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_和Gin分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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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小舟绎收回纷飞的思绪,专注着处理起工作。

  等到所有文件被保密存起来,小舟绎才松了口气,将东西收拾好后转身离开。

  酒吧有自己的运营模式,他只需要偶尔过来看管一下做个样子,并不需要费多少精力,比行动组动辄杀人放火的任务要轻松得多。

  小舟绎踏出店门,深邃夜空中出现点点繁星,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他脚步稍缓,走过去敲了敲车门,车窗随之下摇,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小舟绎对着他笑了笑。

  “giet,我送你回家吧。”

  “好。”

  小舟绎坐在后面,和驾驶座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男人是后勤组的负责人,也是看着小舟绎长大的男人。自从小舟绎调到行动组,跟着琴酒进进出出后,他们就很少见面。

  车子开得稳妥,穿插在东京的夜晚里,明明暗暗的路灯被拉至身后。

  等待红灯的空隙,负责人点起一支烟,白烟蔓延在车内,他透过后视镜仔细看着后座的年轻人。

  他的眼尾上挑,璀璨的金瞳总是饱含笑意,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有着和组织格格不入的亲近感。气温骤升的四月里穿着厚厚的毛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肤色透着股不健康的颜色。

  “你申请调回后勤组,是因为g吗”

  来了。

  小舟绎看了眼作出一副漫不经心样子的负责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他和琴酒绑定得太彻底,他几乎成了琴酒的代名词。昨天提出申请时,只想着早日脱离行动组,却忘了这一层关系,导致负责人误以为他是替琴酒来探查后勤组是否有异心。

  现在问出来也好,免得自己总想着这件事。

  他这么想着,嘴上却似是而非地说着“g毕竟是我的直属上级,组内的事宜总是要经过他的同意。”

  “也是。”

  负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小舟绎的手机却震了起来,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按掉手机复又抬起头来。

  “不接吗说不定是g在找你。”

  “嗯但是现在和您交谈也是在执行工作。”

  红发男人露出了个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指腹摩挲着手机,金瞳似是跳跃的金箔。

  负责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将车停在地铁旁,等着小舟绎下车。这是组织里的默契,他们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屋地址告知他人,以此避免哪天反目成仇被摸上门杀害。

  更不用提和小舟绎住在一起的,是那个冷面杀手。

  不过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他能离琴酒那么近。

  小舟绎的身影快融入人群,负责人咬了咬牙,还是喊了出来。

  “giet,”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手心不自觉地渗出汗,“如果你们发现了后勤组的老鼠,记得提前通知我,我来杀了他。”

  行色匆匆的路人穿插在他们之中,负责人看不清小舟绎的表情,只能强装着镇定。

  片刻后,他听见一声轻微的“好。”

  公寓。

  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丝血腥味,小舟绎拿着钥匙的手一顿,脚步不停地穿过玄关走进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遮光窗帘挡住了可能投射进来的一切光源。

  黑暗中,他径直走到某处,蹲下身说道“你受伤了,g。”

  话音未落,躺在床上的银发男人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小舟绎。

  小舟绎下意识抓住琴酒的肩膀,勉强稳住身形确认自己没有碰到琴酒后,他才略有怒气地说道“受伤的人就不要乱动”

  银发男人不置可否地发出一声鼻音,似是在嫌弃他多此一举。

  没有理会琴酒的不满,小舟绎熟练地摸出医药箱,点开灯,扯开破损的衣服准备上药。

  黑泽阵的暗杀天赋在年少时就已显露出来,组织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苗子,要将他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刀。

  黑泽阵也如他们所愿,快速褪去青涩,成长为里世界令人胆寒的kier琴酒。

  多少人提起琴酒,只会感叹他的心狠手辣和没有败绩的辉煌成就。但小舟绎知道,那是黑泽阵一次次以命相搏,在生死关头游走了无数次才换来的一个虚名。

  银发男人一向不爱示弱,更不爱去医院将伤口展露给他人。于是小舟绎便跑去医疗组,靠着一张脸和甜嘴哄得她们教自己如果处理伤口、安抚伤员,再去有样学样的施展在黑泽阵身上。

  只是这种情况在黑泽拿到代号后越来越少,他常常坐镇于后方,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即使有人靠近,也难在琴酒出众的体术下伤到他。

  所以是什么样的任务才能让他受伤

  小舟绎眉头紧皱,被血浸透的衣物难以撕毁,他拿起剪刀,一眼不眨地剪掉昂贵的衣服,“不会在欧洲那里处理完再回来吗如果你因为失血过多昏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

  银发男人没有说话,小舟绎却似有感觉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不许在心里反驳,受伤了就要即使处理,我也不是能随时在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才颤抖着嗓音问道“很痛吧”

  伤口狰狞而恐怖,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上满是痂痕,猩红的血迹遍布了整个腹部。

  “为什么不提前处理啊难受都不会说吗”

  “”

  琴酒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碧绿的眼睛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小舟绎一直都不满自己拒不就医的态度,为此没少跟他置气。最开始处理伤口时,小舟绎哭得比谁都凶,眼泪滚落在伤口上,让黑泽阵心烦意乱。于是尚未成年的黑泽阵抢过他手中的医疗用具,一言不发地给自己进行消毒。

  小舟绎被他的举动惊到,呆愣地张大嘴,眼泪却还在流。几秒后,他回过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断断续续地低声说着什么。

  黑泽阵听不太清楚,心情却因为这含糊不清的话语更加焦躁。

  还不如被敌人杀了。

  他想。

  从那之后,黑泽阵就任由小舟绎处理伤口。平时乖巧的少年一旦看到血痕累累的躯体,便会变了副模样,气势汹汹又惹人生厌。

  不太娴熟的技术总会戳到伤口,黑泽阵开始还会不满地皱眉或嘲讽,但在后来又会化为无声的沉默。

  总比眼泪滴进伤口要好。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想着。

  只是小舟绎像是条落水小狗,只要看到伤口就会打开落泪开关。直到身体完全康复,才会再带着傻兮兮的笑容摇着尾巴缠着自己。

  黑泽只能被迫生涩地替他抹去泪痕。

  是道德绑架。

  17岁的黑泽阵这样做下判断。

  但很快他又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当小舟绎眼里出现氤氲的雾气时,他会提前一步将其舔舐尽,把所有细碎的气息和道德绑架吞咽下肚。

  不过在变成琴酒后,他就鲜少受伤,这种短暂痴迷过的道德绑架和反胁迫都被他扔进无关紧要的角落,再也没记起。

  这次受伤是意外,如果不是分心导致自己中计,也许他永远不会记得温顺乖巧的giet在看到伤口时会变成炸毛小舟绎。

  琴酒想到了什么,掐住他的两颊,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红发青年不满地拍着他的胳膊,“小心伤口破裂。”

  “为什么没哭。”

  “什么”

  红发青年的神色茫然,像是真的记不起自己曾因爱人受伤而难过哭泣。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秒,窗帘被风吹起一个角落。

  银发男人却像被激怒的猫,眼神凶狠,利爪随时要将什么东西撕碎。

  “g”

  小舟绎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他真的不记得。

  这个认知让琴酒怒火中烧,联想到收到的那条短信,比以往更强烈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他气极反笑。琴酒眯起眼,指尖用力把那块皮肤摩擦出红痕。

  “我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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