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罚抄
肃穆的夜空笼罩着灯火通明的校园，操场上有三俩结伴，楼梯间是吵闹喧哗，晚自习上课铃声一响，把这些短暂放风的青春悸动全赶回了教室。
高二二班还未迅速进入晚自习状态，交头接耳的嘴里包着宵夜的拌嘴打闹的应有尽有。但前排耳朵尖的人听见充满杀气的脚步声，迅速向后排传递了情报，班里没用十秒就安静得能听见呼吸。
陈国栋进了教室，直接走到课代表桌前。物理课代表大名郑杰睿，因为念起来像tomjerry里的jerry，人也胆小，所以二班的都直接喊他郑老鼠。
陈国栋敲了敲他桌子：“让你第一节晚自习下收上来的卷子呢？”
郑老鼠上交后，陈国栋翻了几张：“有没交的么？”
郑老鼠不敢直接报名字，于是扭头望了一眼靠后门最后一排的座位，小声答：“有有两个人没交。”
陈国栋的目光也跟了过去，看到叶舒空空如也的座位，还有他正趴桌上写卷子的同桌，瞬间脸黑得可以演包公，而班上几十颗脑袋也一下平均降低了五厘米。
陈国栋朝后门走过去，就在这时，叶舒也大摇大摆从后门晃进教室，正好和赶来的老陈撞了个正面战场，但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去拉椅背。
陈国栋压低声音道：“跟我出来下。”
叶舒听话地跟在老陈身后出了门，瞥见他同桌这时从屉兜里掏出一张空卷子。
陈国栋劈头盖脸就问：“上半节晚自习你人呢？哪去了？”
叶舒晃了晃手里的英语课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老师我去博雅湖边背课文了。”说完还伸了伸大腿，“您看我这被咬的一腿包。”
“胡说八道！都入秋了哪来的蚊子？”
“真的有。”叶舒嘴角向下撇了撇，大眼睛里闪着光，装得比小白兔还小白兔，“不信您也可以去湖边溜达一圈，风景还不错。”
陈国栋看着眼前白净的少年一副有备而来头头是道的模样，右手握的一摞卷子往左手心里一砸，嘴角上扬。
叶舒本以为他这招能蒙混过关，可现在瞧见陈国栋这副模样，心里一紧。
此中有诈。
果不其然，陈国栋开了口：“英语课文背的一兜子劲是吧？我物理卷子就可以不写了？”
物理卷子？叶舒压根不知道还有卷子要做，一时不会接话了。
只能听着老陈继续道：“喜欢背课本？那就给我把高一课本上的所有公式抄五遍，明早交到我办公室！”
叶舒：？
这确定不是变相体罚？
但陈国栋没给他留一丁点反驳机会，挥了挥手里的试卷把他往教室里赶：“回去抄公式去！别想着还跟我耍嘴皮子。”
叶舒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却像糊了胶水。按照他的经验，这个时候他多说一句，抄写的遍数就能涨一遍。
但他的脚还是灌了铅，等陈国栋都转身进了教室才向门边挪了没十厘米。
五遍啊，两本书啊，这是逼他通宵的节奏？或者，明早蹲复印店开门？
但老陈又不傻。
靠，早知道不留下了。
陈国栋又不是班主任，抓到他逃晚自习顶多跟老沈汇报一句，最多不过下周多罚些站，不至于现在这么惨。
叶舒啊叶舒，你也有今天？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陈国栋竟对着他桌子弯了个腰，接着拿起一张试卷。
今天的物理作业是昨天本应该做的那张摸底卷，安排是一节课的量，一共就10道选择题加10道填空题，要求第一节自习课后收，陈国栋好第二节自习的时候批改。
陈国栋扫了眼卷面，看了看还垂着手臂一脸沮丧地站在走廊上的叶舒。
叶舒心想：嗯？他看我了？心软了？
于是继续拿出那副可怜小白兔的表情。他这招向来很管用，因为老师也是人，而无论男女老少，对小帅哥撒娇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叶舒：看我看我，老陈看看我，心疼心疼我吧。别让我抄公式了。诶？走出来了？是要让我少抄两遍了？
不想老陈却皱着眉问：“你这抄的谁的？不做就算了，你还敢抄？”
叶舒：？
他看着老陈手里的试卷，瞪圆眼说：“我没抄。”
这回他可是，真·无辜。
“没抄你答案全写对了？你蒙鬼呢？五遍看来罚少了！给我抄十遍！”
叶舒刚准备开口辩解，却听见一支笔摔在地上的声音，正好掉在教室与走廊的交界处，接着他那同桌把椅子往后一推，起了身，走到后门边上，蹲身捡笔，起身后却没回座位，而是盯着老陈手里的试卷，原地站着不走了。
老陈都差点忘了关璃是唯二没交作业的，没想到这家伙还主动来找他自首，手里试卷一扬，指着他问：“还有你！别以为你能做竞赛题就可以不做基础题了！高考90考的都是基础题，绝不能掉以轻心！你卷子呢？”
“您手上呢。”关璃面无表情地答。
叶舒连忙开口：“您看啊！我说我没抄吧？”
老陈又看了眼卷子，上边确实没写名字，于是问关璃：“你卷子干嘛放你同桌桌上？还有这要是你的，写完了干嘛不交？蒙我呢吧？”
关璃仍旧盯着试卷，叶舒觉得他表情带着股欠揍的劲儿。
他开口道：“刚写的。”
……
叶舒忽然想起他被老陈提溜出来时关璃掏出来的那张空白试卷。
才多大会儿……
这他妈就是学神的手速？
更欠揍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让老陈改口，把十遍改回五遍去。
但他抬眼，却瞥见陈国栋已经被关璃嚣张的态度刺激成上汽高压锅。
叶舒一边埋怨这人真不会挑时间装逼，一边硬着头皮开口道：“陈老师，您看误会都解除了，还让我抄十遍不合适吧？”
“是不合适。”陈国栋顶着乌云一般的表情，嘴角却又一扬，“又不是你一个没交作业。你俩，高一课本上的所有公式，一人十遍，一个都不许少！我明早到办公室后要看到两份公式摆我桌上！”
说完这句话，老陈就两手背到身后，抬脚离开。
他原本怕打扰到班上人自习，一直压着声儿，但最后这句话没绷住，连坐教室第一排的人都听得贼清。
所以，二班过节了。
毕竟，没有比堆了一屉兜作业没写完，但得知同窗还被罚抄两大本公式更让人感到放松的事了。
而且，受害人还是这么一对活宝。
陈国栋脚步声走远后，班上倒是有不少女生交头接耳地心疼起这对帅哥来，而男生大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反正老陈走了也放开胆子，直接对着后排喊话。
“叶子！你干嘛不说卷子就是你的？”
“是啊！咬死说你做全对不就得了？”
“学神！要不要我帮你抄一份？”
“你别趁火打劫！是不是想抄学神作业了？”
叶舒此刻耳朵里根本装不进这些风凉话，只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的敲你吗。
他是造了什么孽碰到这种猪队友？
不成，一定要借“叶少逃课班”的机会跟这位同桌普及一下，在老师生气的时候如何躲开枪口全身而退这门必修课。
他这同桌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好学生，免不了还有下次连累他的时候。
可是说到连累，他才想起——
为什么关璃做完的试卷，会在他桌上？
两人坐下后，叶舒左手撑着腮帮子，歪头问他同桌：“你没事把卷子扔我桌上干嘛？难不成想帮我做作业啊？”
但关璃却没理他，起身去了后排储物柜。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本高一的物理课本。
叶舒犯了难，他课本在哪估计他柜子都不知道。
“内个。”叶舒微微向下趴了身子，看着他同桌问，“你抄完一遍后，这书能借我用用吗？我书……在家里。”
“嗯。”
听见这一声没有感情的应答，叶舒松了口气。
接着就见到他同桌翻开了课本目录，但没有去找对应页码，直接看着每个章节的标题，动笔在本子上唰唰写公式。
叶舒：？
不是抄写吗？
他这是……直接默写？
这哥们真是一秒不装逼都不行。
哦几吧开。
学神的手速是马达，学神的脑袋是标答。
他了解了明白了见识了行了吧？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叶舒决定这人默写完一遍把书丢给他之前不再看他。扬手把头上的帽子转正，扭过头趴桌上睡了。
直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把他吵醒，叶舒才伸着懒腰从桌上起身，发现第二节晚自习都下了，教室里的人都在收拾书包打算撤。
而他旁边的桌子也空了。
嘁，跑得倒快。
叶舒这时才发现他和关璃的桌缝上摆了一摞纸，最上边还用他的车钥匙押了一张字条。
拿起来一看，字条上写着五个遒劲的大字：名字自己写。
叶舒：？？
伸手取过那一摞纸，竟是一摞公式！重点是……写公式的字歪歪扭扭横七竖八。
完全认不出跟小纸条上的字出自同一人手笔。
……
这是，把他那份也抄完了？
可这字模仿的……看不起谁呢？
叶舒五味杂陈地瞪向关璃的桌子，看到从他屉兜下沿钻出来半张空卷子，长得怎么那么像陈国栋今天布置的那张。
这时谭馨正好背着书包起身，离开教室前没忘对叶舒发表一番同情：“你可真惨，老陈很少值班，但这回正好被你碰上，不然也不至于罚抄。怎么不解释一下？明明让你同桌给你留了卷子啊。你是不知道前半节晚自习要交，本来打算后半节做的吧？”
“你说什么？我让他给我留了卷子？”叶舒一脸问号。
“是啊。晚自习开始的时候你不在，他专门帮你从讲台上拿了张卷子，还被人调侃说给你拿了也是白拿呢。”
叶舒捏着手里的十遍罚抄，刚嘴瓢说的那句话又冒出脑袋：
难不成这家伙拍我桌上的卷子，真是打算替我冒充的？
“想什么呢？”杨益达背着书包走到叶舒身旁，伸手在他眼前上下挥了挥。
是啊。
他想什么呢？
怎么可能？
“我在想。”叶舒翻着眼皮问杨益达，“我是看着字就很像狗爬的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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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栋进了教室，直接走到课代表桌前。物理课代表大名郑杰睿，因为念起来像tomjerry里的jerry，人也胆小，所以二班的都直接喊他郑老鼠。
陈国栋敲了敲他桌子：“让你第一节晚自习下收上来的卷子呢？”
郑老鼠上交后，陈国栋翻了几张：“有没交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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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栋的目光也跟了过去，看到叶舒空空如也的座位，还有他正趴桌上写卷子的同桌，瞬间脸黑得可以演包公，而班上几十颗脑袋也一下平均降低了五厘米。
陈国栋朝后门走过去，就在这时，叶舒也大摇大摆从后门晃进教室，正好和赶来的老陈撞了个正面战场，但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去拉椅背。
陈国栋压低声音道：“跟我出来下。”
叶舒听话地跟在老陈身后出了门，瞥见他同桌这时从屉兜里掏出一张空卷子。
陈国栋劈头盖脸就问：“上半节晚自习你人呢？哪去了？”
叶舒晃了晃手里的英语课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老师我去博雅湖边背课文了。”说完还伸了伸大腿，“您看我这被咬的一腿包。”
“胡说八道！都入秋了哪来的蚊子？”
“真的有。”叶舒嘴角向下撇了撇，大眼睛里闪着光，装得比小白兔还小白兔，“不信您也可以去湖边溜达一圈，风景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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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有诈。
果不其然，陈国栋开了口：“英语课文背的一兜子劲是吧？我物理卷子就可以不写了？”
物理卷子？叶舒压根不知道还有卷子要做，一时不会接话了。
只能听着老陈继续道：“喜欢背课本？那就给我把高一课本上的所有公式抄五遍，明早交到我办公室！”
叶舒：？
这确定不是变相体罚？
但陈国栋没给他留一丁点反驳机会，挥了挥手里的试卷把他往教室里赶：“回去抄公式去！别想着还跟我耍嘴皮子。”
叶舒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却像糊了胶水。按照他的经验，这个时候他多说一句，抄写的遍数就能涨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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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遍啊，两本书啊，这是逼他通宵的节奏？或者，明早蹲复印店开门？
但老陈又不傻。
靠，早知道不留下了。
陈国栋又不是班主任，抓到他逃晚自习顶多跟老沈汇报一句，最多不过下周多罚些站，不至于现在这么惨。
叶舒啊叶舒，你也有今天？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陈国栋竟对着他桌子弯了个腰，接着拿起一张试卷。
今天的物理作业是昨天本应该做的那张摸底卷，安排是一节课的量，一共就10道选择题加10道填空题，要求第一节自习课后收，陈国栋好第二节自习的时候批改。
陈国栋扫了眼卷面，看了看还垂着手臂一脸沮丧地站在走廊上的叶舒。
叶舒心想：嗯？他看我了？心软了？
于是继续拿出那副可怜小白兔的表情。他这招向来很管用，因为老师也是人，而无论男女老少，对小帅哥撒娇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叶舒：看我看我，老陈看看我，心疼心疼我吧。别让我抄公式了。诶？走出来了？是要让我少抄两遍了？
不想老陈却皱着眉问：“你这抄的谁的？不做就算了，你还敢抄？”
叶舒：？
他看着老陈手里的试卷，瞪圆眼说：“我没抄。”
这回他可是，真·无辜。
“没抄你答案全写对了？你蒙鬼呢？五遍看来罚少了！给我抄十遍！”
叶舒刚准备开口辩解，却听见一支笔摔在地上的声音，正好掉在教室与走廊的交界处，接着他那同桌把椅子往后一推，起了身，走到后门边上，蹲身捡笔，起身后却没回座位，而是盯着老陈手里的试卷，原地站着不走了。
老陈都差点忘了关璃是唯二没交作业的，没想到这家伙还主动来找他自首，手里试卷一扬，指着他问：“还有你！别以为你能做竞赛题就可以不做基础题了！高考90考的都是基础题，绝不能掉以轻心！你卷子呢？”
“您手上呢。”关璃面无表情地答。
叶舒连忙开口：“您看啊！我说我没抄吧？”
老陈又看了眼卷子，上边确实没写名字，于是问关璃：“你卷子干嘛放你同桌桌上？还有这要是你的，写完了干嘛不交？蒙我呢吧？”
关璃仍旧盯着试卷，叶舒觉得他表情带着股欠揍的劲儿。
他开口道：“刚写的。”
……
叶舒忽然想起他被老陈提溜出来时关璃掏出来的那张空白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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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就是学神的手速？
更欠揍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让老陈改口，把十遍改回五遍去。
但他抬眼，却瞥见陈国栋已经被关璃嚣张的态度刺激成上汽高压锅。
叶舒一边埋怨这人真不会挑时间装逼，一边硬着头皮开口道：“陈老师，您看误会都解除了，还让我抄十遍不合适吧？”
“是不合适。”陈国栋顶着乌云一般的表情，嘴角却又一扬，“又不是你一个没交作业。你俩，高一课本上的所有公式，一人十遍，一个都不许少！我明早到办公室后要看到两份公式摆我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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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怕打扰到班上人自习，一直压着声儿，但最后这句话没绷住，连坐教室第一排的人都听得贼清。
所以，二班过节了。
毕竟，没有比堆了一屉兜作业没写完，但得知同窗还被罚抄两大本公式更让人感到放松的事了。
而且，受害人还是这么一对活宝。
陈国栋脚步声走远后，班上倒是有不少女生交头接耳地心疼起这对帅哥来，而男生大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反正老陈走了也放开胆子，直接对着后排喊话。
“叶子！你干嘛不说卷子就是你的？”
“是啊！咬死说你做全对不就得了？”
“学神！要不要我帮你抄一份？”
“你别趁火打劫！是不是想抄学神作业了？”
叶舒此刻耳朵里根本装不进这些风凉话，只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的敲你吗。
他是造了什么孽碰到这种猪队友？
不成，一定要借“叶少逃课班”的机会跟这位同桌普及一下，在老师生气的时候如何躲开枪口全身而退这门必修课。
他这同桌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好学生，免不了还有下次连累他的时候。
可是说到连累，他才想起——
为什么关璃做完的试卷，会在他桌上？
两人坐下后，叶舒左手撑着腮帮子，歪头问他同桌：“你没事把卷子扔我桌上干嘛？难不成想帮我做作业啊？”
但关璃却没理他，起身去了后排储物柜。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本高一的物理课本。
叶舒犯了难，他课本在哪估计他柜子都不知道。
“内个。”叶舒微微向下趴了身子，看着他同桌问，“你抄完一遍后，这书能借我用用吗？我书……在家里。”
“嗯。”
听见这一声没有感情的应答，叶舒松了口气。
接着就见到他同桌翻开了课本目录，但没有去找对应页码，直接看着每个章节的标题，动笔在本子上唰唰写公式。
叶舒：？
不是抄写吗？
他这是……直接默写？
这哥们真是一秒不装逼都不行。
哦几吧开。
学神的手速是马达，学神的脑袋是标答。
他了解了明白了见识了行了吧？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叶舒决定这人默写完一遍把书丢给他之前不再看他。扬手把头上的帽子转正，扭过头趴桌上睡了。
直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把他吵醒，叶舒才伸着懒腰从桌上起身，发现第二节晚自习都下了，教室里的人都在收拾书包打算撤。
而他旁边的桌子也空了。
嘁，跑得倒快。
叶舒这时才发现他和关璃的桌缝上摆了一摞纸，最上边还用他的车钥匙押了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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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
伸手取过那一摞纸，竟是一摞公式！重点是……写公式的字歪歪扭扭横七竖八。
完全认不出跟小纸条上的字出自同一人手笔。
……
这是，把他那份也抄完了？
可这字模仿的……看不起谁呢？
叶舒五味杂陈地瞪向关璃的桌子，看到从他屉兜下沿钻出来半张空卷子，长得怎么那么像陈国栋今天布置的那张。
这时谭馨正好背着书包起身，离开教室前没忘对叶舒发表一番同情：“你可真惨，老陈很少值班，但这回正好被你碰上，不然也不至于罚抄。怎么不解释一下？明明让你同桌给你留了卷子啊。你是不知道前半节晚自习要交，本来打算后半节做的吧？”
“你说什么？我让他给我留了卷子？”叶舒一脸问号。
“是啊。晚自习开始的时候你不在，他专门帮你从讲台上拿了张卷子，还被人调侃说给你拿了也是白拿呢。”
叶舒捏着手里的十遍罚抄，刚嘴瓢说的那句话又冒出脑袋：
难不成这家伙拍我桌上的卷子，真是打算替我冒充的？
“想什么呢？”杨益达背着书包走到叶舒身旁，伸手在他眼前上下挥了挥。
是啊。
他想什么呢？
怎么可能？
“我在想。”叶舒翻着眼皮问杨益达，“我是看着字就很像狗爬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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