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能让小可爱难过
蓝姐，你会哭吗，你应该会哭吧，我想。
你不是爱哭的女孩子，可你很在意我，我要是死了，嗯，可能死得还不太好看，你一定很难过很难过。
对不起，让你难过。
但这件事我一定要做。而且为了把这件事做好，充分获得敌人信任，我大概会伤害你的，也会伤害叶祈的基地，做一些很坏很坏的事情。
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我在等机会出手。提前跟你说声抱歉，蓝姐，要是到时候我伤你很深，你不用原谅我，可以使劲恨我。
等你知道真相了，不恨的时候，请你别难过，早点走出痛苦。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做事，想救这个世界，我从小就有当英雄的梦想，要不然，怎么会去当兵呢。
以前当兵的时候，整天训练、站岗、拉练，还参加过一次大规模实战演习，可是没真正上过战场。咱生活在和平的国度，和平的年代，不需要战士流血牺牲，多好啊。
可现在不一样了，美好时代结束了。
现在啊，馒头成了奢侈品，出门就死成了常态。满大街人潮人海、车水马龙没有了，咱开的蓝泽咖啡店没有了，城里商场没有了，旅游景点没有了，直播网购没有了，电也没有，水也有毒，咱们熟悉的一切全没了。
生存环境越来越差，死的人越来越多。有一次跟欧阳医生聊天，他说，他一直觉得只要每个人各司其职，拼命努力，世界早晚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就算高楼大厦一时不能重建，建小房子住也可以，就算没有商场电影院，有一些小商店小舞台也可以，慢慢来，一代人不行，两代人、三代人甚至更多人，愚公移山嘛，子子孙孙使劲干活，美好的旧时代还会回来。或者，运气好的话，咱们这一代人就能重建美好，不用等下一代。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但是蓝姐，坏人不这么想。
坏人想要乱上加乱，把世界弄得更糟糕，他们好趁机满足自己的邪恶欲望和野心。重建本来就很难，他们还拖后腿、搞破坏、打我们、杀我们，他们不择手段，声势越来越大，我们正常人却越来越弱小了，这不行。
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咱们好不容易打造的安全屋、建造的基地，辛辛苦苦得来的平静生活，他们随手就想摧毁，并且有能力摧毁，这怎么行呢？不行，我不同意。
我得拦住他们。
但他们确实有点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能力平平，从外头打，对他们造不成多少伤害。不如，不择手段一把，打入内部。
铤而走险吧，希望能投机取巧成功。
蓝姐你看我成语用得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水平，没上过大学也挺有文采吧？哈哈！话有点多，我怎么变得滔滔不绝了，原来我也可以讲很多话吗，嘿……就是……
就是想跟你多说一会儿，还有好多想说呢。不过，殷小姐说，记忆团不能留太大，不然她封不住，会被上头觉察。总之，蓝姐，我就想告诉你，我这么做，是在实现我自己的英雄梦想，维护我想要的那种世界。
有点中二是吧？反正我就想这么做。要是死我一个能救很多人，我太愿意了。成为烈士，享受万众敬仰，多光荣啊。蓝姐，所以你别哭别难过，我很幸福的。
那，再见吧。
蓝姐，下辈子遇见，能让我当大哥不？期待你叫我唐哥的那一天。嘿嘿！
“你要是能活过来，我现在就叫你大哥。”
记忆团的影像全部展示完，乔蓝咬着牙狠狠说道。
大哥大哥大哥，唐哥，唐逍遥大佬，逍遥哥哥……她可以换着花样叫他，只要他能活过来！
“那你叫啊。”殷菀影说，“现在就叫，让我看看你叫哥的样子。明明比我小好几岁，非要我当你小弟，我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呢。”
……(⊙ˍ⊙)？？？
你在干什么，殷阿姨？乔蓝惊讶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这个人。
她明明是殷菀影，却，用小唐的嗓音说话？
声线，语气，神态，和小唐一模一样。
“哎呀！”
殷菀影抚了抚额角，蹙眉惊叫。
“怎么回事，我……突然感觉我不是我了，脑袋好疼，好晕，思维混乱……”
这个时候，她又换回了自己的声音，是殷菀影本尊没错。
可下一秒，很快又切换了。
“蓝姐，你怎么不叫哥，瞪我干什么？趁我魂魄还没散，快叫一声，我听了这声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殷菀影习惯温柔微笑，小唐却很少笑。此时殷菀影用小唐的声音说话，连嘴角那抹几乎可以忽略的笑意，都十分像小唐。他开玩笑时都很像板着脸，确实是他。
乔蓝呆住：“……鬼上身？”
末世，也有鬼吗？
“妈妈，妈妈，我想找我妈妈……”
殷菀影严肃的小唐脸色忽然变换，瘪嘴，含泪，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奶乎乎的声音要找妈妈。
“圣灵！”乔蓝后背一阵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小女孩死了也变鬼，附身殷阿姨了？
乔蓝本来伤重得虚弱瘫软，这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可能是吓的吧，直接就从殷菀影怀里滚出去了。
连滚带爬越过旁边小唐和小女孩的身体，到了几米开外。
“小唐，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吗，快点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办到。”乔蓝盯着殷菀影，“小唐，你还在吗？”
她不怕小唐的鬼，怕的是小女孩鬼。鬼故事里不是说嘛，小孩子和新娘子的鬼魂是厉鬼。
“……在，蓝姐，我的心愿就是你能一直好好活着，加上我那份，一起享受生活。”
殷菀影脸部扭曲了一下，很快换上了小唐的声色，回答乔蓝。
“其他的愿望呢？”乔蓝追问。
“其他……啊！”
“小唐”话没说完，忽然叫了一声，殷菀影的脸迅速瘪下去，眼睛瞪得溜圆，开始大声叫“妈妈”。
明显是换成了圣灵小女孩。
“小唐！”
“蓝姐，我还在呢，等一下我……啊！我妈妈在哪，她真的死了吗，我不要她死，我要找……蓝姐，你等等，我先安抚一下圣灵……我才不是圣灵，那是骗人的，我是……”
殷菀影不停切换角色，脸部表情迅速变化，宛如精分。
“啊啊啊！你们都给我走开！不许占据我的意识！”
她猛然大叫一声，跪地抱头，将脑袋埋在双膝，大口大口喘气，弓身趴了好几分钟。
再抬头时，脸色终于平静下来，只是十分苍白，白得像雪。
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她无奈地看向乔蓝：“呵，吓到你了吗，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和小唐是做过精神联结的，在小唐离开基地之前，她帮他封存记忆团，又通过精神沟通向他展示了一些圣殿情况。当时她还处在圣灵的精神印记控制之中，那是很危险的控制，圣灵能远程感知到她的大部分思想，并且能对她造成伤害——后来她在基地保卫战中，唱战歌背叛圣殿，就是被圣灵远程感知并杀死的。
所以为了保密，对圣灵屏蔽小唐的存在，她便将和小唐的联结严密封锁在精神深处，直到今天重遇小唐，才重新打开联结，彼此用精神沟通。
这时的小唐已经接受了圣殿的精神洗礼和赐名祝福，虽不是精神系觉醒者，却也能粗浅用精神力和殷菀影交流。他告诉了她怎么才能彻底杀掉圣灵和怪物，由她知会叶祈。
圣灵的强大精神力和怪物的强大单体战力，一旦融合，所向披靡。实验室专门用小女孩妈妈的身体组织塑造怪物，就是在等待这场强大的融合。
所以，必须先破坏二者的意识联结。破坏的时机很重要，选在意识融合的初期去破坏，事半功倍。
这个时候，二者既有联结，可以让小女孩用精神联结杀掉怪物，而这联结却又不稳定，可以被干扰和中断。小唐及时将小熊玩偶交给小女孩，就是在卡这个时间点。
而后，刺激和哄劝小女孩干掉那头谁也杀不死的怪物。
而后，再杀了她，彻底毁掉实验室再次操控她的可能。
至此，圣殿扩张信徒的最大助力“圣灵”，以及实验室制造的最强变异怪，才能真正被消灭。
信徒战士、武装丧尸、圣灵、半蛇怪全都被干掉，肆虐八方的大地圣殿才算完菜。否则有一个留下，圣殿都可能很快死灰复燃，再次为祸人间。到时候已经伤亡惨重的正常人类这一方，也许很难再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可以说，叶祈在东部战场的胜利，乔蓝联合变异兽消灭武装丧尸，以及小唐从内部干掉圣灵和半蛇怪，几方面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环节出差错，都有可能让整个局面一败涂地。
“大家都很辛苦，流血牺牲，九死一生。可是从我个人喜好来讲，也许因为我是最早知道唐先生要做什么的人吧，我觉得，孤身入圣殿的他，是最难，最勇敢，也最心志坚定的。”
此时，温娇娇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都聚了过来。殷菀影解释完一切之后，当众对小唐做出这样的评价。
没有真正被圣殿精神控制的人，无法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绝境。看似圣光照耀，其实，生命都已经被锁死了。
殷菀影永远忘不了时时被监控思想的恐惧，更知道想在监控中封存秘密有多难。何况，小唐比她接受的控制更强，他是被赐名洗礼的人。圣灵看中了他的光罩能保护骨肉的功能，让他近身，给了他完成卧底任务的机会，却也彻底控制了他的精神。
他在全方位的控制中，还能保留住自己的秘密，坚守最初的心志，是怎么做到的？殷菀影不知道，也想象不出。她脱离了圣灵身边，在叶祈基地里才敢稍微摇摆一下心思，瞻前顾后，举棋不定。可小唐却能在圣灵面前守住初心，她只能自叹不如。
不是精神系觉醒者，却单凭心志扛住了精神控制吗？
“唐先生，很厉害。”
“我不管他厉不厉害，我只在乎他是不是还真存在！”
乔蓝拖着脱力重伤的身体，又从几米开外滚了回来，扑到殷菀影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
“殷姐姐，我最亲爱的姐姐，你刚才不是鬼附身，不是的吧？我听懂了，是小唐曾经和你有精神联结，所以，刚才是他残留在你这里的精神意识在说话，是吗！某种意义上说，他还活着，还没死呢！你能让他再说话吗？这股精神力不会立刻消失吧？会吗，会吗，会消散吗，你能保护它别让它消失吗！”
乔蓝一口气说了很多，因为重伤体弱，这通连珠炮差点把她给累晕过去。
可她颤抖着嘴唇，瞪圆了眼睛，渴盼又忐忑地盯住殷菀影，坚持不晕，只等一个答案。
“呃……”
殷菀影面露难色。
她很理解乔蓝的心情。
可是，且不说她也不知道小唐残留的精神意识能维持多久，就算能一直保留，那……她要让出自己的身体，让小唐意识来主导吗？她变成小唐，一直陪伴乔蓝？或者，偶尔当自己，偶尔当小唐，她以后以双面人的身份生活？
“……很难办到？”
乔蓝看到殷菀影的为难，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松开了手。
“抱歉，是我太急了。能在你这里听到小唐重新说话，我该知足了。谢谢你，殷姐姐，谢谢你封存的记忆团，也谢谢你的精神联结。”
小唐死了，该接受现实，别抱什么幻想了。乔蓝咧嘴，朝殷菀影感激一笑。
哦我的可爱多！殷菀影看到乔蓝这惨然一笑，心都揪起来了。
一切顾虑都抛开，她立刻说：“别难过，我一定帮你好好保存唐先生的残存意识。虽然不知能保多久，但我会努力尽量让时间久一点的。”
她不想看到小可爱难过！
“真的吗？可以吗？”乔蓝眼底重新亮起，那么灿烂的光彩，让殷菀影沉醉。
“可以，我努力！”她抱住她。
“殷姐姐！太棒了！”
两个人紧紧拥抱，乔蓝再一次大哭。
巨大的悲痛和喜悦交缠在一起，乔蓝放声哭，这一刻只想发泄。
所以她没有擦眼泪，任由涕泪横流。
黏糊糊的鼻涕落到了殷菀影后颈，殷菀影身子一僵，呃……
随即释然。
我小可爱的鼻涕，是香香的呢，请，尽情洒落吧！
吼——
嗷嗷——
群兽奔腾，黑云军团接到灰鸽子的报告后去而复返，再次来到圣殿基地这边的战斗现场。
一起赶来的还有欧阳默等人，被体型大的兽驮过来。
“乔蓝，你受伤了？！”
欧阳默一到场，就拎着随身医药箱扑向了乔蓝。
这一刻他恨自己。
为什么不是觉醒者，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只能留在后方，没法和乔蓝并肩作战！她战斗他帮不上，她受伤他也不知道，不能在第一时间治疗！
“哎哎，你等等。”
温娇娇在欧阳默焦急跑过她面前时，伸手，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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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爱哭的女孩子，可你很在意我，我要是死了，嗯，可能死得还不太好看，你一定很难过很难过。
对不起，让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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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我在等机会出手。提前跟你说声抱歉，蓝姐，要是到时候我伤你很深，你不用原谅我，可以使劲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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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但是蓝姐，坏人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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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咱们好不容易打造的安全屋、建造的基地，辛辛苦苦得来的平静生活，他们随手就想摧毁，并且有能力摧毁，这怎么行呢？不行，我不同意。
我得拦住他们。
但他们确实有点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能力平平，从外头打，对他们造不成多少伤害。不如，不择手段一把，打入内部。
铤而走险吧，希望能投机取巧成功。
蓝姐你看我成语用得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水平，没上过大学也挺有文采吧？哈哈！话有点多，我怎么变得滔滔不绝了，原来我也可以讲很多话吗，嘿……就是……
就是想跟你多说一会儿，还有好多想说呢。不过，殷小姐说，记忆团不能留太大，不然她封不住，会被上头觉察。总之，蓝姐，我就想告诉你，我这么做，是在实现我自己的英雄梦想，维护我想要的那种世界。
有点中二是吧？反正我就想这么做。要是死我一个能救很多人，我太愿意了。成为烈士，享受万众敬仰，多光荣啊。蓝姐，所以你别哭别难过，我很幸福的。
那，再见吧。
蓝姐，下辈子遇见，能让我当大哥不？期待你叫我唐哥的那一天。嘿嘿！
“你要是能活过来，我现在就叫你大哥。”
记忆团的影像全部展示完，乔蓝咬着牙狠狠说道。
大哥大哥大哥，唐哥，唐逍遥大佬，逍遥哥哥……她可以换着花样叫他，只要他能活过来！
“那你叫啊。”殷菀影说，“现在就叫，让我看看你叫哥的样子。明明比我小好几岁，非要我当你小弟，我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呢。”
……(⊙ˍ⊙)？？？
你在干什么，殷阿姨？乔蓝惊讶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这个人。
她明明是殷菀影，却，用小唐的嗓音说话？
声线，语气，神态，和小唐一模一样。
“哎呀！”
殷菀影抚了抚额角，蹙眉惊叫。
“怎么回事，我……突然感觉我不是我了，脑袋好疼，好晕，思维混乱……”
这个时候，她又换回了自己的声音，是殷菀影本尊没错。
可下一秒，很快又切换了。
“蓝姐，你怎么不叫哥，瞪我干什么？趁我魂魄还没散，快叫一声，我听了这声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殷菀影习惯温柔微笑，小唐却很少笑。此时殷菀影用小唐的声音说话，连嘴角那抹几乎可以忽略的笑意，都十分像小唐。他开玩笑时都很像板着脸，确实是他。
乔蓝呆住：“……鬼上身？”
末世，也有鬼吗？
“妈妈，妈妈，我想找我妈妈……”
殷菀影严肃的小唐脸色忽然变换，瘪嘴，含泪，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奶乎乎的声音要找妈妈。
“圣灵！”乔蓝后背一阵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小女孩死了也变鬼，附身殷阿姨了？
乔蓝本来伤重得虚弱瘫软，这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可能是吓的吧，直接就从殷菀影怀里滚出去了。
连滚带爬越过旁边小唐和小女孩的身体，到了几米开外。
“小唐，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吗，快点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办到。”乔蓝盯着殷菀影，“小唐，你还在吗？”
她不怕小唐的鬼，怕的是小女孩鬼。鬼故事里不是说嘛，小孩子和新娘子的鬼魂是厉鬼。
“……在，蓝姐，我的心愿就是你能一直好好活着，加上我那份，一起享受生活。”
殷菀影脸部扭曲了一下，很快换上了小唐的声色，回答乔蓝。
“其他的愿望呢？”乔蓝追问。
“其他……啊！”
“小唐”话没说完，忽然叫了一声，殷菀影的脸迅速瘪下去，眼睛瞪得溜圆，开始大声叫“妈妈”。
明显是换成了圣灵小女孩。
“小唐！”
“蓝姐，我还在呢，等一下我……啊！我妈妈在哪，她真的死了吗，我不要她死，我要找……蓝姐，你等等，我先安抚一下圣灵……我才不是圣灵，那是骗人的，我是……”
殷菀影不停切换角色，脸部表情迅速变化，宛如精分。
“啊啊啊！你们都给我走开！不许占据我的意识！”
她猛然大叫一声，跪地抱头，将脑袋埋在双膝，大口大口喘气，弓身趴了好几分钟。
再抬头时，脸色终于平静下来，只是十分苍白，白得像雪。
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她无奈地看向乔蓝：“呵，吓到你了吗，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和小唐是做过精神联结的，在小唐离开基地之前，她帮他封存记忆团，又通过精神沟通向他展示了一些圣殿情况。当时她还处在圣灵的精神印记控制之中，那是很危险的控制，圣灵能远程感知到她的大部分思想，并且能对她造成伤害——后来她在基地保卫战中，唱战歌背叛圣殿，就是被圣灵远程感知并杀死的。
所以为了保密，对圣灵屏蔽小唐的存在，她便将和小唐的联结严密封锁在精神深处，直到今天重遇小唐，才重新打开联结，彼此用精神沟通。
这时的小唐已经接受了圣殿的精神洗礼和赐名祝福，虽不是精神系觉醒者，却也能粗浅用精神力和殷菀影交流。他告诉了她怎么才能彻底杀掉圣灵和怪物，由她知会叶祈。
圣灵的强大精神力和怪物的强大单体战力，一旦融合，所向披靡。实验室专门用小女孩妈妈的身体组织塑造怪物，就是在等待这场强大的融合。
所以，必须先破坏二者的意识联结。破坏的时机很重要，选在意识融合的初期去破坏，事半功倍。
这个时候，二者既有联结，可以让小女孩用精神联结杀掉怪物，而这联结却又不稳定，可以被干扰和中断。小唐及时将小熊玩偶交给小女孩，就是在卡这个时间点。
而后，刺激和哄劝小女孩干掉那头谁也杀不死的怪物。
而后，再杀了她，彻底毁掉实验室再次操控她的可能。
至此，圣殿扩张信徒的最大助力“圣灵”，以及实验室制造的最强变异怪，才能真正被消灭。
信徒战士、武装丧尸、圣灵、半蛇怪全都被干掉，肆虐八方的大地圣殿才算完菜。否则有一个留下，圣殿都可能很快死灰复燃，再次为祸人间。到时候已经伤亡惨重的正常人类这一方，也许很难再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可以说，叶祈在东部战场的胜利，乔蓝联合变异兽消灭武装丧尸，以及小唐从内部干掉圣灵和半蛇怪，几方面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环节出差错，都有可能让整个局面一败涂地。
“大家都很辛苦，流血牺牲，九死一生。可是从我个人喜好来讲，也许因为我是最早知道唐先生要做什么的人吧，我觉得，孤身入圣殿的他，是最难，最勇敢，也最心志坚定的。”
此时，温娇娇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都聚了过来。殷菀影解释完一切之后，当众对小唐做出这样的评价。
没有真正被圣殿精神控制的人，无法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绝境。看似圣光照耀，其实，生命都已经被锁死了。
殷菀影永远忘不了时时被监控思想的恐惧，更知道想在监控中封存秘密有多难。何况，小唐比她接受的控制更强，他是被赐名洗礼的人。圣灵看中了他的光罩能保护骨肉的功能，让他近身，给了他完成卧底任务的机会，却也彻底控制了他的精神。
他在全方位的控制中，还能保留住自己的秘密，坚守最初的心志，是怎么做到的？殷菀影不知道，也想象不出。她脱离了圣灵身边，在叶祈基地里才敢稍微摇摆一下心思，瞻前顾后，举棋不定。可小唐却能在圣灵面前守住初心，她只能自叹不如。
不是精神系觉醒者，却单凭心志扛住了精神控制吗？
“唐先生，很厉害。”
“我不管他厉不厉害，我只在乎他是不是还真存在！”
乔蓝拖着脱力重伤的身体，又从几米开外滚了回来，扑到殷菀影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
“殷姐姐，我最亲爱的姐姐，你刚才不是鬼附身，不是的吧？我听懂了，是小唐曾经和你有精神联结，所以，刚才是他残留在你这里的精神意识在说话，是吗！某种意义上说，他还活着，还没死呢！你能让他再说话吗？这股精神力不会立刻消失吧？会吗，会吗，会消散吗，你能保护它别让它消失吗！”
乔蓝一口气说了很多，因为重伤体弱，这通连珠炮差点把她给累晕过去。
可她颤抖着嘴唇，瞪圆了眼睛，渴盼又忐忑地盯住殷菀影，坚持不晕，只等一个答案。
“呃……”
殷菀影面露难色。
她很理解乔蓝的心情。
可是，且不说她也不知道小唐残留的精神意识能维持多久，就算能一直保留，那……她要让出自己的身体，让小唐意识来主导吗？她变成小唐，一直陪伴乔蓝？或者，偶尔当自己，偶尔当小唐，她以后以双面人的身份生活？
“……很难办到？”
乔蓝看到殷菀影的为难，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松开了手。
“抱歉，是我太急了。能在你这里听到小唐重新说话，我该知足了。谢谢你，殷姐姐，谢谢你封存的记忆团，也谢谢你的精神联结。”
小唐死了，该接受现实，别抱什么幻想了。乔蓝咧嘴，朝殷菀影感激一笑。
哦我的可爱多！殷菀影看到乔蓝这惨然一笑，心都揪起来了。
一切顾虑都抛开，她立刻说：“别难过，我一定帮你好好保存唐先生的残存意识。虽然不知能保多久，但我会努力尽量让时间久一点的。”
她不想看到小可爱难过！
“真的吗？可以吗？”乔蓝眼底重新亮起，那么灿烂的光彩，让殷菀影沉醉。
“可以，我努力！”她抱住她。
“殷姐姐！太棒了！”
两个人紧紧拥抱，乔蓝再一次大哭。
巨大的悲痛和喜悦交缠在一起，乔蓝放声哭，这一刻只想发泄。
所以她没有擦眼泪，任由涕泪横流。
黏糊糊的鼻涕落到了殷菀影后颈，殷菀影身子一僵，呃……
随即释然。
我小可爱的鼻涕，是香香的呢，请，尽情洒落吧！
吼——
嗷嗷——
群兽奔腾，黑云军团接到灰鸽子的报告后去而复返，再次来到圣殿基地这边的战斗现场。
一起赶来的还有欧阳默等人，被体型大的兽驮过来。
“乔蓝，你受伤了？！”
欧阳默一到场，就拎着随身医药箱扑向了乔蓝。
这一刻他恨自己。
为什么不是觉醒者，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只能留在后方，没法和乔蓝并肩作战！她战斗他帮不上，她受伤他也不知道，不能在第一时间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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