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忽悠瘸了
牧沧玄吸取的上次教训，收敛心神，防止蜂精灵感受到他心中恶意。
唰……
振动翅膀，牧沧玄慢慢来到神树近前。
一只蜂精灵突兀的拦在牧沧玄身前，一股玄妙气息扫过牧沧玄，围着他转动两圈，没有发现异常，让开了道路。
这只蜂精灵，显然是护卫神树安全地护卫。
它实力并不弱，差不多相当于刚刚晋升金丹境的修士，拥有十年左右的法力。这般实力，牧沧玄一巴掌便能拍死。然而，一眼望去，神树四周，这样的护卫足有百余只。
若是一起扑过来，便是元婴境的修士也要逃命吧。除此之外，暗中是否还有别的危险，牧沧玄并不知道。
所以，小心一点，暂时别太嚣张总是没错的。
很快，牧沧玄来到神树近前。
浓郁的乙木精气自神树身上散发出来，化为无形波浪，涌向四方。
牧沧玄能够从神树上，感受到澎湃至极的生命力，除此之外，还有一团至净至纯的力量，让人心生亲切之感。
围着神树飞了一圈，牧沧玄并没有看到更强大的蜂精灵。
心中一动，悬浮在一条枝条前，嘴中探出百余道细丝状的触手，探向神树枝条。
相触瞬间，牧沧玄瞳孔微微放大，他便感觉自己竟能与神树相连。一缕神魂顺着枝条，进入神树之中，一片乙木精气化成的湖泊出现在视野中。湖泊中央，生着一株神树，模样与洞中这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并非神体，而是由乙木神雷幻化而成。
牧沧玄意识刚一进入，便意识到不好。
胎化易形，可以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唯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那便是记忆，意识相连，神树便能感知到牧沧玄所思所想。这份能力，与蜂精灵何其相似，或许蜂精灵的能力，便来自神树。
果然，下一刻，平静的湖泊上起的波澜。
一只巨大蜂精灵，从水面上浮现，张嘴一吐，一道细若牛毛的碧绿色细针飞出，闪电般刺向牧沧玄的神魂。
飞针碧绿，带着妖异的光泽，一看便知是剧毒之物。
最为诡异的是，牧沧玄从其上感受到的浓郁之极的生命力。
“哼！”
牧沧玄冷哼一声，既然暴露了，那便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神魂中剑光乍现，快若闪电，正是灵犀一式。神魂剑灵威煌煌，斩在飞针之上，砰的一声轻微声响，飞针被斩飞出去。
牧沧玄轻咦一声，有些意外。
能够一剑搅灭元婴境修士魂魄的一剑，竟然没能奈何一根飞针。
等飞剑停住，牧沧玄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飞针并未毫发无损，被神魂剑斩中之处，已然断裂大半。
但是，诡异的是飞针竟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其体内蕴藏着极为浓郁的生命力，一息间便恢复如初，一闪回到蜂精灵体内。反而神魂剑上，出现了点点绿斑。这些绿斑如可怕的病毒，增殖能量极强，初时只有一点，转眼间已经扩散到指头般大小。再任其扩散下去，只怕整个神魂剑便要废掉了。
牧沧玄脸色微变，神魂剑轻鸣，其上符纹光芒大光。
在牧沧玄强悍的神魂力量冲刷下，扩散的斑点得到遏制。但是绿斑生命力太过于顽强，想要彻底湮灭，只怕需要一定时间。
战斗在即，蜂精灵可不会给牧沧玄时间。
下一刻，湖面上生出道道雷霆乙木神雷，如同一根根急速长生的枝条，扭曲着缠向牧沧玄。
牧沧玄瞳孔微缩，心生退意。
以神魂状态置身于敌方主场，并非明智之举。毕竟，在这里许多手段都无法施展，实力受到太大限制。
一念至此，牧沧玄以神魂御剑。
神魂剑上光芒大放，斩向合拢的乙木神雷，朝着来时的方向缩回。
轰隆隆几声巨响。
挡在前方的乙木神雷，在神魂剑的犀利剑锋下寸寸断裂，几乎没有受到太多阻碍。
然而，牧沧玄心中一沉。
神魂剑看似摧枯拉朽，实则不然。拦路的乙木神雷，似乎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神魂剑斩在乙木神雷之上，一股充沛的生机随之浸入剑体中，神魂剑就像吃了一剂大补药。
这般变故，弄得牧沧玄初时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生机是无害，对自身反而有诸多妙用好处。
事实上，也是如此。
生机侵入剑体，牧沧玄的神魂确实得到了好处。
然后，侵袭在神魂剑上的绿斑毒素受益更大，绿斑与生机气息极为相合，大多生机被其吸收，生命力暴增，侵占面积瞬间扩大一倍。
牧沧玄闷哼一声，神魂剑与神魂相连，同源同根，神魂剑被伤，牧沧玄的神魂也如针刺一般，疼痛难耐。虽是吃了暗亏，神魂却如愿的退到来时入口处，下一刻，便能重回泥宫。
一股无形的力场笼罩而下，神魂犹如撞上一道坚韧的薄膜，又给弹了回来。
牧沧玄心头一跳，催动神魂剑斩下，无形的膜坚韧无比，破开一层后便难深入，剑刚起，破开处立刻恢复如初。
被困了！
牧沧玄心中一沉，好在与本身的联系还在。
依旧可以从泥宫神婴中抽取神魂力量，只是进入神树中的这部分神魂力量，被困在神树中，无法逃逸。
只能进，不能出。
牧沧玄目光微微闪烁，打量四周，若有所思。
巨蜂精灵瞧见牧沧玄被困无法逃痈，眼中露出一杀机更烈一分，冷声喝道：“异族，当诛！”
湖面之上，乙木神雷在起，密密麻麻，充斥每一寸空间，把牧沧玄包裹在内。一时间，牧沧玄成了笼中之鸟，避无可避。
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
眼前满天乙木神雷落下，牧沧玄哪敢再次触碰，生机有时候也是可怕的剧毒。
“定！”
一声轻喝，蜂精灵身子一顿，僵硬在原地。
剑光乍起，从雷霆缝隙中钻出，把蜂精灵斩成两半，满天雷霆无人掌控，毫无目标地轰然落下。牧沧玄一一躲开，还未曾松口气，湖面泛起浪花，刚刚被斩的蜂精灵从湖水中浮出，眼泛杀机盯着牧沧玄。
“不死之身？”
牧沧玄嘴角微微抽搐，目光落向湖泊中央那棵完全由乙木神雷构成了神树。眼前的一切，是蜂精灵主导还是神树？
起初，牧沧玄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被斩杀的蜂精灵再次复活，让牧沧玄察觉到问题所在。这片空间很特别，应该是神树所有，蜂精灵是否真是神树意识幻化而成呢。
验证一下即可！
神魂剑一闪，来到乙木神树上空，剑气纵横，化为一把十余丈长剑，轰然斩向神树。蜂精灵瞥见这一幕，并没有阻拦，眼中反而露出一抹讥笑之意。十几道枝条闪电般抽出，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把牧沧玄抽飞出去。
很强！
牧沧玄稳定身影，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若是在外界，还有一战之力。
在这片空间，只凭神魂力量，根本奈何不得神树。不过经此一试，倒是验证的心中猜想。
神树与蜂精灵，并非一体。
但是二者之间，似乎是相互共生的关系。蜂精灵在这片空间，借助神树的力量，拥有近乎不死之身的能力。
这种能力，应该是来自神树。
刚刚试了一下，神树实力虽强，性情却十分平和，面对自己的攻击，只是防御并没有反击，与蜂精灵必杀的信念完全相左。既然如此，只要说服神树，眼前困局必破。
至于怎么说服神树，此事对他人或许很难，在牧沧玄这里，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心念一动，寄生于本体的地母妖树散发了一丝气息。
那是独属于仙根的气息。
对于草木精灵而已，仙根是王一般的存在。
安静的神树一颤，随后一道古老的意识在苏醒，平静的湖泊上荡起波波浪涛，蜂精灵面色大变，转身望向湖中神树。神树枝条收缩，转化眼幻化成一个老者，一步来到牧沧玄近前，恶躬身拜道：“乙濂，拜见真君！”
“起来吧。”
牧沧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仙根的身份，果然好使。
不同于人类，仙株彼此之间，似乎更加团结。
仙桃树能够感受到牧沧玄身上的地母妖树的气息，知道他得以超脱，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羡慕，却不曾有加害之心。
乙濂起身，眼皮低垂，不敢直视牧沧玄，以示恭敬。颤抖的身体，火热的目光，无不说明它此时的激动之情。
“神树，这是怎么回事？”
蜂精灵大惊失色，乙濂一向性格恬淡，连他都很少理会，此时此刻的表现，已超出蜂精灵王的认知。已濂对牧沧玄太恭敬了，这让他有些忌惮的同时，又有些不安，看牧沧玄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敌意。
“此物碍眼。”
牧沧玄瞥了一眼蜂精灵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乙濂一挥手，几道乙木神雷化为锁链，封禁蜂精灵王，沉入湖泊之中。
“很好。”
牧沧玄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仙根生而为仙。”
乙濂拜了一拜，声音颤抖地问道：“我等凡根，如何成仙。”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牧沧玄了。
仙根来历神秘，仿佛天生便是仙根，从何进化而生，似乎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连它们自己都不曾知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身为仙根，说出来的话，就没有能够验证，忽悠一个乙濂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你想成仙。”
“想。”
“倒也老实。”
牧沧玄点了点头，说道：“你可知晓，我等草木，要经历两次仙劫，方能超脱。而每次仙劫都是一次重生，会忘记过往许多重要的事情。”
“晚辈知晓一些。”
乙濂神色激动，说道：“当年我等被神霄真君收入洞天之中，曾见过一位前辈。晚辈问过成仙之事，那位前辈并没有给出答案，却告诉晚辈，既然是它有幸大成，成就真仙，也不得真正解脱。还需渡过一次仙劫，方能真正超脱。”
“不错。”
牧沧玄心中暗喜，乙濂真是老实，话中透露出许多重要信息。
它口中的前辈，定然是一棵仙根，是不是九宝妙树呢？另外，乙濂用了“他们”二字，也就是说，乙木火雷境中，还有类似的神树。若是能一起忽悠了，全部移栽入洞天中，足以可令洞天空间扩大五成。
“本座便是渡过了你口中说的仙劫。”
“难怪真君能蜕去草木本体。”
乙濂心中早已猜测，此时证实，眼神越加狂热。
那位前辈的话，曾令他一度绝望。
连第一代仙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如何成就的仙根，他们这些凡根草木，岂不是天生仙路断绝。然而，眼前这位，几乎达到了草木精怪一道巅峰，或许知道凡根蜕变仙根之法。
“凡根蜕变仙根，亦需要渡过一次劫难。”
牧沧玄眼中露出回忆之色，瞥了一眼屏息凝神倾听的乙濂，说道：“至于如何渡劫，本座已忘却。不过，你也不用失望，本座有预感，待本座重证大道之日，往日失去的记忆，都能一一想起。那时如果有缘，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短短一句话，令乙濂心境如同过山车一般，上下颠伏。
待听到最后，又有些绝望。
何谓有缘？
今日能见到渡过第二次仙劫的同类真君，已是天大造化。乙濂很清楚，若是此次不能抓住机会，等到牧沧玄得证道果，未必会想得起他。他又受草木之身限制，无法轻易移动，去哪儿寻。
“谢过真君。”
乙濂一咬牙，沉声说道：“真君再次得证道果，还需些时日。晚辈虽然实力低微，却还能做些事情，愿意追随真君，还请真君莫要拒绝。”
“我等未蜕去草木真身前，一旦脱离大地，于修行无益。”
牧沧玄心中暗喜，终于忽悠到贼船上来了，故作矜持地说道：“你可想好了，追随本座，便要脱离大地，四处颠簸。”
“晚辈想清楚了。”
“很好。”
牧沧玄点了点头，意识回归，本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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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振动翅膀，牧沧玄慢慢来到神树近前。
一只蜂精灵突兀的拦在牧沧玄身前，一股玄妙气息扫过牧沧玄，围着他转动两圈，没有发现异常，让开了道路。
这只蜂精灵，显然是护卫神树安全地护卫。
它实力并不弱，差不多相当于刚刚晋升金丹境的修士，拥有十年左右的法力。这般实力，牧沧玄一巴掌便能拍死。然而，一眼望去，神树四周，这样的护卫足有百余只。
若是一起扑过来，便是元婴境的修士也要逃命吧。除此之外，暗中是否还有别的危险，牧沧玄并不知道。
所以，小心一点，暂时别太嚣张总是没错的。
很快，牧沧玄来到神树近前。
浓郁的乙木精气自神树身上散发出来，化为无形波浪，涌向四方。
牧沧玄能够从神树上，感受到澎湃至极的生命力，除此之外，还有一团至净至纯的力量，让人心生亲切之感。
围着神树飞了一圈，牧沧玄并没有看到更强大的蜂精灵。
心中一动，悬浮在一条枝条前，嘴中探出百余道细丝状的触手，探向神树枝条。
相触瞬间，牧沧玄瞳孔微微放大，他便感觉自己竟能与神树相连。一缕神魂顺着枝条，进入神树之中，一片乙木精气化成的湖泊出现在视野中。湖泊中央，生着一株神树，模样与洞中这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并非神体，而是由乙木神雷幻化而成。
牧沧玄意识刚一进入，便意识到不好。
胎化易形，可以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唯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那便是记忆，意识相连，神树便能感知到牧沧玄所思所想。这份能力，与蜂精灵何其相似，或许蜂精灵的能力，便来自神树。
果然，下一刻，平静的湖泊上起的波澜。
一只巨大蜂精灵，从水面上浮现，张嘴一吐，一道细若牛毛的碧绿色细针飞出，闪电般刺向牧沧玄的神魂。
飞针碧绿，带着妖异的光泽，一看便知是剧毒之物。
最为诡异的是，牧沧玄从其上感受到的浓郁之极的生命力。
“哼！”
牧沧玄冷哼一声，既然暴露了，那便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神魂中剑光乍现，快若闪电，正是灵犀一式。神魂剑灵威煌煌，斩在飞针之上，砰的一声轻微声响，飞针被斩飞出去。
牧沧玄轻咦一声，有些意外。
能够一剑搅灭元婴境修士魂魄的一剑，竟然没能奈何一根飞针。
等飞剑停住，牧沧玄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飞针并未毫发无损，被神魂剑斩中之处，已然断裂大半。
但是，诡异的是飞针竟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其体内蕴藏着极为浓郁的生命力，一息间便恢复如初，一闪回到蜂精灵体内。反而神魂剑上，出现了点点绿斑。这些绿斑如可怕的病毒，增殖能量极强，初时只有一点，转眼间已经扩散到指头般大小。再任其扩散下去，只怕整个神魂剑便要废掉了。
牧沧玄脸色微变，神魂剑轻鸣，其上符纹光芒大光。
在牧沧玄强悍的神魂力量冲刷下，扩散的斑点得到遏制。但是绿斑生命力太过于顽强，想要彻底湮灭，只怕需要一定时间。
战斗在即，蜂精灵可不会给牧沧玄时间。
下一刻，湖面上生出道道雷霆乙木神雷，如同一根根急速长生的枝条，扭曲着缠向牧沧玄。
牧沧玄瞳孔微缩，心生退意。
以神魂状态置身于敌方主场，并非明智之举。毕竟，在这里许多手段都无法施展，实力受到太大限制。
一念至此，牧沧玄以神魂御剑。
神魂剑上光芒大放，斩向合拢的乙木神雷，朝着来时的方向缩回。
轰隆隆几声巨响。
挡在前方的乙木神雷，在神魂剑的犀利剑锋下寸寸断裂，几乎没有受到太多阻碍。
然而，牧沧玄心中一沉。
神魂剑看似摧枯拉朽，实则不然。拦路的乙木神雷，似乎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神魂剑斩在乙木神雷之上，一股充沛的生机随之浸入剑体中，神魂剑就像吃了一剂大补药。
这般变故，弄得牧沧玄初时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生机是无害，对自身反而有诸多妙用好处。
事实上，也是如此。
生机侵入剑体，牧沧玄的神魂确实得到了好处。
然后，侵袭在神魂剑上的绿斑毒素受益更大，绿斑与生机气息极为相合，大多生机被其吸收，生命力暴增，侵占面积瞬间扩大一倍。
牧沧玄闷哼一声，神魂剑与神魂相连，同源同根，神魂剑被伤，牧沧玄的神魂也如针刺一般，疼痛难耐。虽是吃了暗亏，神魂却如愿的退到来时入口处，下一刻，便能重回泥宫。
一股无形的力场笼罩而下，神魂犹如撞上一道坚韧的薄膜，又给弹了回来。
牧沧玄心头一跳，催动神魂剑斩下，无形的膜坚韧无比，破开一层后便难深入，剑刚起，破开处立刻恢复如初。
被困了！
牧沧玄心中一沉，好在与本身的联系还在。
依旧可以从泥宫神婴中抽取神魂力量，只是进入神树中的这部分神魂力量，被困在神树中，无法逃逸。
只能进，不能出。
牧沧玄目光微微闪烁，打量四周，若有所思。
巨蜂精灵瞧见牧沧玄被困无法逃痈，眼中露出一杀机更烈一分，冷声喝道：“异族，当诛！”
湖面之上，乙木神雷在起，密密麻麻，充斥每一寸空间，把牧沧玄包裹在内。一时间，牧沧玄成了笼中之鸟，避无可避。
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
眼前满天乙木神雷落下，牧沧玄哪敢再次触碰，生机有时候也是可怕的剧毒。
“定！”
一声轻喝，蜂精灵身子一顿，僵硬在原地。
剑光乍起，从雷霆缝隙中钻出，把蜂精灵斩成两半，满天雷霆无人掌控，毫无目标地轰然落下。牧沧玄一一躲开，还未曾松口气，湖面泛起浪花，刚刚被斩的蜂精灵从湖水中浮出，眼泛杀机盯着牧沧玄。
“不死之身？”
牧沧玄嘴角微微抽搐，目光落向湖泊中央那棵完全由乙木神雷构成了神树。眼前的一切，是蜂精灵主导还是神树？
起初，牧沧玄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被斩杀的蜂精灵再次复活，让牧沧玄察觉到问题所在。这片空间很特别，应该是神树所有，蜂精灵是否真是神树意识幻化而成呢。
验证一下即可！
神魂剑一闪，来到乙木神树上空，剑气纵横，化为一把十余丈长剑，轰然斩向神树。蜂精灵瞥见这一幕，并没有阻拦，眼中反而露出一抹讥笑之意。十几道枝条闪电般抽出，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把牧沧玄抽飞出去。
很强！
牧沧玄稳定身影，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若是在外界，还有一战之力。
在这片空间，只凭神魂力量，根本奈何不得神树。不过经此一试，倒是验证的心中猜想。
神树与蜂精灵，并非一体。
但是二者之间，似乎是相互共生的关系。蜂精灵在这片空间，借助神树的力量，拥有近乎不死之身的能力。
这种能力，应该是来自神树。
刚刚试了一下，神树实力虽强，性情却十分平和，面对自己的攻击，只是防御并没有反击，与蜂精灵必杀的信念完全相左。既然如此，只要说服神树，眼前困局必破。
至于怎么说服神树，此事对他人或许很难，在牧沧玄这里，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心念一动，寄生于本体的地母妖树散发了一丝气息。
那是独属于仙根的气息。
对于草木精灵而已，仙根是王一般的存在。
安静的神树一颤，随后一道古老的意识在苏醒，平静的湖泊上荡起波波浪涛，蜂精灵面色大变，转身望向湖中神树。神树枝条收缩，转化眼幻化成一个老者，一步来到牧沧玄近前，恶躬身拜道：“乙濂，拜见真君！”
“起来吧。”
牧沧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仙根的身份，果然好使。
不同于人类，仙株彼此之间，似乎更加团结。
仙桃树能够感受到牧沧玄身上的地母妖树的气息，知道他得以超脱，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羡慕，却不曾有加害之心。
乙濂起身，眼皮低垂，不敢直视牧沧玄，以示恭敬。颤抖的身体，火热的目光，无不说明它此时的激动之情。
“神树，这是怎么回事？”
蜂精灵大惊失色，乙濂一向性格恬淡，连他都很少理会，此时此刻的表现，已超出蜂精灵王的认知。已濂对牧沧玄太恭敬了，这让他有些忌惮的同时，又有些不安，看牧沧玄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敌意。
“此物碍眼。”
牧沧玄瞥了一眼蜂精灵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乙濂一挥手，几道乙木神雷化为锁链，封禁蜂精灵王，沉入湖泊之中。
“很好。”
牧沧玄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仙根生而为仙。”
乙濂拜了一拜，声音颤抖地问道：“我等凡根，如何成仙。”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牧沧玄了。
仙根来历神秘，仿佛天生便是仙根，从何进化而生，似乎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连它们自己都不曾知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身为仙根，说出来的话，就没有能够验证，忽悠一个乙濂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你想成仙。”
“想。”
“倒也老实。”
牧沧玄点了点头，说道：“你可知晓，我等草木，要经历两次仙劫，方能超脱。而每次仙劫都是一次重生，会忘记过往许多重要的事情。”
“晚辈知晓一些。”
乙濂神色激动，说道：“当年我等被神霄真君收入洞天之中，曾见过一位前辈。晚辈问过成仙之事，那位前辈并没有给出答案，却告诉晚辈，既然是它有幸大成，成就真仙，也不得真正解脱。还需渡过一次仙劫，方能真正超脱。”
“不错。”
牧沧玄心中暗喜，乙濂真是老实，话中透露出许多重要信息。
它口中的前辈，定然是一棵仙根，是不是九宝妙树呢？另外，乙濂用了“他们”二字，也就是说，乙木火雷境中，还有类似的神树。若是能一起忽悠了，全部移栽入洞天中，足以可令洞天空间扩大五成。
“本座便是渡过了你口中说的仙劫。”
“难怪真君能蜕去草木本体。”
乙濂心中早已猜测，此时证实，眼神越加狂热。
那位前辈的话，曾令他一度绝望。
连第一代仙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如何成就的仙根，他们这些凡根草木，岂不是天生仙路断绝。然而，眼前这位，几乎达到了草木精怪一道巅峰，或许知道凡根蜕变仙根之法。
“凡根蜕变仙根，亦需要渡过一次劫难。”
牧沧玄眼中露出回忆之色，瞥了一眼屏息凝神倾听的乙濂，说道：“至于如何渡劫，本座已忘却。不过，你也不用失望，本座有预感，待本座重证大道之日，往日失去的记忆，都能一一想起。那时如果有缘，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短短一句话，令乙濂心境如同过山车一般，上下颠伏。
待听到最后，又有些绝望。
何谓有缘？
今日能见到渡过第二次仙劫的同类真君，已是天大造化。乙濂很清楚，若是此次不能抓住机会，等到牧沧玄得证道果，未必会想得起他。他又受草木之身限制，无法轻易移动，去哪儿寻。
“谢过真君。”
乙濂一咬牙，沉声说道：“真君再次得证道果，还需些时日。晚辈虽然实力低微，却还能做些事情，愿意追随真君，还请真君莫要拒绝。”
“我等未蜕去草木真身前，一旦脱离大地，于修行无益。”
牧沧玄心中暗喜，终于忽悠到贼船上来了，故作矜持地说道：“你可想好了，追随本座，便要脱离大地，四处颠簸。”
“晚辈想清楚了。”
“很好。”
牧沧玄点了点头，意识回归，本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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