入骨入髓,不停蚕食灵力,根治的方法目前就两种。

  这世间能有办法根治的除了赤海,便只有顾家的出藻丹。

  到顾家的时候,守门的剑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劝她先回去。

  江雪深还未读懂,直到顺着院内奴仆的指引来到了百花台,她才恍然大悟,为何剑侍是那副表情。

  原来在她因为伤毒辗转反侧的时候,江文薏早已用过了出藻丹,甚至已经可以来到顾家听折子戏了。

  百花台上乌泱泱地坐了一片人,大多数都是江雪深认识的人,雁归山的同门以及其他仙门中人。

  未婚夫府邸举办的游园会只有她不知道,只有她被排除在外。

  “顾……顾师兄,我有话想同你说。”她盯着那坐满人的高台,踌躇着开口,高台由玉砖对垒而成,薄暮之下,微微晃眼,但她尽力睁大了眼睛,仰视着他。

  唱戏的伶人顿了顿,全场蓦地寂静,偶有窃窃私语声也很快地压了下去。

  顾轻尘却并没有看她,只微微抬了一下手:“继续。”

  唱腔又开始幽转于百花台。

  江雪深站在台下,海棠花盛开之处,那般明显又突兀的位置,却无人理会她。

  春雨过后,难得放晴的日子,她却在那处茫然地站了许久,觉得那该是比三九严冬还要难以忍受的寒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那出折子戏终于落到了尾声,戏台的铜锣一敲,震得她心尖都在发颤,江文薏才像终于发现她似的,高声道:“堂姐,你怎么才来,游园会都快结束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抱不平:

  “文薏,那废物害得你如此之惨,差点废了一身的根骨道法,你还理她做甚?”

  另一人嗤笑着,眼底化开嘲讽,附和道:“顾府的游园会邀请的至少也得是筑基期了,也不知炼气期的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仗着有婚约,天天死皮赖脸地缠着青玄仙君……”

  一声声的嘲讽比寒日的风刃都要扎人,顾轻尘摩挲在玉扶上的指尖微顿,却到底没有出声阻止。

  江雪深站在那,就如跳梁小丑。

  她捏紧指尖,咬唇看向顾轻尘,说明来意:“顾师兄,我是来求出藻丹的。”

  高台上,顾轻尘终于轻飘飘地施舍了她一眼。

  那一眼的漠然让她如至冰窖。

  “先向文薏道歉。”他又是这般说的。

  她昏昏沉沉地看着高台,却看到江文薏得意的神色,脑子里“轰”的一声,平生第一次,对着他情绪失控道:“如果我不呢?”

  之后的对话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顾轻尘从高台缓缓走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既如此,那婚约也可以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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