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长安内变
王嫱儿发现自己果然宿酒了，第二天起来便头疼欲裂，喝了药又躺了半晌方才缓和了一些。
闵襄来看了一回，叮嘱了好好休息，便要起身去忙。
“闵大哥，郭家村怎样？”王嫱儿却拉了闵襄的衣袖，心里不放心。
闵襄复又坐下来：“你昨日去找李老便是为这事？”
王嫱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也是，也不是。原本也是要再去拜会李伯伯，毕竟与爹爹是世交。”
“傻丫头，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你好好把你的头疼养好。休息两日再去校场训练，我叮嘱了赵青，你去了找他便可。这几日我可能会比较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闵襄揉了揉王嫱儿的发丝道。
王嫱儿点点头：“会在陇西吗？”
“不好说，若是有必要可能会出去。”闵襄也不瞒着王嫱儿。
郭家村那边一定是出了大事了，看李伯伯的意思也不是很想和闵家军联合。
“我已经送信出去，让董卿将人员渐渐撤往赵郡。我再去长安找李元商议一番，赵国大军恐怕会比我们想象到来的速度还要快些，是要早些做好准备。”闵襄知道如今的王嫱儿不把事情弄清楚，就是让她安心歇着她也要胡思乱想，索性讲讲清楚。
“李伯伯对于联合一事恐怕担心的是我们一则离得太远，二则不了解，三则觉得闵家军不够强大。”王嫱儿昨日一番说辞，也察觉了李老的态度。
“你说的没错，而且他恐怕还想闵家军能合并在李家军中。”闵襄看得比王嫱儿更透彻。
王嫱儿惊讶，转而又明白：“但赵国大军压阵，陇西只怕不好坚持。”
“嗯，这也是我们的机遇。也不是一定不能与李家军合并，只是我们的目的单纯，而别人的想法，我们不好控制。”闵襄眉头紧锁。
“这几日我会多在李伯伯面前走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知道，你忙你的吧。”王嫱儿心中有了计议。
闵襄点头，大约明白了王嫱儿的意思：“你也别急，这件事我们本也不能急。”
“我晓得，你忙去吧。”王嫱儿点点头。
“那我先去了，你再睡会。有什么事若寻不着我，便找赵青商议，我会知会他在先。”闵襄给王嫱儿掖好被角。
王嫱儿点点头，安静的躺好，只是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闵襄，颇有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我答应你早点回来，回来之后先来你这里。”闵襄无奈浅笑。
王嫱儿这才笑嘻嘻的点头，她在龙城的时候很艰难才能见到亲人，如今与闵襄患难不离了这么些日子，一时间说要分开，她自然是舍不得。
闵襄摇摇头，这才站起身离去。
王嫱儿目送了闵襄的背影，因为脑子发昏，便瞌睡了一阵子。待到吃完午饭，她才梳洗起身准备去校场找赵青。
“王姑娘，四少爷来了。”
王嫱儿微微惊讶，并不记得自己昨晚醉酒之后干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似乎是这李四少爷送自己回来的。
“李四哥哥，请坐。昨夜劳烦了，真是不好意思。”王嫱儿温婉有礼。
李沐进门便见王嫱儿一身利落的男装，头发也尽数绾冠，似乎是要出去，只是明朗一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反而闵兄遭殃了。”
“咦？”王嫱儿微微奇怪，复又微微想起后来似乎遇到了闵大哥，然后是闵大哥送自己回来吗？
“你不记得了？”李沐端起茶盅喝了口热茶。
王嫱儿摇摇头：“真是喝多了，失礼了。”
“说失礼就见外了，你今日好些了吗？气色似乎还不是很好，怎么要出去么？”李沐见王嫱儿不记得，也无心去提醒。
“嗯，要去校场。”王嫱儿点头。
李沐浅笑：“说是练习刀法，不如一起去瞧瞧。听闻闵家军将领闵襄兄可是耍了一套好刀法，武艺不凡。”
“是啊，闵大哥身手很好。”见李沐赞闵襄，王嫱儿觉得就像是在说自己一样高兴，甚至还要欢喜一些。大约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傅的缘故。
李沐且笑不语，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王嫱儿因想着最近要与李家亲近一些，便邀请了李沐去校场。
赵青已经与弟兄们在校场练了一上午，见王嫱儿来，便微微皱眉。
“赵青，这是李家四少爷。李四哥，这是闵家军副将赵青。”王嫱儿介绍了一番，见场上确实没有闵襄的身影，微微有些不习惯。
“四少爷。”赵青握拳行礼，又吩咐了弟兄歇息。
“赵副将。”李沐也不倨傲，加之他身材颀长，身姿挺拔，一副儒雅风范，给人印象极好。
王嫱儿本就是想来校场练习，便把李沐丢给了赵青便道：“你们聊，我的功课还没完成。”说着，人已经急急的拿了自己的佩刀找人练去了。
李沐还没来得及说不，便已经看见王嫱儿拿了刀与一名闵家兵对练。
“都对练几回合。”赵青见此也吩咐道。
李沐见这些兵卒虽不多，却个个精神抖擞，并且军纪严明。即便先前说休息，也都原地站着，十分有军律。
“四少爷莫怪，王公子性子就是这般。”赵青给王嫱儿赔了不是。
李沐微微挑眉，看向王嫱儿一身男装打扮，心中明了，也不拆穿：“没事，我们李家与王家本就是故交。”
赵青点头，带着李沐晃荡了一圈。原本想着后者自己无聊就会走，不想他却不走，拿了兵器竟上场找王嫱儿去了。
“将军，这可不是我掇对王公子。这可是这李四少看着痒痒找她练手，我也不好阻拦。”赵青见此暗自嘀咕。
那边李沐已经找上了王嫱儿：“我陪你练一练如何？”
王嫱儿抹了一把汗珠摇头：“我得歇会，昨晚喝多了，今儿宿醉有些体力不支。”
李沐见王嫱儿脸色发白，有些担忧：“让大夫来给你瞧瞧，我看你脸色不好。”
“没事，我歇会就好。”王嫱儿摇摇手，席地而坐。
李沐也跟着坐在校场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王嫱儿闲聊起来。
“不行了，我得回去。”王嫱儿觉得今儿是练不了了，起身要去找赵青说一声。
赵青因为闵襄的缘故，倒是没为难王嫱儿，只是脸色还是那样欠扁。
却见闵襄策马进了校场，见王嫱儿也在，便跃下马来：“怎么不歇着？”
“觉得好了便出来走走。”王嫱儿灿灿然回答。
闵襄见王嫱儿脸色微白，又见李沐陪着：“沐兄。”
“闵兄倒是风风火火。”李沐颇有些不喜闵襄。
“见笑了。嫱儿，一会我要出陇西去一趟长安。你和赵青留在陇西等我消息。”闵襄嘱咐。
王嫱儿微微蹙眉，正色道：“这么急？”
“嗯，李元加急信函托付，不得不亲自去一趟。”闵襄点头，一旁的李沐也算识相，远远的先走在前头。
王嫱儿低声询问：“出事了吗？”
“陛下病危，长安可能会内乱。李元有所顾忌，希望我能过去帮忙料理。”闵襄如实说道。
“内乱？！若是赵国知晓，恐怕有变！”王嫱儿惊道。
闵襄点头，神情是少有的严肃：“你记住等我消息，不要轻举妄动。务必要压制！我们不能这么早动。”
“我晓得，闵大哥——”
“放心，我会没事。但时间留给我们不多，恐怕联合一事只能交给你来办。”闵襄本也不想让王嫱儿承受这样的压力。
王嫱儿点头：“你放心，我会和李伯伯说好。一切会按计划行事，若是你没回来，我们就去长安援助你。闵大哥，你一定要保重！”
“说什么傻话，我会回来陇西，你等着。”闵襄揉了揉王嫱儿青丝，语气里却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确定。
王嫱儿心知肚明，此时形势本就对长安不利。偏偏长安还要自己出状况，虽说在襄国做了一番部署。但先是郭家村遭遇变故，如今长安亦是变故，恐怕其他也要生变。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闵襄拍着王嫱儿的肩膀道。
“嗯，我去给你收拾行李。”王嫱儿走在前头，先去辞别了远处等着的李沐。便与闵襄匆匆回了厢房，闵襄梳洗一番便去李老那里辞行。
王嫱儿将收拾好的行礼交给闵襄，二人都知道目前形势十分危急。
“我走了。”闵襄拿了包袱道。
王嫱儿有些舍不得，从闵家村出来，一路大半年时间她基本与闵襄形影不离，如今还是要分别。
“嗯。”王嫱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忍住眼泪。
闵襄知她不舍，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凡事不要着急，我会没事。你在陇西，李老与你父亲是故交，也会好生待你。不管联合是否顺利，都不要出陇西。”
“我知道。”王嫱儿点头。
“酒不要喝多，我当初让你喝，只是要你暖身。”闵襄又叮嘱。
“晓得了。”再说下去，真要掉眼泪了。
闵襄见此也知道不好多说，拿了包袱松开王嫱儿便大步离去。
王嫱儿自己跑回厢房，也不让丫鬟进来，窝在被子里哭了半天。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可从闵家村出来，她已经完全依赖着闵襄。如今分别她知道不能使性子去留住他，可心里却分明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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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襄来看了一回，叮嘱了好好休息，便要起身去忙。
“闵大哥，郭家村怎样？”王嫱儿却拉了闵襄的衣袖，心里不放心。
闵襄复又坐下来：“你昨日去找李老便是为这事？”
王嫱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也是，也不是。原本也是要再去拜会李伯伯，毕竟与爹爹是世交。”
“傻丫头，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你好好把你的头疼养好。休息两日再去校场训练，我叮嘱了赵青，你去了找他便可。这几日我可能会比较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闵襄揉了揉王嫱儿的发丝道。
王嫱儿点点头：“会在陇西吗？”
“不好说，若是有必要可能会出去。”闵襄也不瞒着王嫱儿。
郭家村那边一定是出了大事了，看李伯伯的意思也不是很想和闵家军联合。
“我已经送信出去，让董卿将人员渐渐撤往赵郡。我再去长安找李元商议一番，赵国大军恐怕会比我们想象到来的速度还要快些，是要早些做好准备。”闵襄知道如今的王嫱儿不把事情弄清楚，就是让她安心歇着她也要胡思乱想，索性讲讲清楚。
“李伯伯对于联合一事恐怕担心的是我们一则离得太远，二则不了解，三则觉得闵家军不够强大。”王嫱儿昨日一番说辞，也察觉了李老的态度。
“你说的没错，而且他恐怕还想闵家军能合并在李家军中。”闵襄看得比王嫱儿更透彻。
王嫱儿惊讶，转而又明白：“但赵国大军压阵，陇西只怕不好坚持。”
“嗯，这也是我们的机遇。也不是一定不能与李家军合并，只是我们的目的单纯，而别人的想法，我们不好控制。”闵襄眉头紧锁。
“这几日我会多在李伯伯面前走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知道，你忙你的吧。”王嫱儿心中有了计议。
闵襄点头，大约明白了王嫱儿的意思：“你也别急，这件事我们本也不能急。”
“我晓得，你忙去吧。”王嫱儿点点头。
“那我先去了，你再睡会。有什么事若寻不着我，便找赵青商议，我会知会他在先。”闵襄给王嫱儿掖好被角。
王嫱儿点点头，安静的躺好，只是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闵襄，颇有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我答应你早点回来，回来之后先来你这里。”闵襄无奈浅笑。
王嫱儿这才笑嘻嘻的点头，她在龙城的时候很艰难才能见到亲人，如今与闵襄患难不离了这么些日子，一时间说要分开，她自然是舍不得。
闵襄摇摇头，这才站起身离去。
王嫱儿目送了闵襄的背影，因为脑子发昏，便瞌睡了一阵子。待到吃完午饭，她才梳洗起身准备去校场找赵青。
“王姑娘，四少爷来了。”
王嫱儿微微惊讶，并不记得自己昨晚醉酒之后干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似乎是这李四少爷送自己回来的。
“李四哥哥，请坐。昨夜劳烦了，真是不好意思。”王嫱儿温婉有礼。
李沐进门便见王嫱儿一身利落的男装，头发也尽数绾冠，似乎是要出去，只是明朗一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反而闵兄遭殃了。”
“咦？”王嫱儿微微奇怪，复又微微想起后来似乎遇到了闵大哥，然后是闵大哥送自己回来吗？
“你不记得了？”李沐端起茶盅喝了口热茶。
王嫱儿摇摇头：“真是喝多了，失礼了。”
“说失礼就见外了，你今日好些了吗？气色似乎还不是很好，怎么要出去么？”李沐见王嫱儿不记得，也无心去提醒。
“嗯，要去校场。”王嫱儿点头。
李沐浅笑：“说是练习刀法，不如一起去瞧瞧。听闻闵家军将领闵襄兄可是耍了一套好刀法，武艺不凡。”
“是啊，闵大哥身手很好。”见李沐赞闵襄，王嫱儿觉得就像是在说自己一样高兴，甚至还要欢喜一些。大约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傅的缘故。
李沐且笑不语，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王嫱儿因想着最近要与李家亲近一些，便邀请了李沐去校场。
赵青已经与弟兄们在校场练了一上午，见王嫱儿来，便微微皱眉。
“赵青，这是李家四少爷。李四哥，这是闵家军副将赵青。”王嫱儿介绍了一番，见场上确实没有闵襄的身影，微微有些不习惯。
“四少爷。”赵青握拳行礼，又吩咐了弟兄歇息。
“赵副将。”李沐也不倨傲，加之他身材颀长，身姿挺拔，一副儒雅风范，给人印象极好。
王嫱儿本就是想来校场练习，便把李沐丢给了赵青便道：“你们聊，我的功课还没完成。”说着，人已经急急的拿了自己的佩刀找人练去了。
李沐还没来得及说不，便已经看见王嫱儿拿了刀与一名闵家兵对练。
“都对练几回合。”赵青见此也吩咐道。
李沐见这些兵卒虽不多，却个个精神抖擞，并且军纪严明。即便先前说休息，也都原地站着，十分有军律。
“四少爷莫怪，王公子性子就是这般。”赵青给王嫱儿赔了不是。
李沐微微挑眉，看向王嫱儿一身男装打扮，心中明了，也不拆穿：“没事，我们李家与王家本就是故交。”
赵青点头，带着李沐晃荡了一圈。原本想着后者自己无聊就会走，不想他却不走，拿了兵器竟上场找王嫱儿去了。
“将军，这可不是我掇对王公子。这可是这李四少看着痒痒找她练手，我也不好阻拦。”赵青见此暗自嘀咕。
那边李沐已经找上了王嫱儿：“我陪你练一练如何？”
王嫱儿抹了一把汗珠摇头：“我得歇会，昨晚喝多了，今儿宿醉有些体力不支。”
李沐见王嫱儿脸色发白，有些担忧：“让大夫来给你瞧瞧，我看你脸色不好。”
“没事，我歇会就好。”王嫱儿摇摇手，席地而坐。
李沐也跟着坐在校场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王嫱儿闲聊起来。
“不行了，我得回去。”王嫱儿觉得今儿是练不了了，起身要去找赵青说一声。
赵青因为闵襄的缘故，倒是没为难王嫱儿，只是脸色还是那样欠扁。
却见闵襄策马进了校场，见王嫱儿也在，便跃下马来：“怎么不歇着？”
“觉得好了便出来走走。”王嫱儿灿灿然回答。
闵襄见王嫱儿脸色微白，又见李沐陪着：“沐兄。”
“闵兄倒是风风火火。”李沐颇有些不喜闵襄。
“见笑了。嫱儿，一会我要出陇西去一趟长安。你和赵青留在陇西等我消息。”闵襄嘱咐。
王嫱儿微微蹙眉，正色道：“这么急？”
“嗯，李元加急信函托付，不得不亲自去一趟。”闵襄点头，一旁的李沐也算识相，远远的先走在前头。
王嫱儿低声询问：“出事了吗？”
“陛下病危，长安可能会内乱。李元有所顾忌，希望我能过去帮忙料理。”闵襄如实说道。
“内乱？！若是赵国知晓，恐怕有变！”王嫱儿惊道。
闵襄点头，神情是少有的严肃：“你记住等我消息，不要轻举妄动。务必要压制！我们不能这么早动。”
“我晓得，闵大哥——”
“放心，我会没事。但时间留给我们不多，恐怕联合一事只能交给你来办。”闵襄本也不想让王嫱儿承受这样的压力。
王嫱儿点头：“你放心，我会和李伯伯说好。一切会按计划行事，若是你没回来，我们就去长安援助你。闵大哥，你一定要保重！”
“说什么傻话，我会回来陇西，你等着。”闵襄揉了揉王嫱儿青丝，语气里却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确定。
王嫱儿心知肚明，此时形势本就对长安不利。偏偏长安还要自己出状况，虽说在襄国做了一番部署。但先是郭家村遭遇变故，如今长安亦是变故，恐怕其他也要生变。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闵襄拍着王嫱儿的肩膀道。
“嗯，我去给你收拾行李。”王嫱儿走在前头，先去辞别了远处等着的李沐。便与闵襄匆匆回了厢房，闵襄梳洗一番便去李老那里辞行。
王嫱儿将收拾好的行礼交给闵襄，二人都知道目前形势十分危急。
“我走了。”闵襄拿了包袱道。
王嫱儿有些舍不得，从闵家村出来，一路大半年时间她基本与闵襄形影不离，如今还是要分别。
“嗯。”王嫱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忍住眼泪。
闵襄知她不舍，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凡事不要着急，我会没事。你在陇西，李老与你父亲是故交，也会好生待你。不管联合是否顺利，都不要出陇西。”
“我知道。”王嫱儿点头。
“酒不要喝多，我当初让你喝，只是要你暖身。”闵襄又叮嘱。
“晓得了。”再说下去，真要掉眼泪了。
闵襄见此也知道不好多说，拿了包袱松开王嫱儿便大步离去。
王嫱儿自己跑回厢房，也不让丫鬟进来，窝在被子里哭了半天。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可从闵家村出来，她已经完全依赖着闵襄。如今分别她知道不能使性子去留住他，可心里却分明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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