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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 第二十九

  除开那些以供玩赏游乐的土坡,京城周边几乎没有高山,每年夏季,倾盆大雨之后,亮晃晃的天空碧波万顷,总给人一种能一眼往去天涯海角的错觉。

  不过,若知道这天涯海角是一张巨人怪脸,那还是别看了。

  杜钱当即自下而上地打了个寒战,发根竖立。

  地面余震不断,砖瓦土墙落在地上,颤声连连,众人皆是狼狈地趴墙抱柱,班鸠被晃得头晕,偏头喊了几声师兄,可惜风声太大,话音还没传达便泯灭在了途中,他只好直接把手伸进宫行洲的衣兜。

  宫行洲观察着天上的怪脸,忽然腰间一痒,猫抓似的,在杜钱一脸“你是不是吓疯了”的表情下笑出眼泪,伸手握住班鸠的手腕:“别挠了……哈哈哈想要找什么?”

  “信号符。”班鸠道,“其他修士肯定也看到了这东西,把他们都叫过来。”

  宫行洲点点头:“你去摸右边衣兜。”

  “哧哧哧——”

  燃烧声响起,几张拖着一大串火花尾巴的黄符径直飞到空中,恍如划破死地的流星。

  “砰!”

  明黄色的烟花群炸开,将昏暗的京城点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出半刻,便有上百道光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他们停滞在杜府的上空,代替了星星的位置。

  为首的是抱着小团子的掌门,随后站着潘安生,唐流……京城大大小小一百来号的修士在看到信号符后,都御剑赶来了。

  甚至连姜年都来了,他脚边挂着一团漆黑的东西,定睛一看,是沈长横。

  沈长横犹如一条又长又贵气的树懒,抱着姜年的腿,还不住地想往上爬:“我我我……我看见丑的虫子就头晕……”

  姜年:“我看见你头晕!手老实点!”

  唐流拿着一对弯刀,手上的动作就没停下过,稍有不慎,便会让幻奴趁虚而入。

  “我操他亲娘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幻奴!”唐流吼道,“想死自己去死,能不能别拉着老子一起死?!”

  掌门御剑飞下,将小团子交去了唐轶手上,再道:“行洲,将屏障开条缝,来的路上我救了点凡人,让他们进来避难。”

  空荡荡的杜府瞬间被挤满,尽管如此,活下来的人数还不及京城原有老百姓的一成。

  其中,有人尚未从惊恐中回神,吓成了一尊失神的雕塑;有人因在一夜之间妻离子散,抱头痛哭;有人劫后余生,谢神谢佛,感概自己的幸运。

  被清平盛世粉饰的太平裂开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样是人命,有宫行洲这种天资卓越,自打出生就不知道“害怕”二字如何写就,令人神共愤的存在;有好比鲁达潘安生一类,中规中矩,多大的成就虽谈不上,但只要不自己找死,好好活着还是不难的存在;也有匆匆路人插肩而过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今天在大街上随意瞥见的一位陌生人,这辈子还是否有缘再见。

  看着眼前的场景,有那么一瞬间,班鸠忽然明白十多年前,为何群臣坚持要上奏弹\\劾九尘真人——民不聊生恐怕是假,嫉妒和害怕才是真。

  修士之于凡人,犹如巨兽之于蝼蚁。

  但凡人……又偏偏比蝼蚁多了几分聪明和谋略,先勿论对错,他们至少肯为自己放手一搏。

  所以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九尘真人和皇帝又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在救谁?又是谁在暗中害谁?

  千载和孤城的分剑一左一右,插在杜府大门外,成了这场炼狱之中唯一的一道避风港。

  安置好难民,检查完屏障,宫行洲也问出同样的问题:“爹,发生什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幻奴的出现昭示着幻境世界受到威胁。”掌门沉声道,“如今能让幻境消失的东西有二,心魔和碎片。”

  “心魔还好好地在班鸠心中被封印着,没法作妖,那么只剩下碎片。”

  宫行洲一愣:“碎片不是凑不齐了吗?”

  “确实凑不齐……但这幻境不也没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门是想说。”班鸠道,“有人明知碎片无法破开幻境,却也收集了大部分碎片,因为他的目的不在破幻境,而是利用碎片残余的能力,给幻境制造‘危险’错觉,释放出幻奴攻击我们?”

  “聪明。”

  宫行洲:“白塔最后的那一百多块碎片是谁捡走了?”

  天上的乌云不断聚拢,那张人脸的五官越发清晰,宫行洲和班鸠双双准备御剑到空中。

  这时,杜钱拉住他:“我觉得那张脸好眼熟。”

  “你认识?”宫行洲问。

  “应该认识,你带我上去看看。”

  一百位来位修士在天上环绕一圈,成了底下凡人们唯一一道保命符,姜年看见宫行洲上来了,鬼鬼祟祟地想要挤过去,还没靠近,就被忽然出现的班鸠插\\进中间。

  班鸠没说话,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竖瞳出现刹那,以示警告。

  姜年:“……”

  他默默地提着沈长横回到自己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行洲十分满意班鸠的表态,问杜钱:“怎样?看出来是什么了吗?”

  杜钱对着这张巨脸端详了片刻,下一刻,猛地一缩脑袋:“这,这竟然是皇……”

  “这是皇帝!我姐夫!”赶在杜钱回答前,沈长横率先吼了出来,他带着哭腔,“他之前把我骗进了白塔,让我帮他收回碎片,他要对付修士和心魔!特别是心魔!有人在说谎!我根本没有叫太医救小美人!我是在外面请的郎中!他在我们进入白塔的那一天就杀了我姐和其他人,独自一个人跑了!”

  宫行洲目光一怔,差点跟不上沈长横的一席话:“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班鸠神色立马肃然起来。

  沈长横忙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皇帝不是好人!他什么都知道!他在把你们玩得团团转!”

  鲁达也极其震惊:“可皇帝不是个凡人吗?他怎么会知道,还跑到天上去了?”

  “……呵,原来长横啊,竟然还活着,是谁在保护你?”

  话音没落,天上那张人脸悠然开口,声音从似乎是京城的每一条地脉之中涌出,再荡开,空中的幻奴和这声音交织共鸣。

  姜年后退些许,咬破虎口,鲜血涌出,以他和沈长横为中心,方圆百尺都交错着茧丝。

  幻奴收到皇帝的指令,一窝蜂地涌向沈长横,又被姜年的茧丝切成肉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什么好哭的。”姜年唾弃道,“这么多人都在这儿,你想说什么就说,还怕他吃了你吗?”

  沈长横吸溜了鼻涕:“进,进白塔前,皇帝找到我说,你们这次进去,都必死无疑,没人能活着出来,我去帮他把……把碎片带出来,这样的话,他就不杀小美人……妈呀!!!”

  又是几波幻奴涌了过来,宫行洲立马扩散开剑域,被剑域覆盖住的幻奴如沙粒般飞散。

  皇帝皱了皱眉,让乌云落下两道天雷,被掌门和班鸠一左一右各自接下。

  班鸠:“你们若是知道这些,为什么这时候才说?”

  “前辈。”姜年笑道,“我俩的关系应该算是情敌吧,沈长横是跟在我身边的人,要不是火烧眉毛危害到共同利益了,我才不想告述你呢,把你绕得晕头转向不思其解不是正合我心意吗?”

  班级:“……”

  听着不像真话。

  天上乌云翻滚,空中剑气悍然。

  宫行洲的剑域控制住了局势,幻奴有唐流鲁达等修士收拾,若皇帝发难,落下天雷,则有掌门和班鸠接手,一时间,不分高低,谁也伤不了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能不能别再这个节骨眼上吵这种架!”唐流看见自己的假肢被幻奴啃出缺口,叫得比一边被啃着真肉的还要惨,“那姓宫的有什么好的?”

  话音没落,班鸠的蛇和姜年的茧丝同时给了唐流一巴掌,把他扇去了地面。

  唐流“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爬起来。

  宫行洲手握千载主剑,定海神针似的戳在原地,借着剑域把班鸠勾回身边,转向沈长横:“把你知道的从头说。”

  沈长横:“我我……我不知道哪个才算头啊。”

  “皇帝为什么要对付心魔和修士?”掌门也回到班鸠身边,一丝寒光闪进视线,他提剑砍断偷溜来班鸠身后准备偷袭的茧丝,“那边那个娘炮小子,你再对我们小班鸠搞动作,信不信我当场把你的头拧下来。”

  姜年生平最不怕的就是恐吓,打算笑嘻嘻地再恶心两句,却被身后的一条毒蛇咬在手肘,半边胳膊顿时麻了。

  掌门:“活该!”

  沈长横搀扶着姜年,还没来得及回答,天上的皇帝开口大笑道:“你们管九尘叫心魔吗?怎么,他为了活命,已经如此狼狈了吗?”

  心魔果然就是九尘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也知道幻境的存在,但和你们不同,他根本不想破坏幻境,所以,无论是想要通过吞噬班鸠复活自己的心魔,还是想通过其他办法离开幻境的你们都是他的敌人!”沈长横这才补充道,“皇帝召开比武,广纳修士,就是想把你们聚集在一起一网打尽!”

  鲁达隔空吼了一嗓子:“不对啊,小国舅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长横略显迟钝:“我……”

  “因为小国舅本来是皇帝那边的奸细呀。”姜年帮他说了,“帮皇帝暗中观察我们呢。”

  其余一百多位修士齐刷刷地回头,宫行洲更是不耐烦地屏息,连接着剑域,沈长横只觉得肚子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痛得捂着肚子蹲下身,差点从姜年随手买来驾御的剑上掉了下去。

  下一刻,宫行洲闪身上前,抓过沈长横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做过什么?”

  “我……”沈长横呼吸困难,拼命摇头摆手,“我不……”

  “师兄!”班鸠也赶来拉住宫行洲,冲他摇摇头,“冷静点,就算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没事,大家都好好的,现在不是时候。”

  “神仙哥哥别生气。”姜年话音一转,“他现在是我管着的,你还信不过我吗?而且他已经吃够亏了,皇后一家子人都死了,只剩下他被我捞了出来,非要说的话,他只是帮皇帝收回了白塔的碎片,其他事他还没本事办呢。”

  宫行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点也信不过。

  姜年眯起眼睛:“皇后的死被他知道后,他就给我坦白了,可我们还没来得及查,皇帝已经动手。”

  才有了眼前这幅场景。

  “愚蠢啊。”皇帝再次叹气道。“一个二个都想着要破幻境,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现世阳寿将近,天灾不断,出去等死吗?看看幻境内,朕的大好江山还在,一切如旧……如果你们不捣乱的话。”

  “如果你们不捣乱,安分一点,说不定朕还会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不必用碎片催动幻奴,这个幻境会一直存在,我们也相安无事,继续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

  班鸠冷不丁地回敬一句:“掩耳盗铃,自私自利,你以为我是你吗?”

  大多数时候,班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性子让宫行洲很是头疼,可今天小班鸠一句话堵得皇帝满脸菜色,他又觉得大快人心。

  皇帝沉默了片刻:“哈……你这小孩还是年轻了。”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救世吗?你还想教训朕?”皇帝已经长出了整个头,乌云正在渐渐拢聚成为他后面的身体,“成大事者,要舍得当下,方能拥有更多!”

  “十多年前朕做错了什么呢?偏偏要用天灾来毁掉朕从祖辈手中传承的基业,朕只是想继续坐稳皇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仿佛把自己说生气了,猛地冲班鸠所在的方向挥手落下,班鸠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以手蘸血,一条巨蟒正面迎接而上,巨蟒和黑雾状的手臂撞击,产生巨大的风暴!

  “轰——!”

  巨蟒变回血珠,飞回班鸠身边,皇帝的右手则成了一条断臂。

  “可是九尘真人有在帮你救世,他前往两仪四象宫,借取法器,甚至不惜仙陨,你却还是把他用命换来的世界给抛弃了。”班鸠道。

  “你是当初看见九尘仙陨的那个小孩?”皇帝仔细看了看班鸠,好像认出了他,“你都已经看见,还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哦,差点忘了,应该是九尘把你那段记忆给封了吧,毕竟像他那样的假圣人,不会给自己做过坏事留下任何一丝痕迹。他自然是错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他虽然代替众人前往两仪四象宫,借取法器,但这个法器根本不救不了现世,平息不了天灾,一切的安稳都是暂时的,末日终究会来临,他还在途中把自己给搞死了哈哈哈哈!”

  “但他不想死啊。”

  “他堂堂第一剑修,这样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于是他就借着碎片剩下的力量打开了幻境,将六成的神识附着在了你身上,当然了,他这种人不会把期望全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另外四成偷偷溜了出去,找了另外一个人。”

  也就是姜年。

  “可他想复活就能复活吗?他用幻境复活了,朕岂不得再次面临天灾末日?”皇帝朝着班鸠笑道,“他把外面的世界给朕毁了,让朕成为末代皇帝,千古罪人,朕就算从坟墓里爬出来,也要带着他一起死,直到……朕看到了幻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法器碎片创造的幻境真是个好东西啊,朕又回来当皇帝了,还是一个没有天灾,没有修士的世界。”

  “小孩,朕和你明说了,你们这样百般刁难,想要破幻境,于朕而言,你们就是第二个九尘,任何想破坏幻境的人都得死,而你身上又有九尘的完整神魂,杀了你一举两得,你说朕今天会放过你吗?朕自己不能杀你,总有其他办法,只要杀了你,九尘的神识也得跟着一起死,到时就再也没人能破幻境了!”

  班鸠在原地伫立许久,听他终于说完话,叹了口气。

  皇帝:“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班鸠:“你太啰嗦了算吗?”

  下一刻,三道天雷对着班鸠落下,宫行洲立马冲了过来,紧握千载横手一砍,直接将天雷一砍为二,消散在半路中,原本相互堆积拥挤的雷云也受到牵连,像是一盘散落的尘土,四处飘逃。

  班鸠学着宫行洲往常的模样挑了挑眉:“我可是有师兄的,你有吗?”

  宫行洲挽了个剑花,大笑一声,对于小班鸠的“狂言”格外满意,将三道天雷重新还给了皇帝,还不忘嘴上嘲讽:“他有个屁!”

  天雷没入乌云间,横向攀爬,将聚拢的乌云劈得散开,皇帝的脸也跟着裂开。

  宫行洲啧了一声:“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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