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_肖想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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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房间的门被关上。

  宁栀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她瞳孔睁大,脸色惨白,蜷缩在角落里,整个身子止不住地瑟瑟抖。

  眼泪模糊了视线,男人每一步靠近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而她越是害怕,张勇看得就越兴奋。

  他看着少女堪称绝色的那张脸,和她脸上绝望无助的表情,嘴角斜斜一咧:“小妹妹还没有被男的碰过吧,只要你乖点,我保证轻点。”

  “你要不是不乖,这剪刀扎到你身上,可就是一个血窟窿了。”

  张勇扬了扬手里的大剪刀,狠声威胁完,低头给宁栀剪了绑在她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那绳子不解,他没法脱她身上的衣服。

  可宁栀哪里肯屈从。

  绳子一解开,她就拼了命地要往外跑,张勇大手及时抓住她的脚,将人往里拖拽。

  挣扎间,宁栀头磕到了铁柜子,鲜血流了出来,那样的疼。她也不管不顾,还是拼命要往外跑。

  张勇扑到她身上,死死地将她压住。

  疼痛和绝望一齐袭来,宁栀以为自己快要完了的时候,只听外面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宁旭升一声极为惨烈的叫声在外面响起,与此同时,这间房的门也被人一脚拽开。

  少年眸子猩红,泛着腾腾杀气,如同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鬼修罗。

  张勇回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长相,就被一拳撂翻在地。

  陈也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把剪刀,毫不留情地,重重捅向往他身下的那个部位。

  伴随着他的动作,张勇痛苦地哀嚎出声,比刚才宁旭升叫得还要大声,还要惨烈。

  陈也走到满脸是血的少女面前,他眼底还是红的,眉眼之间却只剩下了温柔和心疼。

  她身上的羽绒服和毛衣都已经被脱了,只剩下内里的一件打底衫,白皙的脖子上满是被掐过的红痕。

  陈也不敢想,自己要是再晚来一步,小姑娘会遭遇到什么。

  哪怕只再晚来五分钟,结果都是他这辈子无法承受的。

  他没去碰地上染了血的毛衣和羽绒服,而是脱下自己身上的夹克,给她穿上。

  宁栀浑身还在发抖,额头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有些恍惚了,她还没从惊吓之中缓过来。

  眼神里都是恐惧,她嘴唇咬得发白,不断喃喃:“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陈也心要疼死了,他宝贝的不得了的小姑娘,平常连她磕一下碰一下都舍不得,现在却伤成了这样。

  他将她抱起,紧紧地搂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栀栀不怕,已经没事了。”

  “有我在,没有坏人能伤害得了栀栀。”

  他一遍又一遍,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受惊了的小姑娘,像要把此生的温柔都给她。

  终于,宁栀身体没再颤抖,她缩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陈也没管地上鲜血横流的两个禽兽,他抱着宁栀去医院。

  护士看着双手沾满鲜血,眼神冰冷的少年,再看看他怀里昏睡不醒的少女,投向他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警惕和害怕。

  陈也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什么也没解释,只在护士给宁栀缝合伤口时,说了句:“麻烦轻一点,她怕疼。”

  那声音,喑哑压抑到了极致。

  等护士给宁栀包扎好额头上的伤口,陈也才去洗了手,浓烈的血腥气在洗手池蔓延开。

  他又去打了盆热水,坐到病床前,打湿毛巾,给她擦脸上和小手上快干涸的血迹。

  她每一个手指头他都擦得仔细,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深夜,宁栀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时,从前那么明亮好看的杏眼里现在满是未散的惊恐。

  病房里的小灯投下昏暗的光,她没看清眼前人,还以为自己身处那个绝望得怎么都逃不掉的环境。

  她蜷缩住身子,不停地颤抖,脸深深埋进臂弯,细细的嗓音带着哭腔和哀求:“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昏迷前的最后一丝记忆,还是那男人压在她身上,粗鲁凶狠地脱她的毛衣。

  陈也过去将她抱住:“栀栀,你看看,是我。”

  宁栀听到熟悉的声音,慢慢地抬起头。

  看清楚少年的脸时,她扑到他温暖的怀里,他身上熟悉又安心的气息让她所有委屈和难受的情绪在这一秒决堤。

  “陈也哥哥,陈也哥哥。”她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只能重复地喊着这四个字。

  陈也拍着她的背,给脸色惨白,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顺气。

  他也是一遍一遍重复,耐心又温柔:“我在这儿,栀栀不怕。”

  等她哭完了,陈也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没事了,我帮你教训了那两个人渣,他们再也不会伤害栀栀了。”

  在他怀里大哭过一场,宁栀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她想起来他们绑架自己是为了要钱,连忙抽搭搭地说:“我要和爸爸妈妈说一声,他们一定担心死我了。”

  说完她到处找手机。

  然而在开车来的路上,张勇怕她的手机里有定位系统,已经将它扔在了路上。

  “我已经打给你爸爸了,他们马上就来。”

  他说完这句话不久,姜平潮和沈静溪就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调查这件事的警察。

  陈也要被带走去录口供,宁栀说什么也要和他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好,明天早上还要做头部检查,先在医院好好休息。”

  宁栀不肯,眼泪汪汪的,抓着他的手不松:“你让我和你一块儿去呀。”

  陈也低眸,看向那只紧握住自己的小手。

  上回在车里,她也是这么紧紧地握着自己,他那时眷恋她掌心的温暖,没舍得挣开。

  可现在却容不得他犹豫。

  陈也狠心将她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手掌放到她头上,轻轻摸了摸,哄着道:“乖,我就去录个口供,很快的。说不定你明天早上一醒来,我就回来了。”

  他撞门进来时,宁栀已经惊吓恍惚,接近昏迷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刀捅进宁旭升的心脏,也不知道张勇的那玩意儿已经被他废了。

  他的语气那样轻松,她信以为真,以为他真的只是去做个笔录就能回来。

  她看着他,泪眼巴巴地点头:“那、那你要快点回来啊,我等着你。”

  然而她不知道,陈也心里却是清楚的。

  只不过小姑娘目光中满是依恋不舍,鼻尖哭得红红的,模样可怜极了。

  他笑了声,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警察赶到那间房子时,宁旭升已经生命垂危,因为流血过多而休克了。

  他被送到抢救室连着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救回来一口气,但后半生基本也是得靠药维持着,和废人没什么差别了。

  而张勇,那玩意儿彻底废了,接都接不回去。

  陈也最终以防卫过当,被判了一年半的有期徒刑。

  给他辩护的律师已经四十多岁了。

  他看着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惋惜地叹气摇头:“你当时真的不该那么冲动,怎么就下手那么重呢。你这大好青春,为两个罪犯耽误了值得吗?”

  陈也看向他,眸子很平静:“如果我不动手,他们的惩罚是什么?”

  律师口吻专业道:“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处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还有处罚金或没收财产。”

  “至于另一个,还有一项强//奸未遂的罪名,两罪并罚,估计也得十年往上走。”

  陈也笑了声:“哦,挺值的。”

  律师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人听到这样的判决还会笑。他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陈也没再说话,站起身,任由警察给他拷上手铐。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晚。

  月光冷得彻骨,她被那个人渣按在地上,鲜血流了满额头,绝望无助的眼神。

  他拼了命都想要好好保护,不让受一点伤的小姑娘,被那样人渣的欺负,只坐十年的牢怎么够?

  自从那次在医院,宁栀眼睁睁地看着陈也被警察带走,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这一整个寒假,她待在宜市没有走,可他一面也不愿意和她见。

  到了三月初,大学都开学了,宁栀还是没有走。

  沈静溪劝她,可是没有用,她只能也在这儿陪着女儿。

  后来,薛斌找到了宁栀。看着迅速消瘦下来的少女,他也忍不住叹口气。

  薛斌记着嘱托,把一封信交到她手上:“也哥知道你待在这儿还没回去,托我带给你的。”

  宁栀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那封信不长,就几句话。

  他的字向来不好看,读书时,作业上的字迹和鬼画符一样。但这次一笔一划,他写得格外认真。

  “你别有什么愧疚感,我说过的,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的事。

  你也知道我爱耍帅的,现在头发剪短了,穿着服刑衣服的样子丑死了,你别看了。栀栀乖,回学校好好读书吧。”

  和这封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只小千纸鹤。

  千纸鹤是用大白兔奶糖的糖纸叠成的。

  那是两年前的除夕夜,她生病在家,身边没有人照顾,他过来抱着她,走了半个小时去医院挂水。

  后来,他带她回了家,她用吃完的那颗大白兔奶糖糖纸折了一只千纸鹤。

  她把千纸鹤送给他,笑着说:“我今年没有来得及给你准备新年礼物,就给你折了一只千纸鹤,以后你拿着这只千纸鹤,可以让我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呀。”

  他现在来找她实现愿望了。

  他的愿望,是让她回学校,好好读书。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写完就提前更啦

  大过年的我在房间里写这章真的哭了呜呜呜

  下章重逢和好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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