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二胎
漆黑的夜晚总是代表着神秘与未知,等待人们去探索。
窗外的夜色就是最好的伪装，人们探索的悄然步伐从未停止。
鼓点的音乐，疯狂的震动，声色犬马的夜生活，舞台上激情放纵的人们，全都抛却晨间的面具与束缚,沉浸到忘我。
汗水会浸湿被褥,平整的床单上是勾勒的褶皱。
情不自禁的仰头谓叹和陷入脖颈之间的滚烫呼吸。
距离在一步步地拉近，温度在慢慢地升高。
时分被拉长，感官被扩大，共通。
同时进入欢愉的巅峰。
淅淅沥沥的水声,暖黄色的灯光与清冷的白月光交织成网，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在扩散，带着独有的腥甜。
如同五彩斑斓的闪光灯下那一杯透光的高脚杯里折射出的艳丽色彩，入喉的烈,和回味的酒腥。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朦胧的雾气里走出一个人影，身后的灯光熄灭,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拢,眼皮子沉沉地闭上,一夜无梦。
更深的夜里，是更加沉寂的安静和更加失意的热闹。
何宜冷冷地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看都不看邓乔一眼。
邓乔很无奈地拿了面包和牛奶给她，她气呼呼地拿走也不说话。
都怪他，还得他们今天赶不上动车,还得改签。
都说被满足的男人脾气会好得多，邓乔用实力证明了这一点。
今天的他，对何宜真的顺从得不能再顺从了。
好不容易才坐上了动车，何宜靠着椅背准备继续睡觉。
太累了，腰酸背痛的。
可是坐在一边的邓乔还在打游戏，神采奕奕看不出一丝的困倦。
何宜怀疑他就是个狐狸精，专门靠吸人精气活着的。
这么一说，他的脸比有的女生还要小，皮肤白是更不用说了。
还有那个腰……
何宜得出了一个结论，邓乔，狐狸精无疑。
邓乔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寒意，转头对上了何宜闪着寒光的眼睛。
“怎么了？”
他摘了耳机，手机里很快就被gameover的红色大字占满了屏幕。
因为何宜要休息，他特意戴了耳机。
何宜自从早上起床就没和他说过话了，若是眼睛能放箭，邓乔已经不知道被射杀过几回了。
可一对上何宜的脸，昨晚她第一次出现的表情就烙印在他脑海里。
沉沦，迷离。
忍不住要咽一口口水。
邓乔的喉结滚动，何宜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许是昨日的记忆太深刻，又或者那分不适还残留在身体里。
“禽兽。”
自二货和变态之后的进化体，禽兽。
何宜背过身，闭上眼睛，睡觉。
何宜浅眠，一丝一点的声音都会把她吵醒。
但可能是昨夜折腾得她身子疲倦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终点站。
被邓乔轻轻唤醒，眼神朦胧。
因为改签的缘故，原本能刚好赶上末班车回县城的他们只能在A市暂住一晚。
何宜的姥姥姥爷在这儿，她从来都没有住过酒店。
“一间房。”
“两间。”
司仪小姐看着两个人，笑得很无奈。
“请问开几间房呢？”
“一间双人房谢谢。”
邓乔提了行李，何宜瘫坐在床头边给手机充电。
两张床，何宜直接坐在了靠窗的一边。
“还生气？”
何宜瞥了他一眼，继续看手机。
“我昨天很收敛了吧。”
“你还提！”
“好好好，不提了。”
其实何宜也不是生气，就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完事儿了也不睡觉，尽搞七搞八，一双手也不好好休息。
她是累极了，才懒得和他计较。
今天就不一样了，秋后算账。
坐了一整天的车，何宜还是觉得很疲惫。
其实坐车也是在睡觉，可就是没来由地劳累。
两个人出门觅食的时候，碰巧就遇上了一个人。
何宜妈妈。
“何宜？”
女人看见何宜也很惊讶，没有想到她会来A市没有通知她。
她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有难以掩饰的尴尬与无措。
作为亲生女儿，何宜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对劲。
她妈妈是怎么样一个精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穿着这样松垮的衣服出门，就连最喜欢的高跟鞋都搁置了，换上了一双柔软的米色平底鞋。
舒服归舒服，但何宜记得，她妈妈说过一句话。
高跟鞋，就是女人的第二个生命。
何宜的视线一下子就转移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女人很瘦，所以肚子并不明显，可她的姿势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孕妇。
“你怀孕了。”
没有起伏的一句话，听不出情绪。
何宜若是真的生气，便就是这样的。
并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也是，她现在不过是她前夫的女儿。
何宜自嘲地想，但嘴角苦涩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何宜，那个，妈妈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血脉相连，母女连心，何宜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
何宜在想什么，她也是知道的。
她的神情慌乱，想来也是没有预料到会碰见何宜。
她抓着何宜的手，径直忽略了站在何宜身旁的男生。
不，现在该说是男人了吧。
何宜没有避开她，她想听听，她的解释。
可是女人竟找不到一个借口，最终放下了她的手。
何宜在她选择再婚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
两个从失败婚姻里走出来的人，有孩子，有羁绊。
能够深深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的，只有血缘。
也就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才不到半年，只是她上学的一个学期，就来了。
她是不是该感叹，他们效率真高呢。
这对他们来说是喜事吧。
何宜扯出了一个笑容。
“妈妈，恭喜你，又有一个小宝宝了。”
何止是女人，就连邓乔都讶异何宜的态度。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没必要道歉的。”
“是，是吗？”
何宜的情绪很敏感，但她更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孩子和她的母亲产生隔阂，即使原本就没有那么亲近。但，这也是她的妈妈，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但很快，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妈妈了。
“这位是？”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女儿身边的男人，但模样上还是个男孩，与何宜年纪相仿。
她的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可何宜从来都没有和她提及过，她谈恋爱的事情。
母女之间，彼此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阿姨你好，我是邓乔，何宜的男朋友。”
邓乔很识趣，换作是平常，他一定会等着何宜帮他介绍。
可是何宜母女之间的气氛很怪异，他选择了自我介绍。
何宜的家庭，他是略知一二的，何宜和他提过一两句，无非是父母感情不和，各自选择各自想要的生活罢了。
她最终是跟了她爸爸，她妈妈主动放弃抚养权的。
带着孩子的女人，总是不好再找对象的。
何宜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邓乔注意到了，她最后一句的重音，明显是很在意的，只是装作不在意罢了。
那也是何宜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记忆很深。
“你好，我是何宜的妈妈。”
女人看了一眼邓乔，五官清秀，一表人才。
她女儿看男人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她又看了看一边的何宜，站着，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高中。”
她高中就早恋了吗？
这个孩子，她似乎还是了解太少了。
女人只问了这个问题，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去家里吃。”
何宜注意到了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面是做饭的食材。
“不了阿姨，我们今天是动车改签错过了回去的末班车，明天就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登门拜访吧。”
“也好。”
邓乔一句话就说清了前因后果，看到女人刚刚惊讶的表情，大概也就是意外会突然遇上他们吧。
她也没有强求，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谢谢。”
“谢什么？”
何宜和邓乔坐在餐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何宜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谢谢。
“刚刚，谢谢。”
如果不是邓乔在场缓和气氛，估计会变得非常尴尬。
何宜有时候也想和她说些心里话，可是，总是说不出口。
可能没有生活在一起，还是差了点什么。
没有共同话题。
她还要谢谢邓乔刚刚为她着想，推了那个邀请。
这个邀请，不能由她来拒绝。
对于这个名份上的继父，她不能太多地表态，即使不喜欢。
但，毕竟不生活在一起，也就是名份上的情义而已。
最后，她要谢谢的，是他没有追根究底。
一句话也没问。
“何宜，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如果不开心，和我说。”
“不想说的时候，不说也可以。”
“只是依赖我，就可以。”
何宜的心腔一动，变得无比柔软。
是啊，她还有邓乔，一个愿意为她受伤的人。
她最后也会有自己的归属。
对于那个女人，祝福就好了。
“好。”
何宜对邓乔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这个笑容，邓乔记了很久。
从这个时候开始，邓乔才是真正走进了何宜的内心。
一个人的心房很小，只够装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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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就是最好的伪装，人们探索的悄然步伐从未停止。
鼓点的音乐，疯狂的震动，声色犬马的夜生活，舞台上激情放纵的人们，全都抛却晨间的面具与束缚,沉浸到忘我。
汗水会浸湿被褥,平整的床单上是勾勒的褶皱。
情不自禁的仰头谓叹和陷入脖颈之间的滚烫呼吸。
距离在一步步地拉近，温度在慢慢地升高。
时分被拉长，感官被扩大，共通。
同时进入欢愉的巅峰。
淅淅沥沥的水声,暖黄色的灯光与清冷的白月光交织成网，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在扩散，带着独有的腥甜。
如同五彩斑斓的闪光灯下那一杯透光的高脚杯里折射出的艳丽色彩，入喉的烈,和回味的酒腥。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朦胧的雾气里走出一个人影，身后的灯光熄灭,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拢,眼皮子沉沉地闭上,一夜无梦。
更深的夜里，是更加沉寂的安静和更加失意的热闹。
何宜冷冷地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看都不看邓乔一眼。
邓乔很无奈地拿了面包和牛奶给她，她气呼呼地拿走也不说话。
都怪他，还得他们今天赶不上动车,还得改签。
都说被满足的男人脾气会好得多，邓乔用实力证明了这一点。
今天的他，对何宜真的顺从得不能再顺从了。
好不容易才坐上了动车，何宜靠着椅背准备继续睡觉。
太累了，腰酸背痛的。
可是坐在一边的邓乔还在打游戏，神采奕奕看不出一丝的困倦。
何宜怀疑他就是个狐狸精，专门靠吸人精气活着的。
这么一说，他的脸比有的女生还要小，皮肤白是更不用说了。
还有那个腰……
何宜得出了一个结论，邓乔，狐狸精无疑。
邓乔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寒意，转头对上了何宜闪着寒光的眼睛。
“怎么了？”
他摘了耳机，手机里很快就被gameover的红色大字占满了屏幕。
因为何宜要休息，他特意戴了耳机。
何宜自从早上起床就没和他说过话了，若是眼睛能放箭，邓乔已经不知道被射杀过几回了。
可一对上何宜的脸，昨晚她第一次出现的表情就烙印在他脑海里。
沉沦，迷离。
忍不住要咽一口口水。
邓乔的喉结滚动，何宜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许是昨日的记忆太深刻，又或者那分不适还残留在身体里。
“禽兽。”
自二货和变态之后的进化体，禽兽。
何宜背过身，闭上眼睛，睡觉。
何宜浅眠，一丝一点的声音都会把她吵醒。
但可能是昨夜折腾得她身子疲倦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终点站。
被邓乔轻轻唤醒，眼神朦胧。
因为改签的缘故，原本能刚好赶上末班车回县城的他们只能在A市暂住一晚。
何宜的姥姥姥爷在这儿，她从来都没有住过酒店。
“一间房。”
“两间。”
司仪小姐看着两个人，笑得很无奈。
“请问开几间房呢？”
“一间双人房谢谢。”
邓乔提了行李，何宜瘫坐在床头边给手机充电。
两张床，何宜直接坐在了靠窗的一边。
“还生气？”
何宜瞥了他一眼，继续看手机。
“我昨天很收敛了吧。”
“你还提！”
“好好好，不提了。”
其实何宜也不是生气，就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完事儿了也不睡觉，尽搞七搞八，一双手也不好好休息。
她是累极了，才懒得和他计较。
今天就不一样了，秋后算账。
坐了一整天的车，何宜还是觉得很疲惫。
其实坐车也是在睡觉，可就是没来由地劳累。
两个人出门觅食的时候，碰巧就遇上了一个人。
何宜妈妈。
“何宜？”
女人看见何宜也很惊讶，没有想到她会来A市没有通知她。
她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有难以掩饰的尴尬与无措。
作为亲生女儿，何宜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对劲。
她妈妈是怎么样一个精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穿着这样松垮的衣服出门，就连最喜欢的高跟鞋都搁置了，换上了一双柔软的米色平底鞋。
舒服归舒服，但何宜记得，她妈妈说过一句话。
高跟鞋，就是女人的第二个生命。
何宜的视线一下子就转移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女人很瘦，所以肚子并不明显，可她的姿势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孕妇。
“你怀孕了。”
没有起伏的一句话，听不出情绪。
何宜若是真的生气，便就是这样的。
并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也是，她现在不过是她前夫的女儿。
何宜自嘲地想，但嘴角苦涩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何宜，那个，妈妈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血脉相连，母女连心，何宜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
何宜在想什么，她也是知道的。
她的神情慌乱，想来也是没有预料到会碰见何宜。
她抓着何宜的手，径直忽略了站在何宜身旁的男生。
不，现在该说是男人了吧。
何宜没有避开她，她想听听，她的解释。
可是女人竟找不到一个借口，最终放下了她的手。
何宜在她选择再婚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
两个从失败婚姻里走出来的人，有孩子，有羁绊。
能够深深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的，只有血缘。
也就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才不到半年，只是她上学的一个学期，就来了。
她是不是该感叹，他们效率真高呢。
这对他们来说是喜事吧。
何宜扯出了一个笑容。
“妈妈，恭喜你，又有一个小宝宝了。”
何止是女人，就连邓乔都讶异何宜的态度。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没必要道歉的。”
“是，是吗？”
何宜的情绪很敏感，但她更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孩子和她的母亲产生隔阂，即使原本就没有那么亲近。但，这也是她的妈妈，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但很快，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妈妈了。
“这位是？”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女儿身边的男人，但模样上还是个男孩，与何宜年纪相仿。
她的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可何宜从来都没有和她提及过，她谈恋爱的事情。
母女之间，彼此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阿姨你好，我是邓乔，何宜的男朋友。”
邓乔很识趣，换作是平常，他一定会等着何宜帮他介绍。
可是何宜母女之间的气氛很怪异，他选择了自我介绍。
何宜的家庭，他是略知一二的，何宜和他提过一两句，无非是父母感情不和，各自选择各自想要的生活罢了。
她最终是跟了她爸爸，她妈妈主动放弃抚养权的。
带着孩子的女人，总是不好再找对象的。
何宜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邓乔注意到了，她最后一句的重音，明显是很在意的，只是装作不在意罢了。
那也是何宜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记忆很深。
“你好，我是何宜的妈妈。”
女人看了一眼邓乔，五官清秀，一表人才。
她女儿看男人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她又看了看一边的何宜，站着，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高中。”
她高中就早恋了吗？
这个孩子，她似乎还是了解太少了。
女人只问了这个问题，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去家里吃。”
何宜注意到了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面是做饭的食材。
“不了阿姨，我们今天是动车改签错过了回去的末班车，明天就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登门拜访吧。”
“也好。”
邓乔一句话就说清了前因后果，看到女人刚刚惊讶的表情，大概也就是意外会突然遇上他们吧。
她也没有强求，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谢谢。”
“谢什么？”
何宜和邓乔坐在餐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何宜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谢谢。
“刚刚，谢谢。”
如果不是邓乔在场缓和气氛，估计会变得非常尴尬。
何宜有时候也想和她说些心里话，可是，总是说不出口。
可能没有生活在一起，还是差了点什么。
没有共同话题。
她还要谢谢邓乔刚刚为她着想，推了那个邀请。
这个邀请，不能由她来拒绝。
对于这个名份上的继父，她不能太多地表态，即使不喜欢。
但，毕竟不生活在一起，也就是名份上的情义而已。
最后，她要谢谢的，是他没有追根究底。
一句话也没问。
“何宜，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如果不开心，和我说。”
“不想说的时候，不说也可以。”
“只是依赖我，就可以。”
何宜的心腔一动，变得无比柔软。
是啊，她还有邓乔，一个愿意为她受伤的人。
她最后也会有自己的归属。
对于那个女人，祝福就好了。
“好。”
何宜对邓乔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这个笑容，邓乔记了很久。
从这个时候开始，邓乔才是真正走进了何宜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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