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约架
一场秋雨一场凉，近几日福临市降温有些厉害，但晚自习的教室还是因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暖洋洋。
不过教室一反常态的安静，完全不像陈国栋已经走了后该有的状态。
叶舒给脖子上贴完创可贴，见谭馨转身在他和关璃桌缝上放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白主任最近在各个班都安插了纪律委员，没人知道是谁，专门偷偷记晚自习交头接耳的名字，直接汇报给他，你俩小心点。
关璃瞥了眼纸条，收回目光。
“谢谢提醒。”叶舒对着前座喊了声。
谭馨：“……”
白主任就是二十班班主任白杰，也是年级主任，因为管学生的手段一套一套，被他处理过的人都得掉层皮，所以整个年级都怕他，连二班这帮混世魔王都给他几分薄面。最近还有传言说，他快升副校长了。
原来是设了纪律委员，怪不得教室安静得一反常态。
关璃伸手把纸条往叶舒桌上一推，叶舒一下明白关璃想跟他说啥——
你他妈没看到人家写的吗？还不闭嘴？
但叶舒偏不要闭嘴，还想问问他同桌修柜子的办法，他是嫌麻烦才一直没动手的。
看到关璃捏着手机，也不知在查什么资料，于是他也低头拿出手机，搁在大腿上，翻出和关璃的聊天页面。
却突然发现，聊天框里还打着四个没发出去的字：你还好吗。
……
叶舒想起来，这是他昨天晚上打下的。因为一直想着医院里听到的事，有些担心关璃的状态。反反复复敲了好几条消息，但愣是没发出去。
因为他没法想象这木头外加摔炮伤心的样子。
总觉得，应该不至于多崩溃。
而且更轮不上他来操心。
于是最终没发出去。
但没想到，今天就让他直接见识了木头的眼泪，都差点把他给浇发霉了。
想着中午这人伏在他身上颤抖时，他胸口一下暖一下疼一下扎的感受，叶舒一时晃神。
糟糕。
那四个字被他拇指一碰，发出去了！
这边关璃做物理竞赛题遇到了要用微积分的地方，正在网页里浏览格林公式的应用，忽然屏幕上掉下来一条消息：你还好吗。
他愣了下，上头立马重新掉落：“金属”撤回了一条消息。
“……”
关璃拇指一挪，手机页面从网页切到聊天框，点开叶舒头像。还没等他发点什么，对面消息又进来了。
关璃嘴角扬了扬。
这是自从周六晚上爷爷走后，他第一次有了笑的微表情。
但叶舒看着他欲盖弥彰发过去的一串沙雕表情却很懊恼。
他堂堂叶·嘴炮王·气人精·舒，竟被逼到了靠表情包缓解尴尬的地步？
向来可都是他逼的人家恨不能挖个地洞逃跑。
就在他郁闷地头靠着墙，斜眼盯着关璃脚下的绿箱子时，对话框里蹦出一条回复。
叶舒坐直身子。
孙悟空海贼王玉皇大帝工藤新一土地老儿樱木花道在他脑袋里混战完蹦了个迪。
他抬起两个大拇指，在九宫格里砸下“没事”两个字，但又按住光标删除，重新敲。
余光瞥见关璃迅速动了动手指，然后把手机扔进了屉兜。他对话框里掉进来条新消息。
叶舒嘴角一扬，也收了手机。
心想看谁灭了谁，走着瞧吧。
但第二天中午，真想灭了他的人就出动了。
上次在医院门口扑空后的薛清痛定思痛，花了一个星期时间请他老大白一峰出了山，卯足了劲要跟叶舒好好把账清算干净。
白一峰是白杰的儿子，二十班班长，三中现任校霸。按理说，他这个现任接的是叶舒的班，虽然叶舒从没承认过校霸的头衔，但曾跟他混过的人到了外边，张口只认老大是他，硬生生给他叫出来这样的名声。
叶舒为了把这个名号摘掉，答应出席继位大典，可临了白一峰到场，他却没露脸。只不过这么一弄，明面上就把三中校霸的身份交了出去，也顺便对外宣布了退隐，从今往后打架斗殴的事，他不会再参与。
但其实白一峰接任后，三中一次斗殴事件都没再发生，因为大家长大了，初中的时候不懂事，就觉得打架帅，打赢了更帅，但毕竟能到三中这样学校的人，不是学习还行，就是家里条件不错，所以小孩儿们渐渐不似当初那么热衷于用拳头解决问题。
只不过，凡事都遵循一粒老鼠屎搅烂一锅粥的道理，三中的老鼠屎，就是薛清。
但他其实不是三中的学生。薛清中考后就干起了职业混混，因为初中根子扎得深，又抱上了白一峰这个大腿，所以成天混在三中，对外还自称就是三中学生。
在学生堆里，他放话说，等你们哪天走上社会，有哥罩着你们，保你们吃得开，而对社会上的人，他又换了套说辞，称三中里的好学生全是他小弟，对他崇拜得不行，以后等哪个有了出息，谁想办个事什么的，找他准没错。
就这么两边捞存在感，动不动就挑点事儿，薛清在三中内外混得也是风生水起。
初中时，薛清就听过叶少的名号，而且还想主动交好，就跟他现在抱白一峰大腿一个思路。当时他带了三四个人，在叶舒班门口等他下课。
“叶少，我是一班薛清，今晚我请撸串，来赏个脸？”
叶舒眼皮都没抬，两手插在口袋里，背靠走廊的墙，偏过头看着楼下操场，眯起眼答：“薛清？哦，是不是那个打架喜欢搞群殴的？原来请客也喜欢玩这套啊，怎么，怕一个人来请不动我？那我告诉你，只要是你薛清请客，就算叫上全校，也请不动我。”
“你——”
薛清话还没说出口，叶舒就往前一步，撞开他肩膀，手下的其他小弟早给叶舒让开了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背影走远。
薛清知道叶舒讽刺的是他的立威之战。当时，他把一个提了句他妈是食堂打饭大妈的小子拎到死胡同里，找了三四个人群殴，直接给那小子打转了学。虽然他也受了不轻的处分，但四中从此没人敢再瞧不起他薛清。
可这个叶舒竟当面公然讽刺他？薛清捏起拳头，他要报这个仇。
但无奈叶舒势力大，人缘还好，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就只能玩阴的。
什么去老师办公室偷他试卷划掉答案啊，在他打篮球的时候往他水里加泻药啊，还有找人大肆宣传造谣他是个孤儿啊……总之，能做的坏事都被他做尽。
但叶舒却从不中招，也不还手。
薛清最后终于玩腻，渐渐懒得再花心思找叶舒麻烦。
谁料，时隔几年，这家伙竟又在他小弟面前让他下不来台，而且还揍了他一拳，那一拳揍得他一个星期都没缓过来。
新仇旧恨攒一块，薛清这次发誓要给叶舒好看。
他再清楚不过，现在三中的老大可是白一峰。而白一峰是谁？那可是年级主任的儿子！传闻还跟叶舒不和。
他叶舒再牛，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家里也没背景。
但他薛清抱住的，是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的太子级人物。
于是薛清煽风点火整整一周，各种编排叶舒如何嚣张，如何不把白一峰放在眼里，还扯上他老爸，说叶舒都敢不把白主任放眼里。总之能刺激到白一峰的话已经被他说尽，终于拱得这个白老大决定出山。
叶舒是在早晨大课间收操后见到的约战函。
从操场做完广播体操散队回来，拉椅子的时候，见桌上放了一封牛皮纸包着的信，上边写着几个大字：。
他乐了。
身旁的杨益达问：“哎？舒这谁寄给你的？怎么跟你初中时候教我们做的约架信一个样？”
可不么？
四中混混的规矩全是他叶舒一手立下的，后来渐渐传开，在整个福临市中学圈流行起来，什么约架一定要留纸面证据，什么上场两方一定得势均力敌，什么单挑必须点到为止……总之，虽然叶舒已不是当年的叶少，却没曾想江湖还是他一手创立的江湖。
“说不准就是约架的呢？”叶舒漫不经心地坐回位子，拆了信。
杨益达笑了，绕到谭馨旁边的位子上，抓着椅背倒坐下去：“谁敢跟你约架啊？不要命了？再说了，你这一天天的乖成兔子，连晚自习都一个不缺，还有精力惹事？”
叶舒看完信，往桌上一扔，懒洋洋答他：“我是没空惹事，但你有啊。”
杨益达一听，瞬间变了脸色：“不是吧？难道……薛清真来找事了？”
叶舒两手交叉摆到头顶，双手又顺着前额刘海滑下来，刘海被他按平，他转着眼珠数发丝儿：“不是他，还能有谁？”
“那那我陪你去！毕竟是是我给你找的麻烦。”杨益达慌了神。
叶舒答：“跟你没关系。刚逗你玩的，他约我是为了别的过节。”
杨益达还是很着急：“那是……单挑？还是打群架？”
叶舒挑了挑眉：“薛清那玩意儿，出手只可能是群殴。不过他搬出了白一峰，明面上说单挑，估计等我到了会再使手段。”
“白白一峰？白主任儿子？就那个幼儿园开始就说要弄死你那个？”杨益达瞪大了眼珠，“舒，咱们咱们别去了吧。要不要去跟老师说说？让老师出面解决下？”
叶舒听了，抓起约架信就往杨益达脸上砸，不料信太轻，没扔出去，软绵绵地落在了关璃桌上。
“木糖醇你不记得我立的规矩了？不告老师不找家长，小孩的事小孩自己解决，大人一入场就变味儿。再说，高中生了都，还玩儿小学生找老师告状那套？丢不丢人？”
叶舒说完这番话，关璃恰巧回了位子，瞟了眼桌上的信，但很快信就被叶舒伸手拿走。
杨益达可不想跟关璃面对面坐着，立马起了身，绕到叶舒身后问：“什么时候？在哪？”
“今儿中午，东门外米酒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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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教室一反常态的安静，完全不像陈国栋已经走了后该有的状态。
叶舒给脖子上贴完创可贴，见谭馨转身在他和关璃桌缝上放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白主任最近在各个班都安插了纪律委员，没人知道是谁，专门偷偷记晚自习交头接耳的名字，直接汇报给他，你俩小心点。
关璃瞥了眼纸条，收回目光。
“谢谢提醒。”叶舒对着前座喊了声。
谭馨：“……”
白主任就是二十班班主任白杰，也是年级主任，因为管学生的手段一套一套，被他处理过的人都得掉层皮，所以整个年级都怕他，连二班这帮混世魔王都给他几分薄面。最近还有传言说，他快升副校长了。
原来是设了纪律委员，怪不得教室安静得一反常态。
关璃伸手把纸条往叶舒桌上一推，叶舒一下明白关璃想跟他说啥——
你他妈没看到人家写的吗？还不闭嘴？
但叶舒偏不要闭嘴，还想问问他同桌修柜子的办法，他是嫌麻烦才一直没动手的。
看到关璃捏着手机，也不知在查什么资料，于是他也低头拿出手机，搁在大腿上，翻出和关璃的聊天页面。
却突然发现，聊天框里还打着四个没发出去的字：你还好吗。
……
叶舒想起来，这是他昨天晚上打下的。因为一直想着医院里听到的事，有些担心关璃的状态。反反复复敲了好几条消息，但愣是没发出去。
因为他没法想象这木头外加摔炮伤心的样子。
总觉得，应该不至于多崩溃。
而且更轮不上他来操心。
于是最终没发出去。
但没想到，今天就让他直接见识了木头的眼泪，都差点把他给浇发霉了。
想着中午这人伏在他身上颤抖时，他胸口一下暖一下疼一下扎的感受，叶舒一时晃神。
糟糕。
那四个字被他拇指一碰，发出去了！
这边关璃做物理竞赛题遇到了要用微积分的地方，正在网页里浏览格林公式的应用，忽然屏幕上掉下来一条消息：你还好吗。
他愣了下，上头立马重新掉落：“金属”撤回了一条消息。
“……”
关璃拇指一挪，手机页面从网页切到聊天框，点开叶舒头像。还没等他发点什么，对面消息又进来了。
关璃嘴角扬了扬。
这是自从周六晚上爷爷走后，他第一次有了笑的微表情。
但叶舒看着他欲盖弥彰发过去的一串沙雕表情却很懊恼。
他堂堂叶·嘴炮王·气人精·舒，竟被逼到了靠表情包缓解尴尬的地步？
向来可都是他逼的人家恨不能挖个地洞逃跑。
就在他郁闷地头靠着墙，斜眼盯着关璃脚下的绿箱子时，对话框里蹦出一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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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两个大拇指，在九宫格里砸下“没事”两个字，但又按住光标删除，重新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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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嘴角一扬，也收了手机。
心想看谁灭了谁，走着瞧吧。
但第二天中午，真想灭了他的人就出动了。
上次在医院门口扑空后的薛清痛定思痛，花了一个星期时间请他老大白一峰出了山，卯足了劲要跟叶舒好好把账清算干净。
白一峰是白杰的儿子，二十班班长，三中现任校霸。按理说，他这个现任接的是叶舒的班，虽然叶舒从没承认过校霸的头衔，但曾跟他混过的人到了外边，张口只认老大是他，硬生生给他叫出来这样的名声。
叶舒为了把这个名号摘掉，答应出席继位大典，可临了白一峰到场，他却没露脸。只不过这么一弄，明面上就把三中校霸的身份交了出去，也顺便对外宣布了退隐，从今往后打架斗殴的事，他不会再参与。
但其实白一峰接任后，三中一次斗殴事件都没再发生，因为大家长大了，初中的时候不懂事，就觉得打架帅，打赢了更帅，但毕竟能到三中这样学校的人，不是学习还行，就是家里条件不错，所以小孩儿们渐渐不似当初那么热衷于用拳头解决问题。
只不过，凡事都遵循一粒老鼠屎搅烂一锅粥的道理，三中的老鼠屎，就是薛清。
但他其实不是三中的学生。薛清中考后就干起了职业混混，因为初中根子扎得深，又抱上了白一峰这个大腿，所以成天混在三中，对外还自称就是三中学生。
在学生堆里，他放话说，等你们哪天走上社会，有哥罩着你们，保你们吃得开，而对社会上的人，他又换了套说辞，称三中里的好学生全是他小弟，对他崇拜得不行，以后等哪个有了出息，谁想办个事什么的，找他准没错。
就这么两边捞存在感，动不动就挑点事儿，薛清在三中内外混得也是风生水起。
初中时，薛清就听过叶少的名号，而且还想主动交好，就跟他现在抱白一峰大腿一个思路。当时他带了三四个人，在叶舒班门口等他下课。
“叶少，我是一班薛清，今晚我请撸串，来赏个脸？”
叶舒眼皮都没抬，两手插在口袋里，背靠走廊的墙，偏过头看着楼下操场，眯起眼答：“薛清？哦，是不是那个打架喜欢搞群殴的？原来请客也喜欢玩这套啊，怎么，怕一个人来请不动我？那我告诉你，只要是你薛清请客，就算叫上全校，也请不动我。”
“你——”
薛清话还没说出口，叶舒就往前一步，撞开他肩膀，手下的其他小弟早给叶舒让开了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背影走远。
薛清知道叶舒讽刺的是他的立威之战。当时，他把一个提了句他妈是食堂打饭大妈的小子拎到死胡同里，找了三四个人群殴，直接给那小子打转了学。虽然他也受了不轻的处分，但四中从此没人敢再瞧不起他薛清。
可这个叶舒竟当面公然讽刺他？薛清捏起拳头，他要报这个仇。
但无奈叶舒势力大，人缘还好，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就只能玩阴的。
什么去老师办公室偷他试卷划掉答案啊，在他打篮球的时候往他水里加泻药啊，还有找人大肆宣传造谣他是个孤儿啊……总之，能做的坏事都被他做尽。
但叶舒却从不中招，也不还手。
薛清最后终于玩腻，渐渐懒得再花心思找叶舒麻烦。
谁料，时隔几年，这家伙竟又在他小弟面前让他下不来台，而且还揍了他一拳，那一拳揍得他一个星期都没缓过来。
新仇旧恨攒一块，薛清这次发誓要给叶舒好看。
他再清楚不过，现在三中的老大可是白一峰。而白一峰是谁？那可是年级主任的儿子！传闻还跟叶舒不和。
他叶舒再牛，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家里也没背景。
但他薛清抱住的，是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的太子级人物。
于是薛清煽风点火整整一周，各种编排叶舒如何嚣张，如何不把白一峰放在眼里，还扯上他老爸，说叶舒都敢不把白主任放眼里。总之能刺激到白一峰的话已经被他说尽，终于拱得这个白老大决定出山。
叶舒是在早晨大课间收操后见到的约战函。
从操场做完广播体操散队回来，拉椅子的时候，见桌上放了一封牛皮纸包着的信，上边写着几个大字：。
他乐了。
身旁的杨益达问：“哎？舒这谁寄给你的？怎么跟你初中时候教我们做的约架信一个样？”
可不么？
四中混混的规矩全是他叶舒一手立下的，后来渐渐传开，在整个福临市中学圈流行起来，什么约架一定要留纸面证据，什么上场两方一定得势均力敌，什么单挑必须点到为止……总之，虽然叶舒已不是当年的叶少，却没曾想江湖还是他一手创立的江湖。
“说不准就是约架的呢？”叶舒漫不经心地坐回位子，拆了信。
杨益达笑了，绕到谭馨旁边的位子上，抓着椅背倒坐下去：“谁敢跟你约架啊？不要命了？再说了，你这一天天的乖成兔子，连晚自习都一个不缺，还有精力惹事？”
叶舒看完信，往桌上一扔，懒洋洋答他：“我是没空惹事，但你有啊。”
杨益达一听，瞬间变了脸色：“不是吧？难道……薛清真来找事了？”
叶舒两手交叉摆到头顶，双手又顺着前额刘海滑下来，刘海被他按平，他转着眼珠数发丝儿：“不是他，还能有谁？”
“那那我陪你去！毕竟是是我给你找的麻烦。”杨益达慌了神。
叶舒答：“跟你没关系。刚逗你玩的，他约我是为了别的过节。”
杨益达还是很着急：“那是……单挑？还是打群架？”
叶舒挑了挑眉：“薛清那玩意儿，出手只可能是群殴。不过他搬出了白一峰，明面上说单挑，估计等我到了会再使手段。”
“白白一峰？白主任儿子？就那个幼儿园开始就说要弄死你那个？”杨益达瞪大了眼珠，“舒，咱们咱们别去了吧。要不要去跟老师说说？让老师出面解决下？”
叶舒听了，抓起约架信就往杨益达脸上砸，不料信太轻，没扔出去，软绵绵地落在了关璃桌上。
“木糖醇你不记得我立的规矩了？不告老师不找家长，小孩的事小孩自己解决，大人一入场就变味儿。再说，高中生了都，还玩儿小学生找老师告状那套？丢不丢人？”
叶舒说完这番话，关璃恰巧回了位子，瞟了眼桌上的信，但很快信就被叶舒伸手拿走。
杨益达可不想跟关璃面对面坐着，立马起了身，绕到叶舒身后问：“什么时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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